魏大人离开时暗暗观察这院子,感觉这院子给人的感觉,跟往常他们眼中看到的白永宁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本以为白永宁住的院子定然十分奢靡,然而如今一见,却发现并非如此。
他的院子不仅与奢靡不沾一点边,还十分简朴清幽。
在院子里还有一丛竹林,竹林里的竹子看起来……等等……那是!
魏大人使劲儿不顾身份,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眼,那人居然没有消失。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尝试着询问:“白大人,你……”
那人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魏大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这人是……
魏大人心头大震,这人的一举一动,神态气场明显与真正的白永宁无异,他绝不会认错!
所以屋里那个真的是个替身?!
没等白永宁说点别的,魏大人自己一想起他们的计划,背脊便冷汗直冒。
若是让白永宁知道他们想利用屋里那假货当傀儡,进一步拔除他的势力,掌控政权,他们这些人怕是……
朝中没人不不惧白永宁的手段,不过宦海浮沉多年,魏大人也见过不少大场面,他很快冷静下来:“确实许久未见,白大人得胜归来,怎不在军中?”
白永宁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自然是有要事才会独自提前回来,与我同去出征的晋王似乎也不在军中,若魏大人知晓其在何处,还请魏大人帮个忙,将晋王请至此处。”
魏大人心里暗暗气恼这人是将自己当成跑腿传话的小厮了!然面上并不敢露出一丝异样:“下官这便去请晋王殿下。”
“嗯。”
魏大人急匆匆离开,即使白永宁不让他去找晋王,他也是要去的。
如今皇帝荒淫无道,沉迷声色犬马不理朝政,其余宗室这些年几乎被白永宁吓破了胆。
宗室之中,只有晋王较有胆量、主见,要不然他当初也不敢跟着白永宁一起出征。
晋王此时正在自己的王府中与自己的幕僚说话。
听下人禀报礼部尚书魏大人求见,神色焦急,晋王以为事情有变,急忙结束谈话,对下人道:“快请魏大人进来。”
魏大人进来后便扔给晋王一记惊雷:“晋王殿下,白永宁回来了!”
“什么!!!!他怎么回来的?从何处回?竟躲过了我们私下派去各处城门盯着的人?”
“确实如此,今日我照常去给那假货讲授礼仪,出来时便在白永宁院子那丛竹林边上看到了他,他让我来请您去一趟,殿下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不如找王大人等人前来相商?”
“不必。”晋王心中大惊,却知道不能再拉其他人下水,如今魏大人被白永宁亲眼看到出入他的住处,又传唤自己前去。
若白永宁要对付他们,自己与魏大人绝对逃不掉:“他只叫本王一人去,本王便只能立刻前往,不能耽搁,也不能再让其他人涉险,若你我两人发生意外,只有保住其他人,他们才能有余力帮助我们保住我们的家眷,如若本王回不来,魏大人再暗中知会其他人吧。”
晋王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去见白永宁,他以为白永宁洞悉了他们的计划,自己此番定然活不了了。
他刚踏入白永宁的院子,便听到房中传来吵闹声。
在房中吵闹喧哗的人是‘白永宁’,他发现自己突然不能出去了,房门外守着几个护卫,窗户也被钉死。
惊惧之下,他理智全无,只能大力地敲打房门,大声质问门外的人。
然而外面的人就像一个个哑巴,无论他说什么都没人回应他。
“晋王殿下,这边请。”一个宫婢迎上前引着晋王去见白永宁。
行至竹林小亭,看到亭中独坐那人,晋王终于相信那确实是白永宁。
“白大人。”
“晋王殿下来了?”白永宁随手取出一只新杯子放在自己对面,往里斟茶:“坐吧。”
晋王走进去坐下,盯着那斟得八分满的茶,问道:“白大人招我前来所为何事?”
“也算什么大事,想杀两个人罢了。”杀人夺命,在白永宁口中云淡风轻地说出来,仿若最寻常不过的小事。
晋王放在膝上的手不禁抓抓住了手底下的衣料:“哦?可是又有人惹白大人不喜?”
“惹我不喜的人多了去了,杀不过来,如今想来,只杀两个最令我厌恶的人消一消我心头之恨,也不错。”白永宁脸上带着一如以往的笑容,看向那杯茶:“这茶不错,晋王殿下不尝尝?”
晋王口中泛出一丝苦涩,他先入为主地以为白永宁要杀的人是自己和魏大人,心里悲哀地想,这白永宁如今杀人居然连杀人名目也懒得找一个了。
晋王无奈举杯将那茶一饮而尽,入口是纯澈清溢的茶香,并无其他古怪的味道。
晋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对方不是想毒死自己?
“此物还请晋王收下。”白永宁从袖袋中取出一物摆在晋王面前,他纵观全朝上下,宗室之中,只有晋王可堪大任,名义上是先帝的嫡幼子,身份也足够。
晋王定睛一看白永宁放在自己面前的物件,便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这是……三军虎符?”
“是,只要晋王帮我除掉那两人,这虎符,以及我手上的密影阁、所有人脉、心腹皆听你差遣,此后本朝便再无我白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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