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醒来的时候,昏暗的灯光在眼前闪烁,破碎的灯光化作了星星点点,模糊了她的视线。
好不容易,视线才得以重新凝聚,却看到了递过来的勺子。
中药的香气扑入鼻端,除此之外,还有点儿别的……
她并不去看喂药的人,就只是盯着越来越近的勺子,脑子里蹦出了五个字:“大郎,吃药了。”
小脑袋瓜一偏,她便避开了即将塞进嘴里的勺子。
喂药之人显然没想到她会醒过来,愣了一下。
须臾,惊喜的声音响了起来:“妻主!”
惊喜么?
是真惊喜。
至于有几分是真心,不得而知。
江凌月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张了张嘴,扯出了如同破败风车一般的声音:“水……”
须臾,一杯清水端了过来。
她艰难转过头来,只见端着水的人,是腾家六郎腾阑珊。
而刚刚要喂她喝药的人,是滕奕。
她看了看药碗,又瞅瞅水杯,最终,还是将清水一饮而尽。
休息了一会儿,她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道:“凌大夫呢?我胸口痛,让他来见我。”
“凌大夫他白日里照顾妻主太累了,便先休息了。”滕奕再次将勺子递了过来:“妻主,这是调理身体的药,您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得快。”
江凌月又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碗,笑:“好啊,你喂我。”
滕奕一愣,年仅十叁岁的腾阑珊瞬间黑了脸。
片刻后,腾阑珊转身:“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别急着走,我有礼物要送你。”江凌月的声音虽然虚弱,却满含笑意。
腾阑珊不解转回身来,却只见,冷凝月抢过了滕奕手中的药碗,一仰而尽。
然后……
拎着滕奕的衣领逼他靠近,覆上了他的唇。
片刻后,她放开滕奕的唇,“咕嘟”一声吞下了药液,轻笑出声:“在大郎的嘴里过了一圈,这药果然就染上了香甜的味道。”
滕奕清浅的眸微微垂下,没有说话。
江凌月并不看他,而是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腾阑珊:“六郎啊,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让你提前适应成年夫妻的相处之道。”
“我跟你说,我只我等你到十七岁。所以,你还有四年的时间可以还俗哦。等你还了俗,就可以用嘴替我过滤那苦涩的药汁了。”
腾阑珊稚嫩的面庞上,神色更加冷沉。
须臾,他浅浅笑了:“四年后,如果妻主真的想让六郎还俗,六郎自然悉听遵命。”
“如此,甚好。”
滕奕收拾好药丸,由腾阑珊推着离开了破落房间。
待到屋中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江凌月才卸下伪装的坚强,摊回了床上。
想到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她简直想给自己颁发一个“史上最蠢佣兵之王”的奖章。
闭眼,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梳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顶级佣兵,在和唯一的好朋友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伏杀。
她为了让好朋友脱身,便引开了追兵,却因为不熟悉地形,而被敌人引诱着坠落了山崖。
后来死里逃生,她想放松一下精神,就找了个鸭子想玩一场深入浅出的愉快游戏,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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