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在小巷里把他废掉更省事,不过娄奉凯既然把他绑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估计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也许是亲自现身来炫耀一波?
想想对方的脑回路,原煦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用藏在手里的刀片慢慢磨手腕的绳子,一边竖起耳朵听不远处的声音。
有脚步声,总共三个人。
推开门的果然是娄奉凯,他双手插兜,神色阴沉,又带了几分癫狂。
他一进来就向原煦看来,两人正好对上视线。似乎没想到原煦醒着,他皱了皱眉,但下一刻就拉扯出一道笑容来:“你醒的比我想像中要早。”
原煦静静地看了他几秒,调整调整自己的表情,惊慌:“是你抓我来的,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娄奉凯狠声道,他从旁边的人手中拿过棒球棒,走近原煦:“放心,你还有很长时间懊悔自己曾经做出的错误选择。”
原煦挑起眉,那抹惊恐却从脸上散去了。
软红的唇向上弯起,他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能凑过来点吗?”
“放心,我不会往你脸上吐口水,也不会趁机咬你。”他见娄奉凯迟疑,补充道。
他从容的态度让娄奉凯心底生疑,但想着他被绑住,便走上前,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原煦的确没耍花样,只在他耳旁低声道:“你知道娄启在我身边安排了便衣保镖吗?”
娄奉凯脸色一变,他退后一步,猛地扭头朝后面的两人喊:“可能有人跟踪,去外面检查检查。”
说罢,他一脚揣在原煦的椅子上,将那椅子踹得倾斜过来,扬起棒球棍就要朝原煦的手臂打去。
千钧一发之刻,门被人砰得一声踹开,一行人鱼贯而入,一人飞扑起来,瞬间便将娄奉凯压倒在地,棒球棍咕噜噜的滚远了。
原煦挪挪椅子把身体正回来,瞅了一眼满脸不甘的娄奉凯,又朝一起进来的娄启扬起笑脸:“来的刚刚好。”
娄启紧抿着唇,没和他说话,也没看娄奉凯,而是径直地走过来,用手扯了一把绑着他的绳子。
那绳子轻飘飘的落下来。
“你早就知道了?”娄启的声音里压着怒气。
“什么?”原煦眨巴两下眼:“绳子的事我可以解释。”
这就是早就知晓的意思,娄启一阵气闷,可瞧着对方故意做出的无辜模样,只能咬着牙一把拉过他的手腕向外走。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一直大吵大闹的娄奉凯,冷声道:“这次只要你两只手,下次再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就不仅仅这么简单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大姨会……”
门没有关,被拉走的原煦听见身后人的惨叫声。
他意识到娄启这次真的气得不轻,顿时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老老实实跟在对方。
司机默不作声地启动了发动机,车子平稳向前驶去。
车内的气氛一片死寂,原煦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忍不住出声:“你让他们把娄奉凯的手给……”
这种在法律边缘起跳的事情不能明说,他用拟声词代替:“咔嚓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娄启道。
“那应该很疼。”原煦叹气:“估计就比我的手腕疼的轻点。”
娄启一怔,这才意识到他竟是一直握着原煦的手腕没有松。
放手后,便能明显看到那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几道红印。
“你看,这个绳子的印子都没你握出来的深!”原煦指着印记兴师问罪。
“对不起。”娄启硬邦邦地道。
第一次听娄启道歉,原煦眨眨眼,一时不知怎么反应,过了片刻才装作自然地道:“这次就算了。”
“你还想有下次?”娄启忽的扭过头,那双钢蓝色的眸子结着冰:“你早就知道娄奉凯要对你下手,还主动往前凑。”
“躲来躲去的太麻烦了。”原煦试图说服他:“你看,我没事,事情也迅速解决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如果我没有赶到,你打算一对三?”娄启冷笑:“你口口声声对手的爱护,倒真是令人感到惊叹。”
娄启开嘲讽了!
这和原煦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一件不该有的麻烦事解决了,娄启就算不开心,也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如此生气。
原煦顿时闭嘴,睁着一双圆乎乎的狗狗眼看他,整个人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这模样并没有让娄启消气,反而怒火更盛:“怎么,你是想说你准备用这种装可怜的样子让娄奉凯和他的打手手下留情吗?”
“当然不是。”原煦决定给他顺顺毛:“因为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安排了保镖,在娄奉凯抓走我的第一时间就会知道,才这么大胆的。”
他往前蹭蹭,试探的抱住娄启的手臂:“事实上你也的确及时赶到,救了我。”
“如果我晚去一秒,你的这只手已经废了。”娄启不为所动,抓起他的手,袖子下滑,露出绳子勒出的红色印记来。
“当时我已经把绳子割断了。”原煦小声反驳:“我可以躲过去,然后拖延到你来救我。”
他试探着用手指去够娄启抓着他的那只手,同时放缓声音:“我的运气很好,娄奉凯不会真的伤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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