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笑着,感觉好像眼睛有了湿意,便飞快地关掉网页,打开音乐。当年还中二着忧郁着,连个和情歌有关的歌都要听憋屈的要死的《怎么唱情歌》,现在可好,好不容易风干的液体这时候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她一边骂娘一边把电脑关机,仰面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为了让自己的大脑不至于闲下来东想西想,她开始回忆看过的名著,名著完了是心里学,然后是犯罪学、古诗、诗经、最后开始默背五行的相生相克,思索着什么时候有空买本《易经》还有《本草纲目》来看看。
小老虎将整条咸鱼吃的只剩下鱼架子,伸出舌头舔一舔脸,又用爪子抹了一把,跳上歌妮的床,猜出几个油渍斑斑的脚印,昂首阔步一路走到了枕头上。
歌妮看到之后,差点将它直接从五楼扔出去。拎着它后颈的毛,她把它提溜到跟前,咬牙切齿地和那双装无辜的黑色大眼睛对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你以为乌尔奇奥拉不在我就治不了你了是吧?”
小老虎对于‘乌尔奇奥拉’这个名字还是很敏感的,缩了缩脖子,被放下来之后缩在角落装死。
歌妮失笑,单手将床单换了一套,去洗手间捉摸着怎么去油渍,最好她妈也发现不了这个悲剧。
星期天就这样过去了,歌妮基本上除了吃饭喂宠物,一切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妈妈似乎有什么饭局,在家里一直睡到下午,晚上又出去了。对她女儿房中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歌妮在好好学习。
星期一上学的时候,她前天晚上忘了调闹钟,还好有良好的生物钟,六点就醒了。她思前想后,就是不知道把这个小宠物放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嘿,小东西,打个商量,在家里乖乖待着,我下午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同意举个爪。”她一边戳着它的屁股,一边小声说道。
小东西懒懒抬起一只后脚,蹬了她的手一下,翻个身背对着她。得,这大爷真特么自觉。
歌妮临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将小东西放在放书的大箱子里,在里面垫了点旧衣服,给它的盘子里放了些昨晚的排骨,将箱子推到床底,又草草折了一下被子,环视一圈,满意地走人。
左手这是给废了,既然那花茎汁液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的迹象,她也不介意就这么过,虽然单手很多事情很麻烦,她的思路开始跑偏到大姨妈来的时候怎么换卫生巾的问题。
越想越没下限,她一路脑补着走去上学。走到一半,看着红绿灯,她踌躇着这个路口是左转还是右转来着。
最后看到有穿相同校服的同学,果断决定跟着他们走。从大马路走到小巷,她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到学校的路,她深信就算她记性再差也不会差到这种地步。这时候,前面那对学生情侣拐进了小巷,她黑线着想到底是跟上去问路还是直接转身走人。
我勒个去,上个学都九曲十八弯,老天你真的没有在耍我么?
还好这一次她刚走出路口,就看到了上学的大部队,一路进了校门,她又开始进一步伤神。是高二哪个班来着?
还好总有人让她看着眼熟,她三两步走上去,露出一个微笑:“早啊。”
“嗯。”那人点点头,看着她也笑了笑。横竖不过是点头之交,人家给个反应就不错了。
走进教室,她发现自己去的太早了。也早就忘了自己坐在哪里,这种蛋疼的情绪持续了很久。
上学对于她而言就是个再白痴不过的错误!她一边恶狠狠诅咒天书君一边在想自己当初到底坐哪来着?
她走到最后一排,一个个扫过那些没人的抽屉的书,眼瞅着一个应该是自己的风格,走过去佯装淡定地坐下,抽出一本,上面是自己的名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下不由好笑,被虚群围殴的时候都不比现在紧张。
大家都知道,高中学习是很紧张的,这具体表现在上节课老师拖堂一直到第二节课上课,下一个老师进来开始讲课。什么,没时间上厕所?上节课课间干嘛去了?
下午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高中是寄宿,一个星期回家一次那种。紧接着她就想到,一个星期后回去,某只小东西被饿死在家中的可怜场景。
她看着那并不高的铁栏杆,思索着一只手翻出去的可能性。今天恰巧有一节体育课,她借口生理期休息,试着跳了跳,发现这是正常人的高度。试着一掌拍到墙面上,水泥墙该咋样还咋样,她疼得龇牙咧嘴。
鉴定完毕,她现在是个正常人。
除了听力视力稍微好一点,反应快了点,她身为破面的优势就没有继承回来的,这让她很心酸。好吧,起码上课在最后一排能看到第二排的同学的小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旁边不远处的地方,有个男生也和她一样看着墙发呆,只是很多时候,他的视线会移到歌妮身上。她当然不会自恋地以为人家对她有想法,但是那探究的视线实在让她很不舒服。
她看了过去,他立刻转身走了。歌妮觉得莫名其妙,站在原地排除了诸如垫转头找梯子这样的行为之后,她只能和栏杆瞪眼。
该状况一直持续到晚修。和同桌打了声招呼说去校医室,她就一路溜达到了栏杆边,这时候白天的那个男生翻越栏杆正进行到一半,被歌妮的突然出现吓得手一松,踉跄两步坐到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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