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是……”他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问得太直接,“他是组织成员吗?”
晓千秋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反正组织里这么多男人,而且也没人知道她和波本的关系。
伏特加闻言,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被大……咳,被那个男人拒绝的人多了去了,你不用太伤心,Vermouth那么漂亮都被拒绝过,啊我不是说你没有她漂亮,你们是不同的风格。”
晓千秋疑惑地眨了眨眼。
难道伏特加已经猜出她说的是安室透了?
*
挂掉了电话,安室透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她现在怎么样,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有没有生病,琴酒带她去了哪里哪里,需不需要他来接她。
他犹豫半晌,再次拨通了刚通话过的那个手机号。
电话打不通。
安室透失落地放下了手机,垂头丧气。
果然被她讨厌了。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无法再一次说出拒绝她的话。
就像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比真正的挨刀还要疼,他疼得无法忍耐只能赶紧挂了电话。他怕晚一步,自己就要忍不住对她说,他也喜欢她。
很喜欢很喜欢。
听到她的告白,安室透的第一反应是欣喜若狂,世界上有多少人足够幸运,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可是偏偏,偏偏她是景光的妻子。
一想到这个,安室透心就沉了下去,他浑身脱力,连提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一个小时前,他和警察根据圣玛利亚大教堂十字架影子的位置找到了视频里的那间小黑屋,但屋子里面只有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晓千秋不见踪影。
安室透心急如焚,所幸另一边药师丸治已经被警方抓住。
听说有FBI的帮忙,他已经顾不得为什么FBI会插手这件事,见到药师丸,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领,质问他晓千秋在哪里。
谁知对方说,她被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带走了,现在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听到银色长发的男人安室透心里就有了数,药师丸说的很大概率是琴酒,晓千秋是组织的重要成员,琴酒来应该是为了救她。
见安室透松了一口气,药师丸忽然嘲讽地笑道:“你这么担心朋友的妻子,你朋友知道吗?”
安室透一凛,“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也没有认出我。”药师丸摊手,“嘛,毕竟那时候我还是个十二岁的小鬼,认不出来也很正常。我说岩崎润这个名字,你已经就有印象了吧。”
安室透仔细回忆一番,却发现自己仍然想不起对方是谁。
药师丸眯起眼睛,他凑到安室透耳边,低声道:“难不成你也失忆了?就像晓小姐那样?对了,你的名字也不是降谷零了,现在你叫安室透,还是晓小姐的男朋友。”
安室透猛的抬头,“你都知道什么?”
药师丸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答非所问:“你那个叫诸伏景光的朋友在哪里?难不成你杀了他,然后霸占他的妻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药师丸放声大笑起来,他笑得十分疯狂,把在场的其他警员吓了一跳。
安室透整个人都陷入了呆滞的状态,他松开药师丸的衣领,后退几步。
药师丸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掏出藏在衣服里的一把小刀,走向其他警员。
高木举起枪大喊:“不许动,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药师丸勾唇,他直直地向高木走去。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阻止,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心脏,倒下时他的脸上仍然带着诡异的笑容。
其实关于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这点,安室透早就意识到了,敏锐如他自然不难猜到有人对他的记忆动过手脚。
他对晓千秋很熟悉,原本他以为那是因为他们以前认识,却从来没想过,晓千秋的那位丈夫会是……
简直就像老天在耍弄他。
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结果那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妻子。
安室透让风见调查了药师丸的背景,确认对方只是“人鱼”的一位受害者的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背景,与公安和组织也没有任何关联,按理说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名是降谷零这种信息。所以他说的话有很高的可信度,他确实认识以前的自己。
只是这段记忆被某人用了某种方法从安室透的脑海中消除了,连同景光和晓千秋的事。
否则他怎么会连好友结婚了都不知道。或许景光也被消除了记忆也说不定。
安室透坐在晓千秋公寓的沙发上,整理到一半的行李箱放在脚边,事到如今他自然也不可能继续赖在人家家里。
收拾了半天的行李,同一件衣服叠了又叠,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故意拖时间,他还不想这么快离开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
安室透下意识想把行李箱藏起来,但理智阻止了他,迟早要面对。
晓千秋看到安室透的行李箱一愣,很快,她反应过来。
“你要搬走了?”
开口时不自觉带了哭腔。
原本在进家门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反复告诉自己一定要保留住仅剩的尊严,可现实是她根本做不到。
安室透心在滴血,他很想给她一个拥抱,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但他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