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哥把一盘葱油饼和一碗热水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同时也坐在了田地的旁边。
田地先喝了一碗水,眼睛盯着那几块葱油饼,眼睛都要直了。
田地晃了晃头,感觉自己实在定力太差了。
胡二哥又是眦牙笑,田地差点又站起来跑了。
不过胡二哥把葱油饼往前一推,就开说了。
“你觉得我家这生活咋样?”
小兵田地,看了看胡四家的青砖大瓦房,又看了看几间房子干净的玻璃,再看看桌子上的葱油饼。
田地不由地点点头,
“你家这生活,咋就像那以前的地主呢,吃的好住的好,人、人也不错。”
田地看着胡二哥的大白牙,往旁边挪了挪屁股。
胡二哥点点头,又把葱油饼的盘子往田地跟前又一推。
“你吃吧,我还有话说呢。”
田地眨眨眼,就点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把几块葱油饼给吃了。
虽然饼是凉的,可是油大啊,吃得田地差点想留下来。
等田地吃好了,喝好了,胡二哥才开说。
“你看我家生活也还不错,其实在咱村里,也是不错的。”
田地立即点头,这年头谁家舍得用油啊。
“看出来了,你家的油就跟自个儿产的似的。”
说到油胡二哥心里也有倒不出的苦水,只能眦牙面对田地。
“我还有个弟弟啊,前几天出了点事儿,只是小事儿啊。”
田地一听有事儿,立即就很紧张。
“你弟多大了,出啥事儿了,咋了,丢了?”
胡二哥连眦牙都省了,直接就说,
“我弟上后山打点麻雀,你们当兵的,咋就总追着他啊,给他吓的,现在都不敢出门。”
田地突然像受惊了一样,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某个玻璃窗户。
“耶耶耶,耶,那、那小子是你弟?”
胡二哥点点头,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
“我弟爱吃烤麻雀,他就上林子打了点麻雀嘛,咋就被你们当兵的追呢?”
田地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里说,
“就这卢副团长还没追上呢,要是不受惊吓,是不是得飞上树哩。”
当然,这种话田地是不会和老百姓说的,他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可认真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我回去后马上就和我们领导去说道说道,咋能有这种人哩,我们得好好查查是哪个、个……”
“是哪个王八糕子啊,把我儿子追得连家都不敢回了,现在还在亲戚家躲着哩。”
胡四媳妇的大嗓门,在旁边听了几句,就知道咋回事了,直接就骂了回去。
田地慢慢地站了起来,看见胡四媳妇时,就觉得有点腿抖。
“那、那婶儿,我就先回去了,这个事儿我肯定和我们领导反应,一定反应。”
小兵田地对着胡四家的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调头就跑。
胡二哥看着小兵田地朝着后山老林子方向跑了,哼了一声。
“要不是符生下面的兵,我都不给他吃这油饼子,我心快疼死了。”
胡二哥这边把事办好了,田地是一口气冲回了新兵连。
这次是几个连队在一起,田地作为一个老兵,跟着符生这个连长,在这里带新兵呢。
田地一头扎进连队里,一眼就看到了手里拿张纸唉声叹气的郑营长。
田地立即就冲到了郑营长的跟前,喘着大气就喊了声,
“报告,我有事报告啊,营长。”
郑营长正在为打报告检讨的事发愁呢,就看到田地就跟根儿倒扎葱似的,直接冲到自个儿跟前儿。
郑营长连着退了两步才停下,咧着嘴瞅着大喘气的田地。
“你咋回事,你们连长呢?”
田地用力地呼了两口气,
“我们连长说小媳妇找他有事,他得先送人去市里,明天回来。报告营长,回、回答完毕。呼……”
其实符生订婚的事,之前和郑营长提到过,只是他没在意,没想到今天真的跑出个“小媳妇”?
郑营长左右看了看,卢副团长没在,放了放心,把田地拉到个树后头。
郑营长又把田地拉着蹲在了地上,俩人就开始说悄悄话了。
郑营长眼睛里都是恐惧的神色,对于符生有订婚媳妇,他是不能相信的。
符生那是啥人啊,谁都看不上。
郑营长拍了下田地的肩膀,还挺用力,田地眦了下牙。
“说说,到底咋回事儿,符生真的订婚了?”
田地用手揉了下肩膀,也是左右看了看,这才低声和郑营长说,
“是啊,听说是家里给订的,他都不知道。”
“嘶……”
郑营长倒吸了三口凉气,真是不敢相信啊,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符生家里?不就是这?”
田地点点头,指了指胡家村的方向。
“是啊,符家婶子给订的亲,好像对方年纪还不大,就等着到18岁直接结婚呢。”
“嘶……”
郑营长直接又吸了几口凉气,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这是包办婚姻吧,符生能同意?”
田地这会也露出一脸的不明白的神色,其他他也很不理解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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