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包不重。没放几本书。”季眠想自己拿。
“那我挣个表现?”傅沉俞挑眉:“不然,我这男朋友当得太没存在感。”
一句话,又提醒了一遍季眠。
他俩现在已经不是纯洁的友谊了,而是变成了另一种较为“龌龊”的男男关系。
想到自己昨晚上看的那个小视频,季眠感觉“龌龊”的只有自己,也不知道大佬有没有看过这个视频啊……
季眠怀着好奇的心里,其实是想问一问,但是一想到傅沉俞对他“不要脸”的态度,就怕自己问完之后,两人下一秒就在床上了。
他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傅沉俞已经牵住他的手。
季眠惊讶了一瞬,克制住自己想把手抽出来的感觉,不好意思道:“还没走出小区呢。要是撞见我妈怎么办?”
“会对你负责的。”傅沉俞认真地点头。
季眠无语,想了下,还是慎重地说:“只牵到校门口,我怕被老吴发现。”
老吴是他们政教处主任。
一个很严厉也很古板的老师,教数学,每周一都是他在校门口值周。
手里拿着一看就知道大人很疼的三角尺,学生们都对他敬而远之。
傅沉俞看季眠这偷偷摸摸地样子还挺有意思的,于是顺着他的话照做。
他们俩平时就关系好,如今就算在谈恋爱,班里的同学也没有觉得奇怪的。
午饭过后,教物理的顾老师拿着一份通知找到了傅沉俞,让他下课到办公室一趟。
过了会儿回来,季眠问他怎么了,傅沉俞说了去参加竞赛。
季眠隐约记得傅沉俞高二的时候有参加过竞赛,和他是两个方面的,季眠比较擅长化学,也拿过省内几个有含金量的大奖,对高考有帮助。
傅沉俞的物理竞赛已经到了国家赛的级别,顾老师很重视这一次比赛,特意跟学校申请了一个礼拜的冲刺时间。
开学之后,跟傅沉俞预想中的恋爱生活有点偏离。
不对,不是有点儿,是非常偏离。
雪片一样的试卷跟高强度的排课,压榨的学生一滴都没有了。
镇南中学实验班就更别说了,班主任恨不得他们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出来学习。
每天晚上一回到宿舍,季眠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倒头就睡。
傅沉俞想对他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看到季眠疲惫的神情和没睡好而微微发黑的眼圈,也于心不忍。
直到有一天,宿舍里终于受够这种压抑的氛围,爆发了。
其中一个舍友猛地砸在桌上,哭诉道:“不想写了,快崩溃了,别告诉我整个高三都要用这个强度学习,我真的会死的!”
季眠其实写得也很累,但他毕竟要比别人多活一辈子——不过随着他的长大,前世的事情就像梦一场,如果不是那张纸片的存在,季眠恐怕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胜在能忍受这些枯燥的学习。
安慰道:“就一百多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舍友嚎啕大哭:“坚持不下去了。我连炉管的时间都没了!”
季眠:……
难道你们在宿舍里面还干这种事情吗?
舍友哭得撕心裂肺,发泄道:“我跟我女朋友都因为这事儿分手了。”
舍友越想越难过:“你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吗,她说我跟她异地恋,说忙,都没时间在一起玩,放屁!我们俩高中就隔了一条街!”
季眠无从安慰:……
舍友噫呜噫呜的抹眼泪:“她就是嫌我那里小!我早就让她别看什么小说、什么霓虹的小电影,那里面男的——那是正常水平吗!那不是骗人吗!”
季眠默默地转过头,表示不想再听。
舍友崩溃道:“我就不信高中男生的丁丁能有十八厘米!”
季眠欲言又止,舍友摇晃着另一个舍友的肩膀,然后抱着他痛哭:“你说啊!你说啊!你有没有十八厘米!”
舍友二脸色涨得通红:“你有毒吧!我干嘛告诉你这个!”
舍友一:“哦那就是没有。”
舍友二抓狂:“我鲨了你!!”
舍友一折磨完舍友二,转而幽怨地看着季眠:“你说啊,季眠,你有吗?”
季眠:……
这种事情,就算是没有也不会直接说出来的好吗,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舍友一问:“那,傅哥有吗?”
季眠:“我怎么知道!”
他忽然用试卷遮住脸:“有毒吧你,来问我干嘛?”
其实,完全是因为季眠跟傅沉俞关系好,舍友才会问他。
但季眠自己做贼心虚,以为是舍友看出他跟傅沉俞两人不太正当的同学关系,吓得心脏砰砰跳。
季眠压低声音:“你小点声,等下把傅沉俞吵醒了。”
舍友一不解:“他戴着耳机睡得啊。季眠,你对傅哥真好,你要是个女的,现在连傅哥的孩子都有了吧?”
季眠被他说得恼羞成怒:“你是不是想挨打?”
舍友一明智地岔开话题:“没,我就是。觉得世界太不公平,有人挑灯夜读,有人九点上床。完了傅哥高考还比我高一百分。”
季眠辩解:“他挺辛苦的。今天是太累了,才睡得早。”
舍友一又哭哭啼啼去了。
被他闹了这么一通,原本紧张压抑的学习氛围忽然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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