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同心颤了颤。
他记得他之前问傅潜渊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时候,后者也说是责任。
他低头看向沉泽因为醉意微微发红还覆着层水雾的眼,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沉泽倒还是那么一副醉倒糊涂的模样,见傅同看过来还很高兴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再陪我喝点啊。”
说着,又把傅同的衣袖攥得更紧了些,摆明了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撒手。
跟醉鬼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再加上傅同现在心里有点乱,沉泽的模样还像个心里超苦的小可怜,想了想就没有拒绝,坐下重新开了一瓶酒。
推杯换盏。
等到这瓶酒见底,醉糊涂了的人就成了傅同,靠在柔软的抱枕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而本来就醉了现在应该比他更醉的人眼神却突然间清明了起来,轻声唤道:“小睚眦?”
“……”
“傅同?”
“……”
“孟歧?”
“……”
连续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醉了。
沉泽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千五百多年过去了,小崽子怎么还是一点儿防备心都没有,还是得让傅潜渊好好看着点儿。”
他嘴上这么说着,眼里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掏出手机给傅潜渊发了条短信,收到短信的人来得很快,不出片刻便出现在了三楼楼梯口。
沉泽朝他招了招手:“这边。”
傅潜渊走过来,视线先在桌上空了的酒瓶上看了一眼,再看沉泽时。目光便多了几分不善:“你灌他酒了?”
凤凰先生急忙挥了挥手:“把你的深渊凝视收回去,这酒的度数本来就不高,两瓶里我还喝了一瓶半,你家崽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傅潜渊这才放心:“以后别做这种事,他第二天早上会头疼。”
原来是心疼了。
沉泽挑了下眉,决定不和这种表面热恋实际上还没追到崽的傻男人一般见识,随意调侃了他几句后便很有眼色的遛了。
傅潜渊也没在这里多待,抱着自家的醉酒崽回了家,来去隐蔽,楼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和傅同。
到家的时候时间快过八点。
傅潜渊走进卧室,小心翼翼把怀里的小崽崽放了到床上,傅同酒量不行,半瓶度数不高的酒足够把他放倒,还省去了朦朦胧胧的过程,直接睡着了。
傅潜渊有些无奈,又觉得这样的崽崽实在是很可爱,从旁边扯了用被给她盖上,刚往后退了点,就看到被子下伸出一双白皙的手,紧紧将他的衣角捏住了。
傅潜渊一愣:“崽崽?”
小崽崽还不算特别清醒,眼睛半睁半闭,迷迷糊糊的说:“我要洗澡。”
“不行。”傅潜渊把滑下来的被子给他重新盖好,“喝酒了不能洗澡。”
小崽崽的眼睛彻底睁开了,朦朦胧胧温温软软又有点委屈:“可是不洗的话,我,我睡不着的啊。”
小娇气包。
傅潜渊拿他没办法,但醉酒后洗澡无论冷水热水都是大忌,再想惯着他只能勉强退一小步:“那就先擦一下,明天早上再洗好么?”
小崽崽其实挺好哄,想了想觉得也行,就点了点头:“好。”
傅潜渊揉了揉他的头,到洗漱间接了盆热水把毛巾扔了进去,再回到卧室时,发现小崽崽已经积极的把衣服脱掉了,被子也被蹬到了一边,身上唯一的覆盖物就只剩下一条薄薄的内裤,除此之外所有的景色一览无遗。
傅潜渊喉结滚动,声音也随着哑到不像话:“我,崽崽……”
躺在床上的小崽崽没有丝毫的危机感,甚至还笑了笑:“你快点啊,我很困,想早点睡觉了。”
这话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和暧昧的邀请没什么区别。
傅潜渊手指握紧又松开,如此数次后,勉强压下心里想要过去抱住他的冲动,拧了热毛巾细致的为他擦身体,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渴求和隐忍。
他这边煎熬着,旁边软乎乎的睚眦小崽崽就不一样了,惬意的眯起眼睛享受着热毛巾的温度,偶尔觉得力度不对或者哪里没擦到就不满的扭几下,等到擦完知道自己可以睡觉后,还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
尾音软软的,带着点略微的哑。
傅潜渊的手猛地晃了一下,手里的毛巾没拿稳跌到水盆里,溅出一声清晰的水声,已经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小崽被吵到,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被他这么一瞥,傅潜渊心里又是一颤,当即连看都不敢再看,端起水盆匆匆出了门。
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将里外隔绝开来。
傅潜渊深吸了一口气,朝卧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后,直接进浴室把水的温度调到了最低值,冰凉的水源源不断的落在身上,但心里藏着的热度没有消减一分一毫,反而更加炙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窗外夜色覆盖,朦胧的灯光混着月光,静谧而宁和。
傅潜渊闭着眼睛站在冷水里,身上渐渐漫起冰冷的水气,实在说不上多好受,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和浴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那只柔软的小崽崽其实也没有睡安稳。
半醒半睡,意识像是清晰又像是模糊,一会儿仿佛是在梦里,一会儿又好像回到了现实,滚烫的热度在酒精的刺激下猝不及防的席卷全身,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褥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最深处被点燃,炙热滚烫又带着无穷无尽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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