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余峰见她过来乖乖的唤了人,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再怎么相熟该顾的礼节还是要顾。
刘荷芳笑眯眯的应了,手上把门一拉开,才注意到他身侧竟然还站着个不认识的小子,当下微微一愣,这位是
他是我在镇上认识的一位小兄弟,说是想来村里玩两天,我就带回来了。这是余峰先前就想好的说辞,坐牛车时也是这般对好奇的村人说的。
婶子好,我突然登门没有打扰吧?常乐之前就已经听自家少爷说过余家的事了,对他确实是帮助良多,对少爷好的人那就是对他好,自然是要热情对待。
他本身就长得秀气白净,再加上年岁也不大,笑起来特别的讨人喜欢,刘荷芳自也是这般想的,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快进来,不嫌弃家中简陋便行。
谢谢婶子。常乐别的不会,讨巧卖乖还是在行的。
余峰跟他进了门,四处看了几眼,却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别人在了,有些奇怪的开口问道:得志叔跟永悦弟弟不在吗?
他们呀刘荷芳走回灶房门口,用清水洗了洗手上的泥土,在腰上的围裙擦着手走回来,下晌去山上砍柴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
她边说着话边示意两人到树下的桌子旁坐,拿起盛着凉白开的陶罐给他们倒水。
余峰顺着她的示意过去,把自己跟常乐拿着的东西放到桌上,道:今儿去镇上带了些东西回来,婶子可要收下。
你这孩子,怎的又乱花钱。刘荷芳看他放下几个油纸包还有用细绳绑着的一块猪肉,皱起眉便开始念叨他,手上又没多少银子,怎的还这般浪费,你这东西婶子可是不收。
余峰就知道她会这般说,闻言叹了口气,道:我是不太会做这肉所以才带过来蹭饭的,婶子你这拒绝的彻底,那我也便只能现下就回去了。
哎,你他作势便要起身刘荷芳下意识叫人,看他抬头后脸上的笑容又明白这人是早有打算,用手指了指他,道:就你这孩子鬼主意多,留着吧,怕了你了那这些是什么?
余峰见她扫了眼那几个油纸包,笑着开口解释,这些是糕点,上次答应给永悦弟弟带的。
他怎么也随着你胡闹!刘荷芳又皱起眉,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要糕点吃,回来我可得说说他。
婶子您可别!余峰连忙摆摆手,顺势拿起陶罐给她也倒了杯水,这是我自己要买的,永悦弟弟可没跟我要,您这可是冤枉他了。
自家孩子的脾性刘荷芳自然是明白的,不过也是嘴上说说,只是不愿意看这孩子胡乱花钱,他手里有多少自己也算清楚,日子尚且过不明白,再这般不知节制可怎么是好,他孤身一人家里没个长辈管束,自己跟他亲近难免就想念叨两句。
常乐在旁边看自家少爷跟人相处觉得新鲜,平日里他总是稳重有礼,老爷少有训斥的时候,更别说是因花银子这事儿,少爷这才不过花了几个铜板,哪里便多了,余家那万贯家财够他躺着挥霍一辈子了。
不过这些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少爷不许他提以前的事,他也不敢随便胡说,想来也是担心这些乡野之人被吓到。
婶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心里都清楚,不过今儿是有开心的事打诨归打诨,余峰也不能让人为他忧心,便压低了声音往前稍凑了凑,那张狐狸皮,我在成衣铺子里换了五两银子。
啥?五刘荷芳下意识便要惊呼出声,但到底是忍了下来,她抬头看看矮墙外,确定没人经过,才跟着压低声音,那皮子还真能换来钱呢?
她知道富贵人家会穿皮毛制成的衣裳,不过那些都是毫无杂色油光水滑的,她还当这人捕的那只不好卖出去。
我也是运气好,遇上了位心好的掌柜,不然也是不能成的。余峰说到这话跟常乐对视了一眼,这倒也不是谎话,如果没对方这一出,确实是这么个事实。
刘荷芳自是十分为他开心,不过喜悦之后她还是不忘交代,余小子,高兴归高兴,但这事儿你也别到处乱说,咱自个儿知道就成了,明白吗?
常乐听见他这话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过是用自个儿捕的东西换了些银钱,怎的就跟做贼了似的?
晓得的婶子,我也不是那种张扬的人。他不明白余峰却是明白的,他这几两银子虽算不得多大的一笔财,但来的到底侥幸,难免会有那么些个眼红的,到时候说些风言风语不好听,即便他不在意也不需招惹这种是非麻烦。
他的脾性刘荷芳也是了解,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什么,刚想说自己去择菜准备晚饭,门就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苏得志和苏永悦每人背着一捆柴进了门,转头看见坐在树荫下的几个人微微一顿,视线在那张生面孔上停了停。
呀,阿悦这是咋的了?刘荷芳见自家双儿衣服上沾着些尘土,发丝间有些乱夹着两片树叶,下巴上还有道小细痕,不禁起身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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