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谨眼里含着笑意, “当初是谁强迫我收下那些礼物, 还要求我以后加倍还的?”
“……”时栀吐了吐舌,辩解,“小孩子不懂事嘛,那你也当真。”
那时候才几岁呀,虽然她就已经会勾搭小男生了。
“自然当真,你说过的话我都记着。”
明明听起来像是情话,但是时栀被内涵惯了,总觉得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好话。她要是说的每一句话周修谨都记着, 那以后得内涵自己多少次?
她讪笑了一声,“周老师,我觉得你还是忘了吧。”
这时候要是有记忆抹除魔法该多好?
周修谨唇角弯了弯,他不想忘。事实上别人的看法他并不在乎,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早就孤立了所有人。不是自卑,而是他并不热爱这个世界,所以与它格格不入。
但是时栀硬要闯进他的世界,不论是从前那段过往,还是重逢后故意摔倒在他面前。他想过不看不听,可是她生动得像是清晨山林里的小鹿,激起了他去了解的**。
时栀仔细想了想,原来周修谨一直知道她们以前见过,该不会第一面就认出她了吧?那后面她还各种戏精?
想想也太丢脸了。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周修谨笑了笑,“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比你大几岁,记性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吧。”
“……”一天不内涵会死吗?
汽车经过花店,时栀看了一眼,“可以停下车吗?我想买束花。”
她下车买了一束百合花,放在后座,“我妈妈很喜欢百合。”
周修谨看她笑了一下,心底也松了口气。
时栀不知道想到什么,“你猜我喜欢什么花?”
“玫瑰。”
“猜错了。”她笑眯眯地说,“我喜欢有钱花。”
他轻笑出声,似乎被她奇奇怪怪的脑洞逗笑了。停车之后,周修谨从钱包里拿出有一张卡,“嗯,有钱花。”
时栀接过来,“万一我把你花破产了呢?”
“你侄子有钱。”
她心疼周至深一秒钟。
时栀从后座拿出百合,进了墓园之后走了一段时间。说起来好长时间没见到妈妈了,她真的很想念。
时栀将鲜花放在碑前,半蹲着,“妈,我来看你了。”
好像昨天她还在一样。
时栀想了想,“我已经结婚了,过得特别好。”
周修谨低头问候了一声,“阿姨好。”
他轻轻揉了揉时栀的脑袋,“我在那边等你,让你和阿姨单独说些话?”
“嗯。”
周修谨贴心地离远了些,在原地对着空气发呆。直到时栀走过来他才回过神,轻声问,“聊完了吗?”
“嗯,我们走吧。”
时栀跟他肩并肩往前走,迎面撞上抱着花走过来的时远航,对方身后跟着助理,她伸手拉住对方,“你在假惺惺做什么呢?”
“怎么跟我说话?”时栀上次不让他去参加婚礼,他就已经很生气了,“我不能来见你妈?我跟她是夫妻。”
“你以前怎么不记得?”时栀伸手拽过他怀里的花,狠狠扔到脚底下,用高跟鞋踩得稀巴烂,“别恶心我妈。”
时远航气极了,想动手,被周修谨挡住了。
他嘴角笑意褪去,眸光一寸一寸冷下来,“时先生,这是我妻子,请你放尊重点。”
他不松手,站在原地与对方对峙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远航才勉强低头,“好,我今天不跟你们计较。”
他先前无意间得知,周修谨才是周家真正的掌权者。时远航一时之间也不好跟周修谨对着干,只能看向时栀,“反正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见时远航转身,身后的助理赶紧将地上的花捡起来,“时小姐再见。”
时栀的心情破坏得七七八八,周修谨心疼地想,怎么会有人舍得打她。他每次看见她,总觉得该捧着宠着,哪怕对方皱一下眉头都跟着难过。
他从后面拦着她的肩膀,“以后我疼你。”
时栀笑不出来,嘴上还是开着玩笑,“你是不是想做我爸爸,好心机哦。”
周修谨:“……”
被安上莫须有罪名的周教授仍然大方地带时栀去吃烤肉,只不过吃完回去的途中研究所有些事,他先走了。
时栀回到家还没躺一会儿,门铃突然被按响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生问,“请问这是周修谨周先生的家吗?这是周至深先生让我送来的礼物。”
“礼物?”
时栀不解周至深为什么好端端送来礼物,但还是收下了。
她关上门之后将礼物放在茶几上,总觉得哪里不对。
时栀给周至深发消息,“为什么送礼物?”
“?”周至深气愤地说,“你个渣女,今天特么是我叔叔生日,你还问我为什么送礼物?你是不是没送,你连你老公的生日都不记得。”
“……”时栀愣了半晌,难怪他那天问自己今天有什么安排。
她好像确实一点也不关心周修谨,查了一下发现周修谨的生日不是今天,看了眼日历才意识到周修谨身份证上的是农历生日。
“那我一时忘记了嘛。”
周至深好生气,“我昨天给他打骚扰电话,说了半天要给他庆祝,他都不同意,都不搭理我,居然陪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