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余蔓微微垂眸,看着面前及腰的一丛茉莉,白世镜负手走近,似乎想对她说点什么。
“你喜欢这花?”余蔓问。
“嗯。”
“为什么?”印象中,他似乎总是选择茉莉。
路边随后摘一朵,是茉莉;趁她闭眼,在她衣领上放一朵,是茉莉;她快死了,为她妆饰,是茉莉。
因为像你,白世镜在内心深处回答。
他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了心,可能是第一次见面,她打开柴门的那一刻,也可能是总舵门外,她越过旁人,只与他说话的那一天。
她是他过不去的美人关,她是他醒不来的梦。
余蔓安静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轻声问:“要不要摘一朵?”
白世镜愣了愣,便要摘下一朵茉莉,却又生生一滞,他犹豫片刻,最终空手背回身后。
无论她在暗示什么,他都非常愿意去做,不过,不是现在。无特殊状况,在人前还是要有个在人前的样子。
余蔓觉得有些无趣,她与白世镜算得上有情有义,但想要进一步发展,显然缺乏很多东西。
算了,不回应了,本来就没动力,这下更没话讲了。
段正淳携段誉前来,准备向余蔓和白世镜道谢,父子俩走近,余蔓淡淡扫了一眼。
“你们聊。”她留下一句,转身走开。
段正淳心下黯然,他以为余蔓回避是为躲他,殊不知余蔓只是找个借口走开罢了。
余蔓信步行至阮秦甘三女跟前,微微一笑,三女神色各异。
“妹妹,方才多谢你了。”阮星竹柔声道。
余蔓笑盈盈的摇了摇头,“能否请三位夫人帮我一个小忙?”
帮个小忙,人情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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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镜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摆脱阮秦甘三女和两个小丫头的纠缠,可是他要找的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苦寻数月,沿途发动丐帮大小堂口,直到帮中出了大事,他匆忙赶回洛阳,仍未寻到那人踪迹。
乔峰涉嫌谋害少林高僧玄苦,同日,养父母乔三槐夫妇惨死家中,兼之他契丹人的身份,在江湖上引起轩然大波。萧远山现身重伤丐帮弟子,掠走康氏,丐帮人心浮动,乔峰愧痛不已,他将打狗棒留与项、白两位长老,自请退位,从此浪迹天涯。
一晃,五年过去了。
五年间,参与过雁门关外乱石谷,劫杀萧远山一家的高手,智光大师离奇亡故,而后知情人接连横死,矛头直指乔峰。乔峰寻不见萧远山,以为这些都是生父的手笔,满心悲凉,苦不堪言。最终矛盾不可调和,他不得不现身少林,面对群雄讨伐。
乔峰身边跟着一个穿银红衣裙的俏丽女子,伶牙俐齿,跟群雄打嘴仗。
突然,杀出来一个黑衣蒙面人,乔峰与之交手,竟然不敌。混乱中,红衣女子误中一掌,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在场一片哗然,那蒙面人使得竟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精要,大金刚掌。
“阿朱!”乔峰悲愤大吼,不顾一切将女子抱起。眨眼的工夫,女子声息已弱。
蒙面人趁机欲取乔峰性命,有江湖义士看不过去,出手阻拦,但根本不是蒙面人的对手,只有一人,脱颖而出。
青衫道姑,薄纱遮面,从人群中跃起,长剑应声出鞘,她与蒙面人激战二十几个回合,未分胜负。
蒙面人冷笑,抽身远走。
道姑并未追赶,她悠然落地,一边整理微微有些散乱的面纱,一边朗声笑道:“玄慈方丈,你怎地不派人将他拦下?”
少林弟子颇为不忿。
玄慈面容沉静,淡淡发问:“你是何人?”
道姑将长剑归入鞘中,“刚才那位破落王孙,玄慈方丈怎地不问他是何人?”
当年慕容博暴病身亡,死得及时死得蹊跷,方才那蒙面人借力反弹,使得就是慕容家绝学“斗转星移”。旁人不懂其间奥秘,玄慈不会不懂。
“哦?”玄慈幽幽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道姑冷哼,转身来到乔峰跟前。乔峰怀抱昏迷的阿朱,伤心欲绝。道姑蹲下,拉起阿朱的手,诊脉。
须臾,道姑叹了口气,“乔帮主,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心爱之人。”
说完,乔峰露出苦笑,他早已不是什么乔帮主了。
道姑点点头,皱眉沉吟良久,又叹一声,面纱下的秀颜似乎笑了一下,“既是你心爱之人......我救她。”
乔峰闻言一愣,喃喃道:“真的?”
这女子身手远胜于他,方才又帮了他,她说能救,想来不会骗他。
“真的。”道姑看着乔峰,认真道:“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我来为这位姑娘疗伤。”
就当回报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乔峰忙抱着阿朱站起来,想要找地方疗伤,忽然,心底多出来一个念头,这女子的声音好生熟悉,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站住!”男声低喝。
乔峰与那道姑身形一滞,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丐帮前排走出来一个身挂九袋的中年男子。
“白......”乔峰看着昔日一起共事的好兄弟冷若冰霜,一步步走近,心里发苦。
丐帮的兄弟对他误会颇深,他无愧于心,却无力自证,也不想再做解释了。眼下,阿朱危在旦夕,谁也耽误他给阿朱救命,丐帮的兄弟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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