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栀还没有玩够,不想被婚约束缚。
周至深刚将瓷杯递到唇边,听到这句话差点把咖啡喷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时栀,世界上居然有这么狠毒的女人,他要是真的跟婶婶协议结婚,叔叔会扒了他的皮。
周至深跟见了鬼一样失态地从皮椅上下来,打开办公室门就想走。时栀不解,连忙追了上去,“你帮不帮忙?”
“不帮!”
时栀抽泣了一下,刚才还嚣张的面容突然梨花带雨起来,“要不是你勾引我,我也不会给你叔叔戴绿帽……”
“……”
整个办公室里针落可闻,所有的员工都震惊地看向周至深。
“不是。”周至深指着她,指尖不停地颤抖,“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周至深看到周修谨的名字心口一震,竟然会生出几分心虚。他接起来,“喂,叔叔。”
时栀拉着他袖口,用口型跟他说,“退婚、退婚。”
她眼神里带着威胁。
周至深因为被她摆了一道,心生不甘,“小婶婶在我旁边呢,嗯……她说想你……超级想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想你。”
时栀:?
他开了免提,把手机递到她耳边。
电话那头的嗓音温柔,大概是因为隔着电话,掺杂了几分电流的不真实感,显得更加地低沉,“栀栀,真有这么想我吗?”
而后是一声轻笑,似乎所有春水的褶皱都能因此抚平,“我很开心。”
第7章
时栀心跳漏了一拍,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周修谨,我不想跟你结婚。”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时栀几乎可以想象出他落寞的样子,不是一下子变了脸色,而是眼底的笑意慢慢褪去,像是快要下雨前被乌云遮盖住的天空。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他会很快调整情绪,懒懒地抬起那双精致深情的眼睛。
“栀栀不想我吗?”
这句话多了几分脆弱,时栀竟然品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她微微有些声控,一听到这卖惨的嗓音顺着本能点头,“想。”
周修谨笑了一声,“那我,过两天就回来。”
“……”不了吧,你还是呆在那吧。
周至深挂了电话,微微有些得意地看着她,“解除婚约的事你还是跟我叔叔说,小婶婶。”
最后三个字他还特意咬重了语调,抬眼示意了一下自己的秘书。
被叫的对象尴尬地站在一旁,有些搞不清这复杂的人物关系。她摆出礼貌的笑容,“时小姐,请。”
时栀深吸一口气,白净的锁骨随着胸膛起伏。
晚上在清吧,孙念念左顾右盼,也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憋了好久之后终于忍不住问她,“你实话告诉我,周教授是不是活不好?”
她凑到时栀跟前,声音压得很低,跟做贼似的。
这问题有些猝不及防,时栀呆滞了几秒,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活不好?”
什么意思?周教授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声音有些大,一瞬间酒吧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时栀猛然意识到此“活不好”非彼“活不好”,耳根一下子红了。
“孙念念。”她瞪着对方,压低嗓音说,“在公共场合你跟我说这种事。”
孙念念噗嗤一声笑出来,“谁让你喊这么大声的?”
“……”老色批没发挥好。
她无聊地撩着自己的头发,“我看你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我就猜想,肯定是因为他活不好你才不喜欢他的呀。”
时栀:“……”
她咳嗽了一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虽然脸上没什么反应,但是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她耳根红了。
周教授在床上也是很有风度很温柔的那种类型,会耐心地让她舒展,时不时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这样可以吗?”
“……”时栀只想进入正题,不耐烦地蹭着他的手臂,一双鹿眼湿漉漉的。
周教授还以为她怕疼,轻声哄道,“栀栀别怕,嗯?”
“?”
小姑娘像是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小孩几乎快哭出来,偏偏周教授觉得自己过于用力,轻轻哄着她,“不疼,我会轻点。”
“?”谁要你轻点了?
偏偏时栀给自己的人设是可爱矜持软妹,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后来磨合好了之后还是觉得周教授活还是挺不错的,就是太注重她的感受了。
也是因为时栀从小娇生惯养,皮肤十分地娇嫩,可能稍微没碰一下就会留下红印,所以第一次之后周教授就产生了浓重的负罪感,从那以后他动作都轻得不得了。
时栀以前还指望周修谨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结果交往了之后发现对方是个彻彻底底的君子,温柔简直刻在了骨子里。
动了跟周修谨分手的心思,是之后实在受不了周教授的洁癖和强迫症,而且他是一个非常严格的老师,在管她不良习惯方面从不留情。
让一个夜猫子开启老年人作息、让一个宅女戒掉肥宅快乐水,这是人干事?
另一方面,周修谨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你觉得你捅他一刀他都不会还手,而这种温柔,实在让人觉得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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