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着近在咫尺的夜修,久远的记忆一点点苏醒,“爸爸……”
夜修是第一次看到天天成年的模样,陌生却无比熟悉。
他轻轻揽过天天,拍拍他的脑袋,“欢迎回家。”
短短四个字却让天天眼眶发热,这回家的路,他走了一千多年。
不等天天多感受一下爸爸的温暖,他就被夜空给扯了回去。
夜空搂着天天不给夜修碰,不等思考一句话就冲了出来,“他是我媳妇,爸爸你不能抱。”
刚走上来的景昀和夜修听到这句话眼神一变。
等夜空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夜修沉下脸,眼神十分可怕,“什么叫是你媳妇,说来听听?”
*
客厅里,天天和夜空垂着头跪在地毯上。
夜空抬头瞄了眼夜修的脸色,手肘悄悄推了推天天,“天天……”
天天往旁边退了一些,偏头不理他。
景昀站在沙发后俯身靠在夜修的肩头,一脸事不关己的笑,“修,他们都跪着干什么呀?”
夜修黑着脸,不说话。
夜空看向景昀,“父王,您就劝爸爸别生气了。”
“嗯?”景昀笑盈盈地看过来,“你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夜空:“……”媳妇和父王都指望不上了。
想了想,他还是用上了惯用的撒娇攻势,跪在夜修脚边拉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我喜欢上天天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天天,那我不能知道后就抛弃他吧?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夜修抽回手,无情地捏着他的脸往两边扯,“所以你之前才不想让天天那么早登记到族谱里?”
脸好疼啊,夜空抽着气,抱着老爸的腿假哭,“同一个户口本怎么谈恋爱嘛。”
夜修勾起唇角,只是眼里却完全没有笑意,“好久没锻炼了,这几天你就陪我好好练手吧。”
又双叒来!夜空欲哭无泪,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他。
“爸爸,我们是认真的。”
天天声音打断了父子俩,他挪到夜空边上,十分认真地说:“我会留在这里和空空一起承担责任,直到最后一只异兽消失。”
他的话成功让夜修松了手。
夜空哭唧唧地抱住天天求安慰,“天天你真好。”
景昀想到他们在宴会厅里突然消失的事,问天天,“那时候你们去哪了?”
天天一边帮夜空揉脸,一边向他们解释一切。
在听到夜空也是魔物,夜修和景昀都陷入了沉默。
如果说魔王苏醒意味着所有魔物回归魔界的话,那夜空是不是也要去那边的世界?
*
深夜,天天洗了澡从浴室走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夜空坐在飘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还在想魔王的事?”
夜空拉着他坐在自己身前,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我在想,和他们对抗我有几分胜算。”
天天莞尔,“不用怀柔政策了?”
“不准笑我。”夜空点了点他的鼻头,“毕竟是丈母娘,得罪不起。”
天天嘴边的笑意消失,眼神冷飕飕的,“丈母娘?”
“emm……不是丈母娘那就是老丈人,嘶……别学爸爸扯窝脸……”
“就算叫也该叫公公!”
“不是,是岳父。”
“我看你是皮痒了。”
夜空躲着他的魔爪,把毛巾往旁边一扔将人紧紧捆在怀里,“说起来,你们兄弟五个和魔王的关系这么近,算是他的下属?”
“不是。”天天放松地靠在他身前,回想着以前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类似于宠物,家人,朋友,却又都不是。”
宠物?夜空脸一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些不好的画面,语气也变得酸溜溜的,“听起来很亲密嘛。”
天天笑了一声,“因为我们几个是魔王排解无聊而亲手创造出来的,就像爸爸的精神力产出了你,只不过爸爸他们是无意的,而魔王是有意的。”
“我出生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四只魔物了,家里每天都很热闹,平均一个星期就得把家里翻修一次,因为老三特别会拆家,我那时小,也跟在他后面捣乱,老二和老四每次都想阻止我们,结果却总是让破坏性变得更强,老大总说我们是拆家小分队……”
天天慢条斯理地说,夜空静静地听。
“非要说的话,我们五个算是魔王的孩子,也算是分|身,他从来不以长辈自居,我们也从来不把他当长辈看待。”
夜空抓着他的手把玩,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叹息,“真难以相信,我实在无法想象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天天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等你肩头的责任完成了,我带你去看看那边的世界。”
夜空把他拉过来,笑着凑过去,“好,不过在那之前,我们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没做的事?天天脑子里刚闪过这个疑问,身体就被腾空抱起,被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只听耳边夜空含笑的声音低声说:“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十年了。”
天天立刻就想起了那时被夜空欺骗的事,抬手挡住夜空的靠近,“继续可以,我在上面。”
还真是难搞,夜空切到少女音,“哥哥~让人家在上面嘛~好不好嘛~”
“不准撒娇!给我把声音变回来!”天天挣扎着要翻身,可夜空却压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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