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脚步声,还混着人的声音,尤其是胡小弟的“嗷嗷”声在叫着,
“哈,天啊,那个女人脸上咋那样呢,是被谁打的呢?”
听着胡小弟激动的声音后,胡幽立即就从大凉房里出来了。
出来后的胡幽,一眼就看到凑到后门这里看热闹的胡家三兄弟。
胡幽也立即凑过去看,一看那个女的,咋这眼熟,胡幽就明白了。
“这个女的就是那牛护士,跟个神经病似的,看她这样,肯定是得罪人了。”
胡二哥最近对这村子里的事儿,比较在意,一听是护士,就知道是谁了。
“她才刚到咱村啊,能得罪谁,看给打的。”
胡小弟往前又探了探身子,忽然说道,
“好像是咱妈,你们快看啊,那个拿着扫帚从河那边追过来的,是不是咱妈?”
胡幽和胡二哥、胡三哥顺着那个骂人的声音看过去,可不是嘛,就是亲妈胡四媳妇。
虽然这会儿胡四媳妇穿得有些破,可是那挥扫帚的利落劲,一点也不影响她打人的气势。
胡家三兄弟,立即就往后一缩,“叭”地把门关上了。
胡幽在后面,也被挡在了后门的里头。
胡小弟还摇着头,“啧啧”两声,
“咱妈打人,很久没打这么凶了,咱们还是别看了。”
要是让胡四媳妇看见了,肯定会把人打得更起劲了。
胡家兄弟都想为自家名声着想,想想还是算了。
胡幽扯了下嘴角,没想到这个牛护士胆子这么大。
“唉,没想到她居然敢去招惹咱妈,我还挺佩服她的。”
胡幽之前想着胡三哥这事好不容易成为过去了,可是有的人总还扯着不放。
胡幽就把刚才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牛护士,怎样想多管闲事儿的话,说给了自家兄弟听。
听到的人先是愣了几秒,忽然间胡小弟抄起地上的大扫帚,就要冲出去。
胡幽正要拉,结果胡二哥抄起个更大扫帚,立即就冲到了后门跟前。
胡二哥和胡小弟,一人抄着一个扫帚,拉开后门就跑了出去。
现在整个胡家村的人都看到了,一开始就看到胡四媳妇抄了个小扫帚在追打那个牛护士,后来就看到了胡家的两个兄弟,一人抄着一个大扫帚追了过来。
没会儿功夫,牛护士被打得更惨了,胡小弟手里的大扫帚换到了胡四媳妇的手里头了。
胡小弟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拿着小扫帚回来了。
胡幽站在自家后门这里,看得她是直想拍手喊个“好”。
胡家村很久没胡这样打架的了,很多人家没后门,有的人骑在墙头上,有的人站在房顶上,都跟不怕冷似的。
一个个看得,都咧着嘴乐呵地笑。
最后,胡家村的全村人都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什么护士所的牛护士,是个神经病。
关于这个牛护士脑子不太正常的事儿,几个生产队的干部,都觉得很欣慰。
在开会的时候,其中一个干部积极发言的说,
“胡四媳妇立了大功啊,这一下打得好,让咱村的没成家的青年,都知道了这个护士是个脑子不清醒的,根本不可能娶回去当婆娘的。”
“哈哈。”
“哈哈。”
“哈哈。”
在牛护士被胡四媳妇打得躺在炕上起不来的时候,生产队开了个很愉快的领导干部会议。
胡幽在胡小弟回来后,赶紧拉着胡小弟去洗了洗,又准备做晚饭了。
在做晚饭前,胡幽回了自己的屋,把刚才那个棉袄再缝上几个大补丁的,越破越好。
胡幽刚把针线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洗干净的胡小弟挨了过来,
“姐,你咋从凉房里拿出来个棉袄哩?”
胡幽僵着脸,慢慢地说,“曲爷爷给的,我拿在手上忘记放下了。”
这个棉袄胡小弟以前见过的,正准备再说几句,又被胡幽给打发出去了。
“你去后面牛棚那里,把未静姐叫回来吧。”
未静对胡幽养的鸡很有兴趣,胡幽想着她肯定是在看鸡养的情形呢,给曲大老头送完羊奶粉后,肯定要去牛棚的。
胡小弟立即就跑出门了,胡幽先把棉袄整得看着更破旧后,又从系统仓库里头取出了一样东西。
拿在手里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可爱,里面都是毛绒绒的。
“砰”地一声,房门又响了,胡小弟一脸地不高兴回来了。
胡小弟走到炕沿跟前,就和胡幽告状,
“她不回来,我看那女人就是盯着咱家的鸡流哈喇子呢。”
胡小弟一说鸡的事儿,胡幽想起来她在仓库里头还有两只大鸡呢,也不知道公母,胡幽准备今天都炖上。
胡幽立即把手里的东西,挂在胡小弟的脖子上,笑着说,
“把手伸进去,觉得暖和不?”
胡小弟把两只小手,慢慢地伸进了软乎乎的手套里头,忽然感觉自己就跟最幸福的人似的。
胡幽就见胡小弟脸上的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胡幽赶紧给他擦。
“你爱往外跑,戴双手套好,要不然冻了可咋整。”
胡幽越说,胡小弟脸上的泪越多,一开始是掉泪,后来就低声的“呜咽”起来了。
“姐,你真好,我心里难受,可咋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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