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也道:“别忘了,南哥儿还给咱们安排了一件大事没干呢,就算要退也得痛快一场!”
想到司南的安排,行首们当即敛起柔弱之色,坚定点头。
司南没听见这番对话,不然真得给这些单纯的女孩子好好上一课。
知道什么叫“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不?认真你就输了!
他跑去追兖国公主了。
“公主,上次官家来店里吃火锅,指着那碟藕夹说,公主最爱吃,想着您什么时候能去。公主若无旁的事,小子给您安排一桌?”
兖国公主无论对着谁神色都是淡淡的,说话自带一股仙气,“今日不巧,我答应了爹爹进宫陪他用膳。”
司南一拍手,“正好,我叫灶上炸了藕夹,闷几只青虾,再煮碗芋圆羊肉丸,劳您一道给官家带去。您只需让马车稍稍走慢些,小子叫人给您送到宣德门。”
兖国公主罕见地笑了一下,“不必这么麻烦,我随你一道去玉堂巷便好。”
司南表现出惊喜的模样,深深一揖,“燕郡王说得没错,公主当真是深明大义。”
“这话我可不信。”兖国公主淡淡道。
她不是在开玩笑,就是陈述事实。
当年在宫里时,因为官家的偏爱,她没少联合赵兴给唐玄下绊子。
现在大了,经历了一些事,反倒释然了。
“你是爹爹赐了婚的郡王妃,不必对我行揖礼,只按亲戚来往便好。”
司南心虚地摸摸鼻子。
等会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行大礼了……
到那时,您可千万别把藕夹砸我脸上哈!
司南转头吩咐:“骑车回店里,除了藕夹和芋圆羊肉丸,再蒸屉花饽饽,不放水,掺着羊奶,放些糖,官家喜欢。”
——要砸就砸花饽饽吧!
马车上。
赵灵犀记挂着司南拜托的事,亲昵地挽住高滔滔的胳膊,清了清嗓子,拉足了架势,结果,还没开口,高滔滔便说:“不用说情,我同意了。”
赵灵犀:……
“既然嫂嫂早有主意,为何当着那些行首的面为难南哥儿?岂不让他没面子?”
“我若不下他的面子,那些女子可会明白他的苦心?她们只会觉得一切得来的太容易,南哥儿的百般筹谋很快会被忘掉。”
赵灵犀一下子懂了,又惊讶又感慨,“嫂嫂这般对南哥儿好,他可会知道你的苦心?”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家子亲戚,和外人不同,只要他能跟球球好好过日子,就够了。”
赵灵犀肃然起敬,“您真是亲嫂嫂。”
高滔滔点点她鼻尖,“不仅是他们的,也是你的。”
赵灵犀顿时开心了,抱着她胳膊撒起了娇。
一边撒娇一边打着坏主意。
高滔滔一眼就瞧出来了,“你别胡闹,如今你订了亲,身后不止是郡王府,还有狄家。你闯祸不要紧,别连累了狄二郎的仕途。”
赵灵犀鼓鼓脸,“那就任由姓张的作践女子吗?”
高滔滔一笑,“急什么?南哥儿可不是小白兔。”
此时,司·不是小白兔·南正站在兖国公主的车架旁,表面惊奇、实则惊喜地看着巷子里发生的一切。
——行首们握着曲棍球,把张衙内堵在死胡同,正乒乒乓乓地打呢!
这里是满庭芳的后巷,张衙内方才收了不少订金,虽说花魁大赛被司南搞砸了,效果却出奇的好。
他正计划着晚上怎么把姑娘们送到恩客床上,就被套了麻袋。
张衙内起初猝不及防被套了麻袋,挨了几下打反应过来,大声叫人。
满庭芳周围都是他安排的打手,听到叫声纷纷跑过来。只是,人还没到,就被藏在墙头屋顶的王府家将放倒了。
即便如此,还是有人认了出来,“打人的是楼里的行首们!”
张衙内一怒,破口大骂:“贱人不想活了?你们的卖身契还攥在老子手里!”
行首们一慌,吓得萌生退意。
关键时刻,蝶恋花一声娇喝:“打都打了,谁也逃不掉!反正都是一个死,倒不如狠狠出口恶气!”
“对!打他!出气!”
开口的反而是平日里最胆小怯懦的一个,这时候喊出来,带着颤音,手上却毫不含糊,球棍扬得高高的,用尽力气打下去。
每打一下,张衙内就发出一声痛叫。
渣男的痛呼更加刺激了行首们,这些天,她们就是被他折腾的,失了体面,战战兢兢,还要忍受恶心客人的调戏。有那些受不住的,已经破了身子,从此再也没有回头路!
她们越打越欢,越打越坚定,把这些天、这些年的委屈、压抑、怒火悉数发泄出来。
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不少人堵在巷口围观。
行首们干脆扯掉麻袋,露出张衙内的脸。
他多少会些拳脚,没了麻袋的束缚,一脚踢开虞美人,就要反击。
蝶恋花怒了,一棍子砸到他脑袋上,“敢打虞姐姐,我扒了你衣裳!”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逻辑在哪里,行首们还是一拥而上,行动起来。不仅扒了张衙内的棉衣,还把他给行首们准备的那些轻薄暴露的女装套在他身上。
有王府家将帮忙,行动非常顺利。
张衙内散着头发,披着女装,疯疯颠颠地踢打着手脚,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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