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儿对乌雅夫人的态度能转变过来,她只有高兴的份儿,立刻就开始给女儿打配合,认真地说起家中琐事:“你嫂嫂本也是要过来的,只是昨日也不知怎地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只能在家中将养。你侄子倒是想来,但年纪太小,担心在宴会上惹了不该惹的人,就被你阿玛留在了家里。”
盈秋点点头,明白觉罗夫人说的是如今年纪尚小的几位皇家小阿哥——
原主大哥的长子今年七岁,正是与七八、九十等几位阿哥年龄相当的时候,如今布尔和百日宴,这几位阿哥肯定是要到场给胤禔的长女庆贺一番的。若是小侄子也来参加宴会,作为她和胤禔夫妻最亲近的家人,两方必定要见上一面,可几个孩子年纪都小,正是淘气的时候,难免生出许多磕碰。
觉罗夫人见盈秋没有怪罪他们的自作主张,心里也松了口气,又继续说起家中其他事情。
两人相聊甚欢,很快就忘了旁边坐着的乌雅夫人。
直到叶清秋端茶进来,盈秋才开口招呼乌雅夫人:“姑爸爸请用茶。”
乌雅夫人笑容有些勉强:“大福晋客气了。”
盈秋挑眉,以前这位乌雅夫人可一直叫她盈秋的,这还是第一次称呼她为大福晋。
正在这时,摘星进来传话,说是乌雅格格已经到了。
盈秋笑了:“还快将乌雅格格请进来?姑爸爸好不容易进府一趟,合该让她们母女二人叙叙旧,以慰思念之情。”
说着又看向觉罗夫人,“正巧这个点儿布尔和也该醒了,额娘也一个月未曾见她了,女儿这就带着额娘到到旁边见见布尔和,也好给姑爸爸母女腾出位置叙旧。”
觉罗夫人惊喜起身,拉着盈秋就要往旁边走。
“等等!”乌雅夫人眼见着盈秋要走,也顾不得那点子高傲,赶紧开口将人叫住,“姑爸爸有些事想问问盈秋。”
盈秋笑了笑,这对母女的言行可真是一模一样。
不过乌雅夫人到底是长辈,她不好像对待乌雅格格一般对待她:“不知姑爸爸有什么事?若是不紧急,等与乌雅格格见面之后再说也不妨事,你们母女难得见上一次,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我这个外人身上。”
乌雅夫人笑容尴尬:“你怎么会是外人?这事儿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先听姑爸爸说说可好?”
盈秋看了眼觉罗夫人,见她点了点头,这才转头看向捧月:“捧月,你先将乌雅格格请到东厢坐会儿,记得同她说一声缘由,让她不要着急。等我们说完话,姑爸爸很快就过去了。”
捧月领命,出门直接领着乌雅格格去了东厢房。
乌雅格格不知为何,心里平白生出两分惊慌,没走几步便想要扭头回去。
捧月赶紧将人拦住:“乌雅格格,福晋如今有事与乌雅夫人商议,您还是先到东厢候着,一会儿福晋与乌雅夫人说完,自会请您过去。”
乌雅格格想要越过捧月,却被其防守得滴水不漏。
乌雅格格怒目而视:“你一个奴才,竟敢对我不敬,信不信我告诉爷和表姐,到时治你个不敬之罪!”
“奴才只是听命行事。”捧月态度坚定,“乌雅格格,还请先去东厢房。”
乌雅格格眼珠转了转,无奈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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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盈秋屋子这边,等捧月出门后,乌雅夫人便再次变回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盈秋笑了笑,起身欲走。
她脾气可没有原主那般软和,也不吃乌雅氏这套——
想求人办事,还等着别人来问,就你金贵?谁惯你呢!
觉罗夫人可没有盈秋的顾忌,见她一直不说,便直接开口:“我说乌雅夫人,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可就让盈秋带我去看布尔和了啊。今日是布尔和的百日宴,她这个主人公也是很忙的,而盈秋等会儿也要出去招呼客人,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盈秋挑了挑眉,默认了觉罗夫人的说法,不但如此,她还暗示性地朝着布尔和所在的小隔间看了一眼,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过去。
乌雅夫人坐不住了,只能说明来意:“我就是想关心关心盈秋,之前关于大阿哥的流言传遍了京都,我心里一直十分担心,这不是好不容易得了个机会,便想着进府来探望一下盈秋么。盈秋,你身体可好?”
“我身体一直不错。”盈秋轻笑一声,“姑爸爸不是来看乌雅格格的?”
乌雅夫人眉头紧蹙,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半晌才说了句,“自然是要探望一下她的。”
觉罗夫人都被她这话给气笑了:“你这话说得不情不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盈秋才是女儿,而乌雅明溪只是你随手捡来的呢。”
“看嫂嫂这话说的,明溪当然是我女儿。”
但更多的,她却不愿说了,又沉默下来了。
盈秋不耐烦她磨磨唧唧的态度,转头冲着摘星挑眉示意,摘星会意,立刻上前:“福晋,客人已经陆陆续续来了,您该过去了。”
盈秋当即起身:“若是姑爸爸不知道怎么同我开口,便直接告诉我额娘吧,我先去忙了。”
话音刚落,乌雅夫人就吓得将藏在喉咙处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我只是想问问,明溪是否惹了大阿哥厌烦?若真如此,明露相貌不错,应该会得大阿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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