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瓢椋注意到鸣瓢秋人,茫然道:“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鸣瓢秋人一把抱住她:“椋,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从同学会赶回来的鸣瓢太太捂住脸,哽咽道:“秋君……还好,还好椋没有出事。”
就像开闸泄出的洪水,鸣瓢椋终于也忍耐不住,哭出了声:“爸爸,妈妈,我好害怕。”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个个哭成了泪人。
其他警员见到这一幕,都不禁感慨还好悲剧没有酿成。
谁都不敢想象如果鸣瓢警官以这种方式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他往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
高木也悄悄抹了抹眼角:“多亏安室先生及时赶来救了她们。”
佐藤瞥了一眼让工作人员十分头疼不知该如何搬运的尸体:“不过,安室先生可真狠,居然把‘单挑’揍成了这个样子。”
目暮警官说:“毕竟晓小姐也碰巧在鸣瓢警官的家里,差点被‘单挑’杀死。如果是我的太太遇到这种事,我可能也会失去理智。”
其他人纷纷理解地点头。
安室透则沉默不语。
不仅晓千秋,就连鸣瓢椋的口供都说是他及时赶到击退“单挑”,因为情绪过于愤怒所以下了狠手。
要不是安室透在赶回公寓时看了一眼时间,与“单挑”的死亡时间并不吻合,连他都快相信“单挑”就是他杀的。
安室透百思不得其解。
“单挑”可是万里挑一的格斗高手,普通警员对上他估计都要吃不少苦头,还不一定打得过,就算是他也没有万全的把握。
而他赶到现场时,那里几乎没有格斗痕迹,晓千秋身上更是干干净净的,除了她手腕和脚腕上有几道红痕,可以证明她曾经被绳子绑住。
从认识晓千秋以来,他就一直在试探她,两人更是同居了一段时间。
安室透可以确定她绝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房间里一共就两个人,总不可能是鸣瓢椋击败了“单挑”,那她究竟是如何做到把“单挑”变成这样?
还是说,有其他的人杀了“单挑”,在他来之前离开了现场,而晓千秋出于某种原因需要隐瞒对方的身份。
见安室透一脸心事沉重的样子,白鸟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安室先生,这属于正当防卫,在法律上你不用付任何刑事责任。”
安室透顿了一下,说:“那就好。”
鸣瓢椋送去了医院固定石膏,医生也建议晓千秋去医院住一晚上,吊一瓶葡萄糖。
正好明天就是她每个月例行去医院复诊的时间,可以顺便把那些颅脑检查也给做了。
再次住进走廊尽头的那间单人病房。
晓千秋靠在病床上,她的左手在打点滴,右手摆弄着U盘。
之前冲矢昴给她的那个。
多亏转换接头的便利,可以直接把U盘连到手机上,也不必使用电脑。
文件夹里有十几个音频,按照时间排序。晓千秋想起当时在米花大饭店她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琴酒,应该在安室透安装好窃听器后不久,于是她点开了第一个音频。
带上耳机,她把声音调到最大。
很快就出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声音。
“大哥,那个女人真的会来这吗?”
“百分之八十,而且她从来只订窗边的那个位置。”
“但是……没有看到她啊。”
“大哥,如果在这里没有等到她的话,要不要去地下停车库看看?我听说她骑术很强,那个女人开的什么车?”
“没必要。”
“为什么?”
“她惜命得很,那种第一次任务就失败的家伙,要不是靠着某种特殊的本事得到那位大人的赏识,十年前她就该死在我的枪下。”
……
没有任何迟疑,晓千秋确信琴酒与伏特加口中的女人就是她。
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就好像她也并不惊讶自己会催眠,那对她来说简直得心应手。
她把那盏水晶吊灯作为催眠“单挑”的暗示,而对于她来说,晚安吻应该就是暗示。
确切地说,不局限于晚安吻。
所以当那天篮球部二队的同学给予了她一个错误的暗示后,她的记忆产生了混乱,加上前一天她刚与黛千寻聊过轻小说的剧情,让她误以为自己是另一个灵魂穿进了原主的身体里。
这里不是什么动漫的世界,这里就是她的现实。
而且既然琴酒认识她,还说了她第一次执行的任务,所以她真的是……
进来查房的护士打断了她的思绪:“14床,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晓千秋摇头:“没有,我很好。”
护士对她笑了笑,开始检查吊瓶的滴速。
晓千秋看着那个护士的燕尾帽,忽然说:“护士小姐姐,下次你可要好好练习,刚刚找不到血管,扎了好几次都不成功。”
护士面露歉意:“抱歉,我还不是很熟练。”
晓千秋眯起眼睛:“但事实是半小时前输液的时候,你扎得非常好,一针见血,并没有找不到血管。”
护士顿住。
晓千秋说:“你是奥杰斯探员吧。”
她思考半晌,改口道,“不,应该是那天伪装成奥杰斯探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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