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攀着江年的脖子,修长纤柔的双腿牢牢卡住他精壮的腰身,妖媚地呻吟。她换了一张脸,却不减丝毫魅力,根根青葱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发里,忘情不已。
“哥……”她享受着他热烈的吻,舒适地眯着眼睛,和他结合的下体轻轻地摇动着,小穴把他的性器纳入得更深,像是要把他的命都吸走一样。
如今两人都正值盛年,特别是江念也到了这样欲求不满的年纪,更是比以前放纵,一天缠着他要几次都是常有的事儿。
“你就不怕我马上风?”话虽如此,但江年还是坚定不移地往她的小穴里捅着,性器被吮吸挤压的快感几乎让他丧失理智,偏偏某人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简直就是把人往火里推——浴火。
于是他钳住她修长的双腿,发疯似的顶了好几十下,弄得江念尖叫着抓紧了床单,两眼发黑地狠狠颤了一回,又被他抱在怀里哄。
江念缓过气之后哼了哼,“怕你出去乱搞,不把你榨得一滴都不剩怎么行?”
虽然知道她不是认真的,但江年心里还是不舒服。
那些年被她怀疑不爱她,实在是把他折腾怕了。
江年压低声音道:“江念,我要是背着你找别人,我不得好死!”
江念闻言一愣,随即安抚他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眼见他情绪上来,江念忙翻了个身,坐在了他身上,柔媚笑道:“给你赔不是,接下来由我自己动好不好?”
江年不置可否,但手却放在她挺翘的肉臀上揉着,于是江念便会意地笑了笑。
“哥哥……老公。”她眼波流转,娇娜呻吟,嘴里含着自己的一根手指,下面吞着他的大阴茎上下活动着。江年也不好受,但为了让她更满足,便强行压着精关,哪怕爽得已经快要爆炸了。
只要是她想要的,江年无不满足,一切都以她的感受为先。
然而情欲始终会击溃人清明的理智,“不行了,不行了!”江念的声音媚得要掐出水来,不停扭着水蛇腰,把他的大肉棒吞得更深。
带着婚戒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紧扣,江念觉得自己的身体欲求不满,但心灵确实无比的餍足。
摆脱了过去,也成为了他的妻子。
她的目光低沉了一瞬,却是想起了母亲。
心里想着,口中自然就说出来了:“妈妈前几天问我,是不是打算和你不要小孩子了……”
她不必完全说出口,江年也知她所想,皱眉道:“江念,任何事我都不会让你不如意,但这件事,不行。”
江念撇撇嘴,满不在乎道:“只是妈妈这样问我而已,我又没有精神失常,难道我不知道不能生吗?”
江年叹一口气:“妈那边我去说。”
“你怎么说嘛,毕竟……我现在是儿媳妇,婆婆想抱孙儿,我也得有所表示不是?”她眨眨眼,状似为难地看着他。
她够装的,但江年也喜欢她这样的调性,又把她揽在怀里,压在身子下边,吻她的小嘴。
“除了我们血缘不允许以外,你觉得我会舍得你疼吗?”
江念攀住他的脖子,甜甜笑道:“是嘛,你不舍得啊?”
“女人生孩子还能有不疼的么?再说我插你狠一点你都疼得直挠我不是?”
“……”于是江念又挠了他一下。
江年笑着拉过她的手,咬住她的手指,含糊地说:“剖腹产也不行,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的肚子再被划开一次。”
他的声音虽然轻,却是不可忽视的正经。光是想着那些年她是如何下狠心折腾自己的,江年的心就扭曲着疼成一片。
“念念,不要再伤害自己,任何方式,都不行。”
“嗯。”她靠进他的怀里,眸光半敛,全身心地托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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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啊,妈妈来看看你和江年,你们现在在家吗?”
江念给自己弄的德国名为helga,曲芙盈觉得总是念媳妇的全名有些不亲切,于是给她取了个中式小名,叫佳佳。
“在的妈妈,您到哪里啦?我来接您吧。”
“诶不用,我已经在电梯里啦。”说罢没多久,门铃就响起来了,江念赶忙给母亲开了门,然后就见到了母亲温柔慈爱的笑容。
“妈妈。”
曲影后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佳佳,我突然上来不打扰你们吧?”
“怎么会,不过江年还没起床,我去叫他。”总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像样,江念先迎母亲进了客厅,然后想去把那昨晚被她缠得狠了,睡到现在都还没醒的人叫醒。
“这孩子这么老大了还睡懒觉?真是不像话。”曲芙盈摇摇头,满脸写着对儿子的失望,然后对儿媳道:“佳佳你别太惯着他,我和你说,他这人就是欠收拾,你对他越好,他越来劲哦。”
“妈,您说什么呢?”江年从房里出来,刚好听见母亲这番论调,不由得无奈。
“说你呢,这么大的人了赖床啊?你看看这几点了?不做饭吃啊?还得让佳佳伺候你?我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看看你爸爸多勤快?”
要说现在江书记的退休生活就是陪着老婆到处拍戏,当着专属助理不亦乐乎,鞍前马后全心全意地伺候着,说是要把以前失去的陪伴都补偿回来。
江年听罢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让他差点起不来床的始作俑者,江念面上赔着笑,完全无视他。
“我知道错了,您和佳佳坐会儿,我做饭去。”
曲芙盈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等江年进了厨房,她邀着儿媳坐下,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意,“你看,男人就得拿捏,不然他们容易得意忘形的。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了。”看着儿媳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了头,曲芙盈微叹一声,用更轻的声音问:“佳佳啊,上次妈妈和你说的事……”
江念心里划过些什么,用饱含歉意的声音道:“我们商量过了,还是打算不要小宝宝。”
“这样啊……”见她垂下眸子,曲芙盈赶忙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没关系,你们感情好,妈妈知道的,小孩子可有可无,而且江年那混小子我是了解的,对小孩子最没耐心了,没关系没关系。”
“妈妈,抱歉。”江念最终轻柔地说道,注视着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母亲,万般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这有什么呀,没事的佳佳,乖啊。”曲芙盈揉了揉她的手,笑着哄她。
眼前的姑娘是儿子的妻子,纵然曲芙盈常年栖息在美人云集的娱乐圈,但也不得不说一句儿媳妇是一等一的美人,尽管她也看得出某些地方动过刀子,但哪又如何呢?看美人,脸是决定要素,但不是唯一因素。
赫尔佳的谈吐很文雅,个性温软,笑容是十分妍丽的,但身上却总是围绕着若有似无的忧郁气息,就像湖泊里倒映出来的夕阳,一碰就散的涟漪,仍然很美,但能感觉到在她的外表下藏着无边寂寥的黑夜。
曲芙盈有时候恍惚觉得,赫尔佳和女儿江念有些莫名的相似。
不在外表,而在内心。
不过曲芙盈不知道儿媳知不知道女儿江念的存在,或者说,她知道江年的过去吗?
曲芙盈内心是忐忑的,特别是赫尔佳和江念越相似,她就越害怕。
那天正好是江之毓退休的日子,而曲芙盈也没有在剧组拍戏,他们老两口受到儿子儿媳地邀请,到他们家来过中秋。一开始一切都挺好的,曲芙盈甚至欣慰他们父子终于能坐下来吃个饭,好好喝酒聊天了——自从女儿去世后,很久没有过这样温馨的时候了。
不过也别说他们,每每想起女儿,曲芙盈自己也心如刀绞。
“妈妈,怎么了?”
接过儿媳递来的纸巾,曲芙盈才发觉自己流泪了,赶忙擦了擦,对担忧地儿媳说道:“没什么,想起点以前的事。”
赫尔佳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却还是沉默了。
曲芙盈没有在意,转头对那父子两嘱咐:“都少喝点,多吃菜,别让佳佳的心意浪费了。”
在老两口知道一大桌子菜都是儿媳做的以后连忙表示儿媳实在是乖巧又贴心,自然也免不了嫌弃一番江年。
江年无奈,他倒是很想帮忙,可因为某人的命令,他连进厨房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曲芙盈提醒过了,但这爷俩还是喝多了,特别是江年,喝空了五个个白酒瓶,最后醉倒在沙发上。曲芙盈狠狠地打了老公和儿子各一巴掌,“简直有其父必有其子!还要麻烦我们帮你们收拾!”
赫尔佳笑道:“没关系的妈妈,您和爸爸今天就留在这里住下吧,明天等江年酒醒再送你们回去。”
曲芙盈拉住儿媳的手,“你别忙了,等明天他们酒醒了来收拾,咱们才不干这种脏活累活。”
赫尔佳笑了笑,点点头。
但人还是要管一管的,赫尔佳走到江年身边,想要扶他回房间,谁知他突然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弄得赫尔佳顿时面红耳赤。
曲芙盈会心一笑,儿媳和儿子的感情顺遂也是她想看到的,她赶忙推搡着老伴回房间,想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念念……”
曲芙盈进房间的脚步顿住了,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他们,以为是自己听错。
江年抚捧着赫尔佳的脸,神情缱绻牵挂。
曲芙盈的心钝痛着,想要上前问清楚,却又听到儿媳用冷静的语气对江年说:“你认错了,我是赫尔佳。”
这才让曲芙盈清醒了些,她赶忙关上门,靠在门上喘息了好一阵,眼底弥漫起悲伤。
女儿出事后,她是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去的,听见医生宣布抢救无效,她当即晕死过去,醒来后她和江之毓忍着痛苦,在太平间看了女儿最后一眼。
江念是他们的小女儿,也是最心疼和愧疚的女儿。
可说到底,女儿和儿子的事,都是他们这对当父母的太失职。
多说无益,过去的始终都无法挽回了。
只是江年为什么突然叫赫尔佳念念呢?曲芙盈皱着眉思索着,渐渐有了一个令人惊悚的猜想。
难道……江年是把赫尔佳当成江念的替身了?!
这个念头让曲芙盈坐立难安,心跳得像打鼓似的。
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毕竟江年这么多年都无法对江念释怀,为什么突然去了趟德国就迅速结婚了?
得知江年消息的时候赫尔佳心里还犯嘀咕,心说不愧是男人,遇见更好更漂亮的女孩子,什么情深义重都能放脑后去。
不过身为母亲,儿子能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言归正传,当她第一次看见赫尔佳的时候,她也是恍惚了一阵的,因为尽管长相丝毫不同,声音也不一样,可身段和偶然间露出的表情,和江念实在太像了。
如果不是曲芙盈亲眼看见过女儿的尸体,都会以为这是女儿又回到她身边了。
这些年相处下来,曲芙盈更是感觉到赫尔佳和女儿一样,外表看起来平静温和,骨子里却要强得多。
曲芙盈不由得更加的担心,像这样的女孩,万一知道了她的丈夫把她当成了替身,那下场还得了吗?
愁得白头发都多了几根。
其实曲芙盈并不是一个非要儿子儿媳传宗接代的婆婆不可,只是如果有了孩子,说不定就可以让江年从妄想里抽身。
毕竟和江念在一起时,他们是断不能有孩子的。
曲芙盈结束回忆,拉着赫尔佳的手拍了拍,满眼都是愧疚和怜惜。
江念:?
“佳佳啊,上次你说有这附近有家甜甜圈特别好吃,弄得你爸爸嘴馋了好久,那家店是在哪里?我去买点回去给那个老不死的解解馋。”
江念莞尔:“离这里不远,嗯……江年做饭还要一会儿呢,我先去买回来吧。”
曲芙盈不好意思道:“那不是又麻烦你了吗?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去就好啦。”
“妈妈不用和我客气的。”说罢江念起身,拿过了大衣,笑意盈盈地说道:“您坐一会儿,我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哦!”
曲芙盈不舍地将儿媳支走,等她进了电梯,曲影后忙跑回厨房里,狠狠拍了江年的背一巴掌。
被打得背上火辣辣的江年简直莫名其妙:“妈,我又怎么了吗?”
曲芙盈唬着脸,“你老实说,不要孩子是不是你的意思!”
江年一时以为是老人家想抱孙儿的愿望太强烈,只好认下:“妈,什么年代了,非要要个孩子来干嘛?”
曲影后越发火大,使劲拧了拧儿子的胳膊:“说的什么话!你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强加在佳佳身上,万一她想当妈妈呢?自私不自私啊你!”
“……不,她不想。”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江年有点不耐烦了,“您实在想要个孩子,你和我爸努努力呗,你们也不大,到时候生了就给我们养,行了吧?”
***
在医院里,江念冷觑着江年,“你跟妈说了什么,把她气得高血压犯了。”
江年摸了摸鼻子,心虚道:“哪有说什么。”
江念的目光却又冷了一个度。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江年抱了抱妻子,叹气道:“我再也不跟妈顶嘴了好不好?”
“你……”
江之毓从病房里出来,先瞪了江年一眼,然后调整了表情,笑着对江念说道:“佳佳啊,你妈妈没事了,你回单位吧,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父亲满脸的慈爱,以及达不到眼底的笑意,江念陷入沉默当中。
她将手里的保温桶递出去,“这是给妈妈的排骨汤,还有甜甜圈,那我就先回去了。”
江之毓连声说好,“费心了孩子,好了,你们快回去吧,别耽误工作。”
“爸爸,您保重。”
江年和江念上了车,她一直都默默无语。
直到江年递给她一支烟,“心情不好,适当抽一根吧。”
江念看着拿着香烟的那只手,修长又富有力量感,“你不是戒了么,身上怎么还有。”但最后还是接过了香烟。
江年道:“刚才在医院的便利店买的。”他抽出点烟器,替妻子将香烟点燃。
将香烟吸入肺腑,江念撑着头,此刻的她卸下了所有身为赫尔佳的面具,江年从后视镜里去看她,只觉坐在他身旁的,就是昔年的江念。
尽管她心情不好,可江年还是觉得很满足。
“江年,你不需要在爸妈那里替我抗下所有的罪名。”
“说的哪里话。”江年打一下方向盘,笑道:“是我把妈气着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念甚至没有看他,淡声道:“自从江念死去,给爸妈带来的痛苦,哪怕是我下十八层地狱也难以赎罪……但你不需要,你在爸妈那里,一向是委屈的。”
香烟吸完了,江念捻灭了火星,“停车吧,我想自己走过去,一个人静静。”
“……”
江年也只好在路边停了车,看着她下了车。
“我晚上来接你。”
***
虽然说晚上再去接她,但江年直接把车开到医院的停车场里——如今江念在高奚的医院里工作,至于工作内容,她不说,江年也从来不问。
将靠背往后放,衣服遮住头,他开始睡觉。
如今他真正想要做的,无外乎等着她、陪着她罢了。
脑子里纷纷杂杂,回忆一下接一下的穿插着,几乎都是江念的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隐隐有了睡意。
“哥……”
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飘荡荡的,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耳畔。
“哥……哥哥……”
是念念么,声音很像她……但又有点不同。
“江年!”
他被推了一把,倒了下去,却摔得不疼,他睁开眼睛,懵了一下。
这是江念吗?
是她。
可为什么是江念?
江年看着眼前16岁的妹妹,陷入了沉思。
他是还在做梦吧?
江念脸上却写满了无语,“你不是说,以后要好好学习的嘛,你又是骗我的?”
好好学习?江年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毕竟自己好好学习这件事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了。如今他看的最多的学习资料,也不外乎是和江念在床上打架的功夫罢了。
“念念,你又想和我玩什么花的?”他们在床上一直都荤素不忌,cosplay什么的也常有,所以这一次江年也就当成江念想和他玩什么新鲜的。
看着眼前人16岁时熟悉的模样,江年还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摩挲她的脸颊,感叹道:“这是你那个大明星朋友帮你化的妆吗?真像……”说罢他一把将女孩柔软的身子拉进怀里,嗅了嗅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笑道:“连沐浴露都换成你小时候喜欢的味道了?好,今晚我一定让你尽兴。”他的手不安分地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摸着她纤细的柳腰。
江念又羞又茫然,眼见他行为出格不已,赶忙推开他,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她红着眼娇斥道:“江年!你干什么!”
江年也被打蒙了,心想她打算把人设进行到底?要他也配合演出?
“我错了我错了,再来一次?”江年咳了咳,站起来对她笑道:“我这就去学习~”
然后打算打开p站,学习一下新的体位。
结果死活找不到手机和平板了……倒是书桌上有一台老式电脑。
等等,这个书桌……江年这才认真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竟是他少年时的房间。
“念念,你花这么多的功夫和我玩,是不是太认真了?”他眨眨眼,看向脸色还是绯红一片的江念,然后又觉得不太对劲:“念念……你是不是变矮了?”
江念:“……”她懒得再和他说什么,扭头就往门外走。
江年自然想追她,可不小心从身后的落地镜里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是年少、眉眼处还有几分不羁的他自己。
他的心突然下沉。
这好像……不是cosplay了。
***
江年用了一天的时间来确认,他不是在做梦,也没有被妹妹整蛊。
他是回到了过去。
二十年前的二月十一日。
也是江念发生意外的两天前。
他突然之间很想抽烟,但翻遍了房间却烦躁地发现并没有香烟的踪迹,恍惚间想起,当年他被江念从那不叁不四的团体里带回来之后,就和她保证会戒烟戒酒戒掉所有的不良习惯。
于是摊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阳穴。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到了过去,但这也说明……他有了挽回很多事的机会。
门外传来敲门声,江年的心一下被提起来,然后忍不住狠狠责备自己——哪怕提前了两天回来,可谁也说不准那个畜生会不会像之前一样准时准点的出现,他怎么能让念念一个人独处?
慌忙把门打开,却是一脸不开心的江念,她道:“……饭做好了。”
确保她没出事,江年才放心下来,然后目露怀念和温柔,“嗯,我这就来。”
饭桌上,兄妹两默默无言。
江念还在介意下午发生的事,而江年则贪婪地看着她的模样。
没一会儿江念发现了,老大不自在,“你老看我干什么?”
“我……”江年还没说完,便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兴致勃勃地对她说道:“念念,后天14号,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对,这是二十年前他就准备给她的惊喜,如果没有那件事的发生……
江念放下筷子,“可以是可以……但一定要那天去吗?”
“你有约么?”
江念摇摇头:“我没有。”
“那就说好了。”江年笑起来,然后给她夹菜,“快吃吧,待会我去洗碗。”
江念实在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
到了晚上,江念已经睡熟了,江年却无法入睡,他已经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要如何保护江念,思来想去,凭借现在的他还是太勉强,不确定性也大。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是我……”
从前的不懂事,让他和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了惨痛代价,可如果能相信并依赖父母,一切都是会不一样的。
挂了电话,江年还是觉得心口烧得难受。
父亲说让他们静静地在家待着,他会处理好这件事。
他在房里待不下去,起身去了妹妹的房间。
看着她恬淡的睡颜,江年的思绪才逐渐恢复平静,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又害怕自己吵醒她。
不知何时,江年的视线模糊了,抬手一抹,竟是流了眼泪。
真的有抹平遗憾的这一天,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疼呢?
“哥,你怎么了?”江念睁开眼睛,发现他在流泪,不由得怔忡。
“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进来的时候。”江念坐起来,看着这一天以来反常不已的兄长,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能和我说说吗?”
江年抬手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没什么事,只是我突然意识到我很傻逼。”
“……”
江年凑近她,轻吻她的额头,低声道:“还有……”
“还有什么?”江念红着脸,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
江年却不说了,故作神秘道:“14号那天告诉你。”
于是江念给了他胸口一拳。
然后兄妹两笑闹做一团,把床铺滚得乱糟糟的。
“你下去,这是我的被子我的床。”江念踹着他,尽管不怎么用力。
江年坏心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踝,挠了挠她的脚心,惹她连忙告饶——江念最是不耐痒。
“让不让我在这里睡?”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开我!”
得了她的允许,江年这才放开她,还恬不知耻地躺在她的旁边。
江念眼角还挂着泪水,瞪了他一眼,卷着被子背向了他。
“生气了?”江年拍了拍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妹妹,“我不闹你了,好好睡吧。”
江念哼了一声。
江年在心底轻轻叹了一下,无比的满足,又无可言说的惆怅。
这般无忧无虑的笑着的江念,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了。
或许是他沉默了下去,江念在被子里拱了拱,冒出一个小脑袋,“……你真的不闹了?”
江年诚恳地点头。
于是兄妹两相视着彼此,呼吸近得交织在一块。
瞳孔中,只剩下彼此的模样。
过了很久,江念才轻声道:“哥,我会陪着你的。”
江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而江念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眸子温柔到了极点,“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没能控制住自己,江年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念念,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付出这些。”
所有的怨怼、不甘、自责,全都堆积在心底,日日夜夜不停的折磨着彼此。
“你怎么会不值得?”江念也紧贴他的怀抱,“因为你是江年啊。”
***
因为曾经做过的混账事,江年被父母联手打了一顿,他当然一声不吭地受着,倒是江念眼泪花花地扑在哥哥身上,哽咽不已。
“念念,我没事……”他抱着妹妹劝慰,心疼又无奈。
哪怕他再怎么错,江念都舍不得他被伤害。
“江年,你别以为你躲在你妹妹后面就没事。”江之毓额头的青筋蹦得欢快,在知道儿子和毒贩有牵扯的时候,他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但同时他也很庆幸儿子能迷途知返并和他全盘托出,才没有让事情走到无可挽回那一步。
但……高低这小兔崽子都值得一顿打!
“等开了学你就给我滚去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不好好磨磨你的皮,我看你迟早要翻天!”曲芙盈把女儿拉起来抱在怀里,也是气得不轻:“离你妹妹远点,你少带坏她!”
被父母嫌弃得很彻底,江年也被打得在家躺了两天——当然也收货了一只眼眶红红的小兔子。
江年揉揉她的脸,“乖,哥没事,明天还要带你去溜冰呢。”
江念给哥哥上药,无奈道:“你伤成这个样子了,不如等你好了再去?”
“一点小伤而已。”对于做过缉毒警的江年而言,这顿打真是不痛不痒。
眼见拗不过他,江念也只好点头了。
14号那天傍晚一到,江年就悄悄带着江念溜出了家门。
“别怕啊念念,哥就在你旁边。”
刚穿上冰刀鞋的江念不是很适应,好几次都差点摔了,不过江年都在旁边稳稳扶住她了。
“嗯。”江念紧紧握住哥哥的手,开始小心翼翼地滑冰。
过了几圈,江念掌握了要领,于是也逐渐顺畅起来。
因为是情人节,所以溜冰场的人也并不少,特别是情侣。
江年兄妹外貌出众,又是少年少女,姿态亲昵,不久就有一个提着花篮的小妹妹窜到他们面前,笑容可掬道:“大哥哥,给你的女朋友买只玫瑰吧,姐姐那么好看,只有玫瑰才配得上她的。”
小姑娘嘴甜,江念的脸也迅速烧起来,不知所措地看向江年,谁知他并没有反驳,甚至出手很大方:“你花篮里的玫瑰我都要了。”
“诶,你……”江念还没说完,江年就付了钱,塞给她一捧红玫瑰。
开的艳烈,在这冰天雪地里,绽放着独一无二的妖娆身姿。
江年凑近妹妹的耳畔:“我看别的女孩子都有,你当然也要有啦。”
江念的脑袋乱做一团,含糊的噢了一声。
见她这么可爱,江年实在忍不住笑意。
江念也抬眸看他,有雪花慢慢飘下来,冰晶附着在少年的眼睫上,他笑得恣意,眉目都是融融的情愫。
江念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吹开了,灌进去太多揉碎她肝肠的东西。
大概那叫做——爱恋吧。
“你上次不是说要和我说什么吗?”江念握紧了玫瑰,轻声问道。
“嗯。”江年上前捧起妹妹的脸,爱惜不已地摩挲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郑重道:“念念,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包括未来,你都是我的心上人。”
江念觉得应该是有雪花落进了她的眼里,于是桑眼眶湿润了。
“不管是哪个时间段的我,江年唯一爱的,只有江念。”他目光里流露出浅浅的悲伤,“所以念念,你的哥哥会永远陪着你,我也要回去找我的念念了。”
***
江年睁开眼,回到了在车里,正好看到江念伸出来触碰他的手指。
她想缩回去,却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放到唇边轻吻,笑道:“摸你老公正大光明地摸就是了,不用躲躲藏藏。”
江念有片刻无奈,她眸子里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只问道:“为什么不选择留在那里。”
“果然是你。”他包裹住她的手,侧着头眷恋地看着她:“江念,我说过我没要想过应该爱你是什么相貌,过去的你也不能取代现在的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江念低声道:“不一样的……和过去的我在一起,你也会获得幸福快乐。”
没有满身灰暗的江念,他爱起来就不会那么艰难了。
江年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江念,我认定的妻子只有你一个,和我携手度过余生的人也只有你一个,无人可替,我不是那种偏执狂,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什么……事实上是自欺欺人,与其回到过去,不如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总有一天,我们的心结会解开。”
江念捂起眼睛,无声地哭泣起来。
江年叹一口气,将她拉到怀里,“好了,乖。”他吻着妻子的耳垂,笑道:“情人节马上又要来了,我带你去滑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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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念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用颤抖又欣喜地声音说道:“……排骨汤很好喝。”
“您喜欢就好。”江念没有再可以压制声线,恢复了原来的声音。
母亲的泣音传来:“那你……会再给我煲吗?”
“当然。”江念看向雪地里给她堆雪人的丈夫,轻声笑道:“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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