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晃了晃脑袋,不想再想了,其实她完全可以等符生回来的,现在和符大首长没法说那么清楚的。
可就在胡幽刚说了程连长媳妇大概是外面有汉子了,这话音刚落了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有个在喊,“不是,不是汉子。”
胡幽手里还拿着电话的话筒,看着趴在桌上的吴团长,吴团长也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胡幽。
这时候吴团长办公室的门“砰”地就被推开了,胡幽看到那个沈徐徐跑得是气喘嘘嘘的。
脸色看着好了些的沈徐徐,应该是中午没少吃肉,这孩子极其缺肉哇。
胡幽手里的话筒还拿着呢,就问沈徐徐,
“小沈同志啊,你说啥呢?”
现在外面可是秋老虎时候,散个小步还会出一头汗呢,何况是现在的沈徐徐还跑着呢。
沈徐徐抹了两把满脑袋的汗,指了指外面,他的大喘气还没缓过来,徐大花立即过去帮他用力抚了两下前胸。
总算是气息顺畅了,沈徐徐又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有好几个人都看到程连长媳妇上了驴车,就有一个人正好是在大门外头拣牛粪疙瘩呢,就看到那个赶车的人了。”
“噢。”
胡幽点了点头,听明白了。
有个在外面不远处村子的地头拣牛粪当火烧的孩子,正好看到了带着程连长媳妇那人的脸。
胡幽都能想像得到那样的场景,差不多是迎面就看见了。但是,那会儿程连长媳妇和那人估计是着急赶路呢,根本不会注意到在路边上拣粪蛋蛋的孩子。
胡幽点点头,就问还没太缓过来的沈徐徐,这样一看,这孩子身体还真是虚啊。
“小沈同志啊,那个人长啥样啊,为啥说不是偷人的汉子呢?”
胡幽问得挺直接的,是怕沈徐徐听不太明白。而吴团长却是皱起了眉,沈徐徐年纪还小呢,咋能说偷人不偷人的。
可沈徐徐也是在村村里长大的,这种事儿是从小就见得多了,没啥稀罕的。
可是,沈徐徐却是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程连长媳妇上的那车确实是个驴车,而赶车的车把式,不是和她偷人的汉子,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儿呢,却是人女人哩。”
沈徐徐大概也是有点懵的,摸了摸脑门,用手挠了挠脸,咋也是想不清楚。
这种事在小孩子的眼里,是想不通的。
本应该是个偷人的汉子,咋就成了个女人哩?
胡幽差点没把电话筒扔地上了,想来对面的符大首长是听懂了。
胡幽也没有同符大首长再说啥话,而是悄悄地慢慢地把电话筒给放下去了。
“嘟嘟嘟……”
电话里头传来了一阵阵的电话的盲音,才终于把符大首长从思考中唤了出来。
符大首长又拿起电话,准备再拔电话时,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符大道长又慢慢地把电话筒放下了,能发出这种脚步声的,也只有老郭了。看来老郭是把符生给接回来了,那也是正好啊。
老郭和符生一前一后就进了符大首长的这头书房,而周国文就跟在最后。
符生和周国文俩人手里,都提着一个布袋子,里面是他们拿去检测的一些碗。
这也是让符生不能理解的,为啥全是碗。
一个又一个木盒子里,全是碗。而最先前从地里头挖出的那个大的木头盒子里,却是只有一本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上,罗列了许多的古董的名字,而符生拿到的这些碗,也都一一能在上面找到。
符生当时的想法就只有一个,“终于抓到了”。那个一直藏匿在背后的人,连郑英秀这么能闹腾的人,居然也不知道另外一个与洋人联系更紧密的到底是谁。
而这个人,也是符生一直在找的。
现在好不容易有的线索,却让符生觉得有很多的不真实。
符生觉得这个事情的漏洞太多,就像徐大花提到过的那样,只要是在这片家属区多住些日子,就都知道沈徐徐有个肾虚的毛病,半夜不是尿尿就是梦游。
符生的不放心,以及相应的许多的问题,在听到了符大首长说到程连长媳妇被一个女人驾着驴车带走了,符生忽然觉得有些事明白了。
符生很少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可是现在却很不一样,他伸出脚用力踢了下桌子说,
“那个女人一定是富步认,而富步认正是程连长媳妇新培养出来的副手。”
原先的副手,都已经被符生和符振军挨个给端了,现在却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与富步认多次接触。
那胡小弟照到的那个穿着男人衣服的背影,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都是那个女人,程连长媳妇,也姓程,程非花。
程非花,这个人,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面色不太好,还有点黑。
符生在听了符大首长的一点点描述后,却是非常肯定地说,
“就是她,和洋人那头最大的联系人就是她。”
这个藏在我方内部的毒瘤,居然是被胡幽无意中用火钩子给打出来的,符生想想都不由地想笑两声。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这个女人到底下一步要去哪里。她不仅演戏的手段高超,还会化妆呢。
就像徐大花说的那样,更会伺候男人。
这种女人,即使是在这个年代,也会吃得很开。表面上所有人都觉得程连长对媳妇很厉害,其实就是个草包,被程非花吃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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