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了声音,警惕的四处打量“更坏的消息是,它们可能存在在任何一个天使形象中,当人们注视到它的时候,量子锁定会让它看上去只是一尊天使雕像。但一旦你移开目光,它就会开始行动了。”
“你没办法杀死他们,没人能杀掉一座雕像。”透过酒馆的玻璃可以看见,一座天使雕像正在路对面正对着这边。月亮被云彩遮蔽,只是片刻的昏暗,再能看清时,那座雕像已经出现在窗口,就像正在往里打量。
博士拉着工匠退到吧台边,后背紧抵着木板,“以及,它们就像是病毒一样烦人。长久的注视会让你眼睛中看到的天使映像里也生出哭泣天使,我遇到过这种事。”
“那你上次是怎么摆脱他们的?”
“因为一个巧合,那里恰好有一条时间裂缝?”博士耸了耸肩。“对了,你之前用的那个东西,一大开门直接通向另一个地方的那个,现在能用吗?”
工匠看向窗外,天使雕像面目狰狞着正欲破窗而入,“随时可以。”
“那就——”
“但我不觉得把这些家伙仍在哥谭的街道上是个好主意,”屋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的闪烁起来,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天使雕像已经从窗口探进了头,同时木门也被雕像的手臂贯穿,门缝中露出狰狞的面孔。“我不能放任它们待在这座城市,时刻威胁着其它人的生命。”
“比如那个孩子?”
工匠沉默的点了点头,“如果那些天使可以被驱逐的话,也许我能把它们都装进我的梦里,等碰到合适的时机比如一个时间裂缝,再将它们统统丢掉。”
“但事情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简单,”博士严肃的看着他,“我知道有段时间地球涌现了大量的能使用特殊能力的人,就像是人体应对危机的一种防御措施。我要说的是,或许你的神奇能力在地球上看上去极为强大,但哭泣天使更像一种概念。
“如果它们真的被关进了你的梦里,你还能不能入睡时一回事,但如果它们通过你的视线,你的思维传播呢?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所以跑吗?”哭泣天使出现在屋里,向着他们张牙舞爪的伸出手。每一次灯光昏暗再亮起,它们都会离得更近。
博士抓住工匠的肩膀,“先离开这里,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啪嗒。”清脆的响指声。
“哇哦,”博士看着周围突变的环境松开手,一屁股跌在床上,“我还从没经历过这么,这么方便快捷的逃跑过。”
“我也很少见你这么狼狈,”房间的角落里蜡烛亮起,坐在桌边的女士穿着黑色的裙子,黑纱蒙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
“哦,瓦斯特拉夫人,在这里能见到你真好,”博士从床上弹起来,“但是等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应该在维多利亚事时期的伦敦,和珍妮与矮土豆继续你们的侦探行动。”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会被带到这是因为哭泣天使。就如平常一样,我在喝茶,结果一座天使雕像突然将我送来了这里。”瓦斯特拉夫人两手交叠在身前,“我在这里没有找到他们,也许他们没有被送来这里,又或许他们仍然还留在伦敦。”
她撩开面纱露出绿色的布满鳞片的蜥蜴一样的脸【她是位蜥蜴人】看向从始至终保持着沉默的工匠,“也许这位突然到访的先生能给我们一个答案,毕竟据我所知的,我踏足这里后的一举一动应当都在您的目光之下。”
“什么?”博士向工匠投以诧异的眼神。
工匠开口了。
“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发现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哥谭市民开始莫名失踪,而现场不远处总有天使雕像存在。名叫达利克的裹在钢铁罐头里的生命体,暗搓搓的想做人体实验。”
“我的记忆,不足以支撑我处理掉所有多出来的家伙。”本该是无奈的话,他说起来依旧平静万分。
“所以我出现在这里是你设计的一部分?不不不,应该不会,”博士自己否决了这个猜想,“让我想想,我的到来应该只是意外。如果你确实为了安全而密切关注着这些冒出来的外来者,区分它们中有害的和无害的,那你就一定会发现其中有些家伙的不同之处。”
“啊哈,我明白了,”他跳到瓦斯特拉夫人身边,“你原本想合作的对象应该是瓦斯特拉夫人,理智、人形、有意识的避开人类群体,且对那些家伙有一定认识,简直是绝佳的合作对象。”
“就是这样,”烛光照进工匠的兜帽下,隐约能瞧见他带了思笑意的蓝眼睛,“而作为回报,”他向博士伸出手,“我会倾尽所能的帮你找回塔迪斯。”
“那就这么说定了,”博士和他击了个掌,“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已经等不及开始行动了,就从他们为什么会跑到这个世界开始!”
“那我也加入好了,”瓦斯特拉夫人扬起下巴,“这位?”
“工匠。”
“和博士一样?哪一个博士?哪一个工匠?”
“随便哪个工匠,只要他们负责制造。”
瓦斯特拉夫人打量着她,矜持的轻嗯了一声,“那么希望你当得起这个称呼,工匠。”
“丢掉这些没完没了的客套,”博士不耐烦的跳到他们中间,搓着手问:“我们先从哪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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