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37页
    “对那些辛辛苦苦学习的太不公平了吧。”
    ……
    刚开始楚不凡是愤怒的,后来逐渐麻木。因为身边的人对他还是很友善的,他想,他就是个能力有限的普通人,何必跟少数陌生人跟较真呢。
    直到遇到覃肃。
    高一开学没多久,楚不凡被刺头当面喷了。
    “就你的中考成绩上七中,是挤掉了别人的名额知道吗?”
    “你不羞愧吗?就因为你没爸爸,你就抢别人的学位?”
    楚不凡尴尬极了,他低着头,加快脚步走,让自己别去在意那些轻蔑的嗤笑。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听到身后“哎哟”一声,嗤笑没了。
    楚不凡转身,见了覃肃。
    刚才气焰嚣张的刺头捂着脑袋,一个篮球咕噜噜滚到一边。
    “捡起来。”
    覃肃淡淡道。
    刺头战战兢兢,边揉脑袋,边快速捡起篮球,递给覃肃。
    覃肃一手插兜,一手接过篮球,颠了两下,道:“嘴这么欠,脑子肯定不清醒吧。”
    他跟齐开对视一眼,齐开立马会意,按着刺头的脖子:“走吧,给你提提神。”
    当时覃肃“恶名在外”,新生多多少少都认识他。刺头有些怕了,马上开口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嘴欠。”
    “走!”齐开一用力,刺头被推了趔趄。
    楚不凡站在不远处,正是午休时间,食堂外的石板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吃完饭溜达的学生。他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只见覃肃闲庭信步似的走在前面,齐开和石磊推推搡搡地带着刺头,几个人到了篮球场。
    天朗气清,覃肃身姿挺拔,站在阳光下,说不出的好看,整个人都在发光。
    齐开和石磊把刺头推到篮筐底下,刺头都快吓哭了,苦着脸求:“肃哥饶了我吧,我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覃肃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掏出一叠红色大票。
    楚不凡也看不清多少,只看到覃肃把钱甩给刺头。
    “既然你觉得烈士的命都不值个学位,那这些钱,买你这条狗命应该够了。”覃肃轻轻勾唇,笑得残忍邪魅,“来,陪爸爸玩玩。”
    说着,他双臂一伸,篮球“哐”得砸上篮板。
    “啊!”刺头急忙抱头,篮球擦着他的手臂掉落在地。
    “肃哥,肃哥我错了肃哥!”刺头已经吓得全身发抖,他依然抱着头,从自己的胳膊缝里急切地道歉。
    “站直了!”齐开大骂,“别他妈玩儿不起啊!长个嘴不是挺能逼逼吗!敢动一下你试试!”
    石磊帮覃肃捡了球,覃肃接过,再投一篮。
    “哐”!
    “啊!”
    中午没人打篮球,空旷的篮球场上,篮板撞击的哐哐声,和刺头的嗷嗷惨叫此起彼伏。其实覃肃并没有砸到过他,只是气势把他吓够呛。
    最终,刺头双腿发软,跌倒在地:“肃哥,我真错了!真错了,真的!”
    “嘁,心理素质太差了。”齐开摇着头评价,顺便把钱一一捡起来,“你这狗命还是留着吧,没人要。”
    覃肃拿回了球,冷漠地抬脚离开球场。
    这时,他的视线才朝场外随意地一瞥。
    目光只有短暂的交汇,而楚不凡一眼万年。
    *
    楚不凡抱着覃肃,迷迷糊糊地给覃肃讲他们的初遇,覃肃静静地听,顺着楚不凡的描述回忆。
    他隐约记得这件事,可那只是一个无心之举,想不到还有人挂念着。
    甚至在楚不凡来医院之前,他都没注意过楚不凡。
    楚不凡身上热乎乎的,抱着还有点舒服。但一想到医院,覃肃立马想起楚不凡骗自己的事。只是很奇怪,他并没有原来那么生气,反而很平静。
    他想,原来楚不凡真的喜欢我啊。
    “覃肃,”楚不凡嗫嚅着说,“我难受。”
    他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在忙活伺候别人。此时胃里火烧火燎的,心慌得厉害。
    “傻不傻,我让你喝你就喝,喝那么多,能不难受吗?”覃肃再次拽楚不凡的手臂,“撒开,我给你找点吃的。”
    “不撒!”楚不凡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抱着覃肃的脖子,“你不是让我听话吗!我都听话了,你不许走!”
    “……”覃肃没词了,喝了点酒,怎么还换了个人?
    覃肃凝神片刻,决定不跟酒鬼一般见识。他突然有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口吻近乎于哄:“我不走,我只是给你弄点吃的,等我一会儿。”
    楚不凡:“你真不走吗?”
    覃肃:“真的。”
    “好吧。”楚不凡这才乖乖放手。
    没有了覃肃的支撑,楚不凡立马瘫倒在地,他只觉得脑袋好沉好沉,但还坚挺着不愿闭眼睛。
    炭火早已熄灭,剩下一堆生肉和烤的半生不熟的肉。披萨和炸鸡只剩包装盒和酱包,覃肃找了一圈,什么现成的都没找到,只好去冰箱翻出一盒牛奶,开封倒出来,用微波炉打热,端给楚不凡。
    “起来把牛奶喝了。”覃肃说着,去扶楚不凡。
    楚不凡面色潮红,倒真像雪地开出了桃花,淡淡的颜色却有刺眼的艳丽,覃肃心尖突地发酥,从没有过的感觉席卷而上。
    是什么?
    “谢谢。”楚不凡顺着力道起身,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喝完用手背抹了把嘴,义薄云天道:“我醒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