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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七盯着付青云:“你曾经在日记本上详细描述了她的死状,落款日期是去年六月十号,不过我也不是很相信,因为那个日期也是你写的,也许你是今年六月十号才写的,也许还要更晚一点,你是今年八月九日的深夜,才匆匆忙忙赶制了这本‘死亡笔记本’。”
    张双又重重叹了口气,她露出遗憾的神色:“这位时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调查到了什么,但如果你们要对我的委托人进行控诉的话,最好拿出直接的证据来。”
    夏骄阳补充了一句:“那本笔记本已经做过鉴定了,是假的,没有任何特殊力量。”
    张律师看起来并不意外:“但你们并没有做字迹时间的鉴定吧?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的科技似乎也还远达不到这个水平。”
    “要想达到也可以,拜托一下他的表妹,平平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发明家。”夏骄阳嬉皮笑脸起来,“但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他朝林北霜勾了勾手指,他立刻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夏骄阳从玻璃底下递过去,露出笑容:“既然笔记本没有异常,那就是你有异常了,现写一个吧。”
    付青云脸色阴郁地紧盯着他:“写谁?”
    “就我吧。”夏骄阳还维持着把笔记本递给他的姿势,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日期记得写今天,你就写……”
    他扭头在这个房间内打量了一圈,最后还是指着头顶的白炽灯泡说:“喏,就这个吧,十分钟后,我头顶的白炽灯泡落了下来,把我的脑袋砸开了花。”
    付青云拿起了笔,他握笔的姿势很是用力,眼神凶恶地盯着夏骄阳说:“你不怕死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你尽管写。”夏骄阳笑弯了眼,“我要是死了算我输。”
    付青云还僵持着不动,夏骄阳收敛了笑意,他目光森冷地盯着他:“我说,写,听话一点付先生,我不怕死,但是很怕费事。”
    “夏先生。”时七忽然开口,“写我吧。”
    夏骄阳觉得好笑:“干嘛啊?跟我抢着送死啊?”
    时七站了起来,为了白炽灯能确实落到他头上,他还把椅子拖到了白炽灯正下方,他说:“我有点事想验证。”
    付青云抿紧了唇,刚刚夏骄阳看着他的时候,他忽然生出一种被某种大型肉食动物盯上的错觉。求生的本能让他拿起了笔,但他还是看向了张律师,在看到对方微微摇头示意他配合的时候,他最终拔开了笔盖。
    他一笔一划在本子上写下时七的死亡,夏骄阳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把本子递给了时七:“喏,他写的你的死状,你自己看一眼。”
    时七看了一眼,微微摇头:“不太对,你描写褚婷婷的死亡时候有很多细节,比如她的指甲折断、伸手求助等等,为什么这次写得这么简单?不应该加点细节吗,比如灯泡是突然爆开还是坠落下来,碎片有没有插进我的眼睛里……”
    “够了!”付青云有些崩溃地拍了拍桌子,然而他的双手还戴着手铐,只能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动,“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很想死吗!”
    张律师紧张地站起来:“你先冷静点!”
    夏骄阳还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里,翘起了一条腿:“没事,他出不来,咱们就耐心等个十分钟。”
    付青云已经彻底意识到他们来者不善了,他愤怒地站起来:“让我回去,我不见了!警察!警察呢!”
    时七看了他一眼:“在我即将死亡的最后十分钟,你就不能稍微安静一点吗?”
    林北霜知道付青云多半没有特殊能力,灯泡也不会无缘无故地落下,但在这样的气氛里,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喂,你、你别乱来啊!要不还是稍微坐远一点吧!”
    时七没有理他,只专注地看着头顶的白炽灯。
    夏骄阳打开了倒计时,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付青云逐渐不安起来。
    终于,他像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沉默一样,忽然闭上了眼睛,有些崩溃地开口:“够了吧,我没有什么特殊能力,我承认,够了吧!”
    “你早点说吗!”林北霜长长松了一口气。
    张律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她似乎也不敢相信付青云就这样崩溃地说出了口,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时七有些遗憾地将目光挪回来:“哦,原来是骗人的啊。”
    夏骄阳伸出手,把时七连人带椅子从白炽灯下拖回来,他露出笑脸:“你肯承认那就好办了,接下来……”
    “请稍等一下。”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里冷静下来以后,张律师打断了他,她推了推眼镜,露出略微有些遗憾的神色,“既然这本笔记本不是特殊物品,而付青云本人也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者的话,这个案件就和研究所没有关系了,之后,交给警察就可以了。”
    夏骄阳沉默的时间稍微有点长,张律师看了过来。
    夏骄阳露出个笑脸,他也跟着露出有些遗憾的神色:“哎——这样啊,我差点忘了,但我好不容易找出了真相,让我在他面前显摆一下嘛,张律师?”
    张律师无奈地笑了笑:“真是的,夏先生,这是违反研究所规定的,之后你回去可是要写检讨的,我可没办法包庇你。”
    “我知道。”但夏骄阳完全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抬了抬眼,扯出个嚣张的笑容,“不过……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张律师,你见到是我来处理这个案件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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