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出去见了谁?”原冕语调微沉。
“我去岑家了,不过没进去。”原煦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怀疑自己是被埃尔顿挠到了,急中生智:“在公园里见了只小野猫,和他玩了一会儿结果被挠了,看起来很严重吗?”
“这猫爪子挺大。”原冕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原父用筷子敲敲碗:“你别总盯着你弟看。”
然后转向原煦,盯着看了一会儿,小心:“不过,小太阳啊,你这猫爪子是有点大了,你要是喜欢猫,家里可以养只乖点的,咱们家还算有钱,养得起。”
原煦觉得这句话有两层含义,还没等开口,原母就一巴掌拍在原父胳膊上了:“养什么乖一点,你喜欢乖的?”
他妈这一开口,原煦就知道果然这句话是一语双关,估计大家都看出来那痕迹不是猫抓的了,而且想歪了。
他轻咳一声:“其实我是出去和人打了一架。”
“……是真的打架,你看我身上都青了。”为了自证清白,原煦把手臂上的衣服撩起来给他们看。
手肘那的确青了一大块,他的脆皮体质甚至出乎原煦的意料,打架的时候没感觉到什么,结果衣服袖子一撸上去,活像是被人胖揍了。
他自己瞄了一眼就知道不好,赶紧收手想把袖子放下去,结果被原冕一把握住手腕,语气严肃:“谁打的?”
“……其实没有看上来这么严重。”原煦小声道:“我身上撞一下就会青一大块,而且其实我打赢了,他伤的肯定比我重。”
“是谁?”原冕语气沉下去。
“这个……”原煦迟疑了一瞬。
他之前编造过和埃尔顿关系好的事,现在把人说出来,肯定要解释缘由,话题就要扯到催眠上,容易露馅。
“暂时不能说。”原煦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原冕定定地看着他,放了手。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几分僵硬,吃完饭回房后,原母给他拿了瓶红花油。
“你哥也是担心你。”原母道:“他在气他没有保护好你,并不是和你生气。”
“我知道。”原煦点头,接了红花油:“谢谢妈。”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原母踮起脚摸摸他的头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你也长得这么高了。”
“我会长得和哥一样高的。”原煦低下头让她摸,笑嘻嘻地道:“他总仗着比我高摸我头发,等我比他高了,我也要他体会一下被人摸脑袋的感觉。”
原母笑了笑,小声问:“你真的又找了个男朋友?”
“哥告诉你的吗?”原煦一愣。
“一个人恋爱的时候,和平常是不同的。”原母摇头:“你前段时间总忘外跑,肯定不是去学校。”
原煦眨眨眼:“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的,不过我已经和他分手了。”
怕原母担心,他还补了一句:“没什么事,就是不合适,算和平分手。”
原母嗔怪道:“你这孩子,谈恋爱还瞒着家里,我们难道还会不同意吗。”
原煦咳了一声。
那还真有可能不同意。
“反正现在没事了,我可以安心在家里陪你们了。”原煦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小孩子别总待在家里,多出去玩一玩,结交几个朋友。”原母道:“遇到合适的人就赶紧下手,别像你大哥一样,二十六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妈,我刚分手呢,你就催我。”原煦震惊。
原母见他眼睛瞪得圆乎乎的,就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头发:“不管怎样生活,只要你开心就好。”
原煦点头,见原母离开,便回屋拿着红花油给自己擦药。
他受过的伤很多,幸运让他在残忍可怕的末世活了下去,却不能保证他在每一次任务都毫发无损。被沙尘暴卷走,撞得伤痕累累,或者是被变异的动物咬伤抓伤,因为没有麻醉而忍着痛苦缝合伤口,他都经历过。那时候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休养,常常伤势刚有好转,就要进行下一次任务去换取物资。
与那时相比,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天堂,不但世界和平,还有了关心他的家人,原煦感觉自己已经满足了。
他躺在床上想这些时,脑海里忽的滑过了娄启的脸。
如果娄启没有动情,他现在美人在怀,过的应该更快乐些。
遗憾地叹了口气,原煦不再想这件事,翻翻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人脉能让他直接接触到岑家的人,最好是岑溪的父母,探一下口风。
可惜他微信里就那么几个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翻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
果然拓展人脉很重要,他决定问问自己手机里唯一可以问这件事的人——周元亮。
原煦:你知道最近有什么地方可以碰见岑家人吗?
很快,周元亮那面便回话:岑家人?你说年轻一辈还是老一辈?老一辈你随便去几个宴会都能看见,他们家最近要和段家联姻,特别受欢迎。年轻一辈就不一定了,岑溪最近好像是因为要准备订婚的事,忙得出不来,其他人也不怎么出门。
这倒是出乎原煦意料,他摸摸下巴,戳着屏幕打字:那你知道最近哪场宴会邀请他们了吗?
周元亮:好像是白家那场庆祝公司多少周年的宴会,你不会也要去吧?那场白辛乐也要出席,你之前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过去肯定会被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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