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好看啦!
“姐姐的脸最大,最好看!”魏琳琅点头附和。
看着镜子里那张又白又圆的小脸,不懂小女孩审美的陆明宇疑惑地问:“瑾玉妹妹的脸不大,就是圆乎乎的,看着大。”
“我脸大!”被陆明宇反驳,顾瑾玉顿时不乐意了,大家都说她长得胖,说她可好看啦!
她用手扯着自己脸上的肥肉,向陆明宇力证自己脸大的事实:“哥哥你看,我脸是不是很大?”
尽管不懂小女孩的审美,但陆明宇还是很聪明的,见顾瑾玉似乎对脸大有种特别的执着,他立马改口:“大,妹妹你的脸是我见过最大的脸!”
所以说,脸大等于好看吗?
眼看着顾瑾玉喜上眉梢,陆明宇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事实。
顾卫民端着一碗红糖荷包蛋进来,给每个孩子都喂了一个荷包蛋,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陆明宇:“小宇,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还有哪里不好,我再改改。”
他也问过苏玉琴,可无论怎么问,苏玉琴都说好。他知道苏玉琴这是替他着想,怕花太多钱,可这是他和苏玉琴的婚房,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们将在这间房里渡过很长一段岁月。
尤其是苏玉琴,她住在这间房里的时间肯定比顾卫民长很多。也因此,顾卫民才想着尽量做到最好。
“很好,跟以前住的……也没什么区别。”看着这间干净明亮的卧房,陆明宇认真评价,“我姐姐特别好,她温柔、善良、爱干净、手也很巧,谁能娶到她,那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陆明宇眼眶微红,他扬起脑袋,目光直视着顾卫民,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姐姐对物质的追求都不高。只要她嫁的那个人,能够珍惜她、尊重她、理解她、爱护她,这就,这就足够了……”
说到最后,陆明宇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双眼。
他仰着头用力眨眼,想要将眼里的泪意逼退。这时,一双粗糙的带着暖意的双手伸过来,将他揽进怀里。
“我用军人的名义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珍惜她、尊重她、理解她、爱护她,用我余生,护她一生。”
“嗯……”陆明宇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我会监督你的,要是你做不到,我,我就把姐姐接回家。”
尽管知道以陆家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接苏玉琴回家,但顾卫民并未取笑陆明宇的天真。
这不是天真,是对亲人最赤诚的爱意。
第二天,顾卫民和苏玉琴办了结婚酒席。除开四队人以外,大队那边也来了好些人,基本上都是冲着顾卫民来的。
办完酒,顾卫民和苏玉琴的夫妻关系就算是铁板上钉钉子了。这年头办酒比□□更具有说服力,有结婚证没办酒不等于结了婚,没结婚证却办了酒,那大家都认。
当然,这是乡下的认法,到了外头肯定还是认结婚证。但顾卫民是军人,他要跟苏玉琴领证,还得经过组织同意。
顾卫民离家之前,又去了对门一趟,拜托顾春来和魏淑华,请他们平时多多照看苏玉琴。
“我听春花婶儿说,玉琴会用缝纫机?”魏淑华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工艺品合作小组的事,尤其是挑人这一项,并非易事。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女同志们多多少少都会做点针线活。但会做针线,跟做好针线活,那完全是两个概念。
很多女同志也就能进行简单的缝补,要说做好一身衣裳都难,更别说刺绣!经过考核,魏淑华一共挑选出五个勉强符合要求的女同志,这些人将成为工艺品合作小组的第一批组员。
听说苏玉琴会用缝纫机,她便留了心。刺绣是手工活儿,不能用机器,可其他工序却可以。
对于这事,顾卫民是知道的,苏玉琴的陪嫁就是一张缝纫机票和三百块钱,也就相当于一台缝纫机。
“对,玉琴会用缝纫机做衣服,她以前跟裁缝学过一段时间。”顾卫民点点头,说到这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赶紧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票,“对了,这是缝纫机票,玉琴说她现在也用不着,你们要是有需要,可以先拿去用。”
“太好了!我正愁这事儿呢,要我自己来凑,也就能凑两台缝纫机,加上玉琴这台,总共三台,应该够了。”魏淑华也没跟顾卫民客气,她现在确实很需要缝纫机票。
她接过票,又跟顾卫民透露了一个消息:“卫民哥,既然玉琴会用缝纫机,那她也可以加入咱们小组啊。你回去帮我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来?”
她是胸有成竹,知道自己不会赔钱,还会赚钱,但别人并不知道。说实话,要不是四队一向团结,她能不能招到组员还不一定呢
尽管大家嘴上说着相信她,其实呢,她们也只是趁着农闲没事干,过来帮她撑场子而已。
这本来也是人之常情,在没看到成绩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乡邻们能够在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她的情况下,给予她帮助,她感激不尽。
正因如此,魏淑华更要将这份事业做好!
“愿意,怎会不愿意?太感谢你了!淑华,谢谢你给玉琴这次机会,她肯定愿意来!”魏淑华谦虚,顾卫民却不能把人家的谦虚当成理所当然。再说他也有自己的判断力,他相信魏淑华这个工艺品小组肯定能办起来,并且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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