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行二十几人走的都是大路,颇为引人瞩目,侍卫一路戒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等热河守备带镶黄旗兵快马加鞭赶来护驾,侍卫才松了口气,暗暗猜测:“想必是昨晚之事对方受创不小,也不知救驾的是谁?”
救驾的是谁,谁心里都有这个疑问,偏偏皇上下令只准查探死者身份,又将乌城的守备知府等都抓了起来,更是全城搜查一个月内进城的外地人,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明被捆成了粽子丢进了马车,他的小厮吓得直哭:“呜呜,公子,现在怎么办啊?”
“别哭了。”李明不耐烦踢了他一脚:“都怪你,打个水跑得不见人影,害我躺地上一个晚上,要不然我们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
小厮涕泪横流,更加伤心:“公子,我是被人打晕了丢在了茅厕里,呜呜……”
李明脸色大变,险些吐出来,就着被绑的姿势滚到马车里面,嘴里大叫:“怪不得早上你那么臭,你离我远点!”
小厮可怜巴巴蜷缩在马车一脚,不时偷眼看一下主子。
李明被马车颠得痛苦极了,怨天恨地:“我怎么这么衰,跑到关外也会被抓住,老天你耍我呢,我哪里得罪你了我……”
“公子,您没事吧?”小厮被他透着绝望愤怒的怨念眼神惊道,担心的小声喊他。
“还没死!”抬头没好气回了句,‘砰’一声撞了后脑勺,李明痛哼一声,发狠哀嚎:“靠,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奶奶的,大不了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
第48章 祸从口出
李明嘴里发狠, 刚被抓上马车心里痛恨,自然是骂不绝口,双手捆缚在背后,被丢在颠簸狂奔的马车上, 恶心欲吐, 那滋味真恨不得死上一死;每天两次会丢两块饼子在地上, 刚开始他还硬气不肯吃, 干巴巴的,谁吃得消!
解决生理问题时,那帮大老粗像提玩偶一样提来推去, 他从没遭过这样的罪, 到了第二天晚上就虚弱的爬不起来, 呼哧呼哧着, 气都喘不过来, 陷入昏迷前还松了口气, 总比清醒着活受罪的好。迷迷糊糊听到他那小厮哭着爬到他身边, 大声求救, 然后股清凉贴近嘴唇,本能的张嘴, 好像有谁问了什么, 他胡乱回答, 而后就人事不知了。
对于为什么被抓他自己其实有数, 那天晚上不过是侥幸希望那人听不懂他的话罢了, 想想都泪流满面, 同样都是穿越的,凭什么人家一来就高高在上,混得风生水起, 他却只能东躲西藏。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软绵绵的床上,房内各项摆设精美华丽,还熏着好闻的熏香,两个明媚俏丽的姑娘站在床边,见他醒来一脸惊喜:“公子醒了?”
他第一反应是他又穿了,下意识举手看了看,还好没有变小,这手也是自己的,手背上还有他当初不小心被蒸气烫伤的疤痕。
许是他傻傻的样子逗乐了两人,掩嘴轻笑起来,其中一人轻移莲步,转过屏风,说了什么又很快退了回来。
李明压根没注意这点,只是心里奇怪,想撑着坐起身,才觉全身酸痛难忍,喉咙里更像有火在烧,呻.吟一声:“水……”
“来,喝水。”那两人将他扶了起来,喂他喝茶,动作轻柔。
“你们是谁,我在哪?”喝了水,李明嗓子好受了些,开口问道,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这是行宫,奴婢是翠芙,她是翠蓉。”个子稍高一些的恭声回话,两人同时行了一礼。
“我的小厮呢?”行宫?!李明心里忐忑,这是怎么回事,明明他是抓了来的,怎么好像被供了起来,难不成他那老乡不是想要他命?不对,若要杀他,早就可以动手了,难道,抓他来的,根本不是他以为的那人?!
两人对了眼,摇了摇头:“奴婢两人被派来这里,只看到了公子一个人。”
李明更加不安:“你们主子是谁,我想见他!”
两人一脸为难,翠芙略一犹豫,回道:“公子,没有宣召,婢子都不敢去打扰,您醒来的事已经禀告上去了,公子放心,主子吩咐要好生照顾您,您先安心养病。”
好在他并没被限制只能待在屋子里,他只是那晚睡在地上着了凉,又被绑着颠簸一路,气血不畅,怒火攻心才会病倒,到底年轻底子好,好得也快。
从蚌壳一样紧的两人嘴里什么也探听不出来,他稍微能动就开始往外跑,也没人限制他的活动,只被叮嘱哪些地方不能去。
广亵的草原绿茵如毡,坦荡无际,蓝天、白云与草原连成一线,远处丘陵起伏,有如波浪翻滚,令人心旷神怡,无论他看多少遍,总忍不住赞叹。
他住的地方虽然偏僻,只要走出去就能时常看到一队队八旗精兵军容严整,骑马呼啸而过,还有那些王宫大臣打猎归来,畅声大笑,胸口豪情顿生,羡慕不已,恨不得也能打马跑上几圈。
“咦,你是谁?”李明收回视线,就见两个七八岁小少年策马停在不远处,开口问话的那位一身杏黄骑装,骑在一匹白色小马上,尊贵气派,美得像从画里走出来一样,一时竟看得呆了。
保成皱了皱眉,‘啪’的虚挥一鞭,冷喝一声:“呔,孤在问话,你耳聋了不成?”
要不是今儿心情不错,这鞭子绝对会实打实落在这人身上。
李明一听他的自称,立时醒悟对方身份,连忙上前拱了拱手:“殿下息怒,实在是太子殿下仪态非凡,就像天人下凡,草民从未见过,这才看得失神,草民绝不是故意对殿下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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