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明说,就暗戳戳地撩拨。明明是我和林杨的私人空间,但干什么她都能凑过来横插一脚,我各种暗示加明示,但她愣是装傻,就是要和我一起出去。”
“明明知道我们QQ关联了,我能收到林杨的每条消息,但她还是经常都发那些很暧昧的话,甚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此时临近黄昏,审讯室里又开着灯,显得外面更加昏暗。女生不仅神情激动且声音尖锐,看着不像柔弱的女学生,更像披头散发的厉鬼。
不,确切地来说比起受害人,她更贴合鬼新娘的主题。
“所以你就做了错事?”陆亦然被吵得头疼,终于明白了猫大爷平时表现出来的暴躁,但忍住了。
“什么叫我做了错事?”
“做错事的人是她啊,明明知道我们从以前走到现在有多不容易,却非要横插这一杠。”
“我们关系确实很好,从一开始就约好了上同一个院系,不论什么东西也都给她,但男朋友又怎么可以?”
“那天我们出去,她又要跟着。当着林杨的面我不好反对,所以她也每次都会故意这样。”
“本来是说好了我扮新娘,但偏偏就是她抽签抽中了,还一脸的小人得志。居然和我说反正是游戏,等婚礼办完就把男朋友还给我。”
真是好大的一朵白莲花啊!
饶是陆亦然先入为主,本来对这姑娘的印象不好,也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言论。但就是这一秒愣神的间隙,她就继续哭着说了下去。
“林杨看起来也很尴尬,也给我道歉了。我就这样忍着火一起玩解密游戏,但到了拜堂那会儿的环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抑制不住火气。”
“然后我看着她躺到了床上,就躺在林杨身边,她还冲着我笑,那时候我的身体仿佛不由自己控制,直接拔下她头上的金簪,刺进了她的脖子。”
“但还是不能冷静,就又划到了她脸上。”
受害人固然可怜,但这林杨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姑娘说完了就一直在哭,眼睛里除了后怕还有依稀的恨意。
陆亦然接着进了隔壁的审讯室,简单介绍完姑娘交代的前情,就问,“所以当时你也在道具床上,那她在行凶的时候你有没有阻拦。”
按照一般情况,男女力量悬殊,只要去挡,未必会到如此地步。
“我挡了。”
“可我当时也躺着,又事发突然,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
“再然后事情就已经发生了。”
“我很害怕,也想过要带她来自首。可她当时的眼神真的很可怕,像是要把我也杀了一样。”
“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可我们今天去学校的时候你人已经独自去了机场。”
“如果追得不及时,后续会变得更加麻烦。”
季和刚带人回来也进了审讯室,脸冷着,一秒拆了台。
林杨愣了一下,也跟着哭,后续的话含含糊糊,但能听到大多都在推卸责任。
至此,陆亦然也不再想干涉他们的感情问题,总之谁也跑不了。
关于头发的DNA结果出得很快,经比对,确实属于他。鞋码也同样一致,根据花纹,也在他宿舍找到了当时所穿的鞋。
只问,“当时只是凑巧去了鬼屋?”
“事发以后有几天的时间,你们都做了哪些善后?”
季和也跟着皱眉,“注意只交代和案情有关的部分。”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反正她在做事以后还很倔,我怎么劝说她都不听。”
“她还说反正另一家鬼屋也发生了命案,一样地方的话,或许就能误导警察。”
“我当时也不敢多想,事后觉得……可能也是有预谋的吧。第一个案子的时候其实就有些零星的消息上了微博,后来出去玩儿也是她提议的。”
“真的。”
林杨还在哭,肩膀耸得厉害,鼻涕眼泪更是哗啦啦的一大截。
陆亦然忍住了拍桌子的冲动,到底出来了。
好在他们都交代得清楚,之后经过反复论证有了完整的证据链,写完了报告,也就直接移交给了检察院。
但单位的车还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就有值班室的同事打来电话。
又有一起新的案件发生了!
据悉,现场在本市的一家迷宫里。
受害人已经死亡。
致命伤口在脖颈。
而凶器,也是和先前一样的锐器。
在赶往现场的路上,陆亦然就大致知道了情况。
但一下车,才刚到迷宫的入口,就被拦住了去路。
先扑过来的是田建国,执意表示凶手已经丧心病狂说不准会袭击警察。不仅言辞激烈,还直接拽了他的胳膊。
“没事的。”
“您也不必像以前一样每次都冲在我前面。”
陆亦然试着往外挣脱,又陪了笑脸,哪知道还没挣开半分,就被拽了另一边胳膊。
是季和。
他还是冷着。
也没什么表情。
却是径直把心口的东西拽出来,解开绳结,取了其中的一枚递到了他眼前。
哎?
是那个指环。
确切地说是枚戒指!
“你!”
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才发现它是浅金色的,衬着头顶的光,正发着熠熠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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