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布也张着个嘴嘴辩解道,“我将脏的地方都挑掉了,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刚才不也吃了。”
一群学生附和,“其实我们刚才也不小心将兔子掉柴火里面了,都怪兔子太重。”
陈柏:“……”
开心到不行,还跑去到处尝别人的兔子烤得如何。
这样的气氛的确十分能调动人,快乐是能够传播的。
等烧烤结束,一个个都成了小油嘴,小花猫,还笑话别人。
有时候这样的活动是很有必要的,比如现在,这些学生,无论是功勋家的小公子,还是平民家庭的学生,相处得就融洽多了。
陈柏看了一眼齐政,结果齐政来了一句,“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陈柏:“……”
看来冷得跟冰块一样的人,也挺喜欢这样的活动。
陈柏看了看远处的山,“你将兔子移向旁边的山也就罢了,怎么还将其他山也围了起来?”
“当然是养兔子种葡萄。”齐政答道。
现在养兔子种葡萄的效果已经能看到了,他这是准备加大投入了。
陈柏有些疑惑,“一座山的花费就不小。”
不是陈柏小看齐政,而是这投入的确不是个小数目。
齐政答道,“自然有人出钱。”
陈柏:“……”
以这一山的兔子为基础,如果不限制它们繁殖的话,的确能很快就能将周围好些山都养满。
葡萄也是扦插作物,截断一节就是新的一株。
但,谁这么有钱?
而且齐政就不担心他这么名目张胆的大势发展,不会遭人嫉妒么?
比如太子蛟,以前太子蛟对付起齐政来可不见手软,虽然说太子蛟最近跟消声匿迹了一般,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
……
没过几天,陈柏就知道为什么齐政这么有恃无恐了。
得到消息的时候,陈柏也惊讶了好久。
齐政居然准备和朝廷做生意,朝廷方牵头的还是三公之一掌握大乾钱财的吕清奇。
陈柏吞了一口口水,这是准备做大啊,若真是和朝廷做生意,也的确不怕别人捣乱。
陈柏偷偷地给齐政发了一条语音,“技……技术入股,一成利。”
其实不到一成也行,那得多少钱,他才知道他以前都是小打小闹。。
陈柏怕齐政犹豫,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兔子都是任由其自由繁殖,其实是很不科学的,会受到天气温度湿度,甚至噪音的影响,它们不发情,你也没办法不是。”
专业繁殖的确有非常大的不同。
齐政那边,“……”
发……发情?
也亏得他脸皮厚,不然早面红耳赤了。
这种东西,大家心里明白就好,哪有……哪有如此大胆说出来的,还专门说给他听。
陈柏才不管这些,继续道,“还有葡萄藤的扦插,并非随便剪一节藤就能插活,其中需要学习的知识有很多,我占这一成的利十分合理,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齐政:“……”
插个藤还有很多知识?
陈柏都以为,他还得讲价还价一番。
结果齐政直接回了个“好”。
陈柏都以为听错了,反复听了好几次。
然后就笑盈盈地准备他的技术入股了。
他一个人肯定教不了所有人啊,干脆教给他的学生,然后再让他的学生去教实际实施的人。
于是,新的课程开始。
“兔子的繁殖和养护。”
“葡萄的扦插技术。”
这一成利算是他和这些学生共享吧,到时候他给这些学生多买些值钱的教学材料用具。
陈柏开开心心地教起了他的新课。
只是……
没两天,朝廷上传来消息,齐政的提议被朝廷拒绝了。
陈柏都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现在那一山的兔子有多少利益,朝廷不可能看不到,现在上京人天天都成群结队的去买兔子,所以是个傻子都知道,和齐政合作可以说是两利。
更何况,朝廷那边牵头的还是三公之一的吕清奇。
这样的合作都进行不下去?
陈柏的课都被迫提前结束了,找到齐政的时候,齐政正一个人喝闷酒。
“你说一个人得多讨人不喜,才会连一点机会都不给。”齐政明显今天喝得多了一点。
陈柏沉默了,看齐政的样子,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大王不喜齐政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不喜欢到了此等地步。
“陪我喝酒。”齐政说道。
陈柏接过,扬袖遮脸,一饮而尽。
他现在带着面具,喝酒得向上仰头,所以需要以袖子遮面。
一杯接一杯。
陈柏不是个擅长安慰人的,他能做到的也仅仅是安静地陪着喝酒而已。
对于齐政,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吧。
无论是开始让齐政帮自己逃脱朝廷的惩罚,还是后面的借齐政的领地养兔子种葡萄赚钱,还是后面让齐政提供大量的钱建学舍。
虽然各自都有各自的目的,但终归也算不上普通人了,说一声朋友也不为过。
更何况,羊有跪乳之恩,乌鸦有反哺之情,实在想不到大王为何能做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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