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靳寒的呼吸变得绵长悠缓,清莹小心翼翼起身,去浴室打开了淋浴蓬头……
下体的黏腻让人难以忽视,她羞于清洗,直接将内裤扔进了垃圾桶。
沐浴之后浑身恢复清爽,她找到哥哥的浴袍穿上,一走出浴室门,就看见他高大的身体堵在门口。
清莹:“…………”
她默默揪紧腰间的抽绳,脸颊再次开始热腾腾的变红了。
陈靳寒的目光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沉吟着,说:“今天留下来吧,林小喜那边……”
他顿了顿,接着道:“可能不方便。”
清莹的脸更红了,她当然知道林小喜那边不方便,事实上就算那边方便,她和哥哥发生了这种事,如果还硬要去楼下住,无异于自欺欺人。
但,要坦然面对他,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陈靳寒退开一些,平静说道:“我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清莹忍不住抬头,直视他的眼睛道:“我刚才又没说愿意。”
陈靳寒微愣,而后不自在的偏开脸,略有些强词夺理的回答:“刚才……我看你好像很舒服,所以,没忍住……”
清莹:“…………”
她咬住下唇,脸色涨红,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再掰扯这件事,再说下去,跟打情骂俏有什么分别?
清莹闷不吭声往床边走,没换衣服,就这么裹着浴袍躺下,闭上眼睛。
床垫缓缓震了下,是陈靳寒在她身边躺下了,两人中间隔了些许距离,很近,却因为彼此心中都有自己的顾忌,而显得遥远起来……
至于她睡着后自己滚进陈靳寒怀里,也就无从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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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站运输车带来的补给,让大家清闲了很长一段时间。
说是清闲也不准确,因为即使不去狩猎,陈靳寒也会把日程排得满满当当,比如记下每个街区的监控摄像位置,寻找适合下手的狩猎目标,去其它酒吧取经,谢礼甚至专门去给一个调酒师当学徒。
清莹的职责是管控库存。库房里除了血以外,还有从血站运输车里弄到的一批采血设备,她觉得可以学起来,或许将来可以试试只取血,不伤人性命。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不能在白天出没,大家生活得平静稳定,几乎与正常人没有区别。
只不过,她和陈靳寒之间仍处于僵局里,每日同床共枕,有时也会彼此依偎,看上去比兄妹更亲密,却不比情侣那么自然,不尴不尬的相处着。
她陷在纠结与矛盾里。
其他人倒是比她接受得更快更容易。
她扶着楼梯慢慢向下走,遇见奥黛丽,奥黛丽抬手打了个招呼,对她说:“陈哥在酒吧里。”
清莹:“…………”
又不是要去找他!
她继续向下走,遇见凯恩和田娅,两人怀里抱着几盆花,“陈哥让我们买了夜晚会开花的植物,有月见草,夜来香,萱草,还有夜百合。”
田娅一本正经的问她:“你喜欢哪一种?”
清莹:“……都可以。”
根本分不清这些花的区别!
终于来到林小喜的公寓房间,她敲响房门,林小喜开门看见她,先是高兴,而后又瘪了嘴巴,郁闷道:“莹莹,我今天没法陪你了,谢礼给我布置了任务,要我今天一定把这本书看完。”
林小喜举起手里的书,书名是《西泽尔·波尔金的一生》。
“谢礼干嘛让你看这个?”清莹错愕。
林小喜讪讪回答:“他让我看完以后讲给你听,亚历山大六世西泽尔·波尔金一生深爱自己的妹妹。”
清莹:“…………”
这些人就不能消停点吗???
……不,主要在于谢礼!
如果说陈靳寒是皇帝,那么谢礼就是妥妥的大内总管,不用皇帝发话,就会察言观色主动给皇帝排忧解难!多贴心呀!
清莹恨得牙痒痒!
林小喜觑着她的脸色,也是心虚得很,小声说道:“莹莹,你别生气,他是出于好意,想让陈哥的心情好一点,你别怪谢礼……”
毕竟,陈靳寒的心情好一些,大家的日子都能松快些。
林小喜夹在中间很难做,一面觉得谢礼是为了大家,另一面又觉得愧对闺蜜。
清莹扶额,心烦意乱道:“你接着看书吧,我上去了。”
她转身朝楼梯方向走,林小喜犹犹豫豫站在门口,举着书道:“莹莹,等我看完书就去找你啊。”
清莹没回头,背朝林小喜无力的摆了摆手。
找我干嘛呢?讲西泽尔·波尔金的故事吗?
…………
太阳快要升起时,又到了他们该休息的时间。
陈靳寒从酒吧回来,发现清莹面色不虞坐在床上,微微一愣,问:“怎么了?”
清莹不理他。
她最近经常这样冷冷淡淡,陈靳寒倒也习惯了,见她不说话,也不勉强,兀自去卫浴室洗漱换衣,回来后发现她仍然阴沉着脸,不免多问几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清莹冷冷哼了一声。
发生的事可多了呢!
陈靳寒想了想,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床边坐下,“是不是谢礼又把林小喜叫走了?他是想为我们制造相处机会,不过我看林小喜好像也挺喜欢他,所以我没拦着。”
清莹沉着脸没说话。
陈靳寒又问:“是不是这地方住不习惯?这里确实没家里宽敞干净,不过附近建筑密集,楼间距近,即使白天阳光也很难照射到这里,比家里安全得多,你要是想家了,明天我带你回家住几天。”
清莹忍不住了,蹙眉道:“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陈靳寒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难看,“还是接受不了和我一起睡?哪怕我不碰你也不行?”
“不是!”她陡然抬高了音量。
陈靳寒微怔。
清莹看他愣住的样子,愈发烦躁,索性用被子蒙住头,瓮声喊道:“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心里烦!可以了吗!”
她是真的好烦!好气!明明在外面她一直可以温婉优雅,唯独在他面前几次失控,暴露出自己最幼稚、最怯弱、最恶劣的一面!
包括现在的粗暴无礼,也显得那么不讲道理。所以,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被子外面,陈靳寒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最近一直忙酒吧的事,又换了新环境,可能会导致心里压力有些大,不如找个地方旅游,散散心,听说有弗兰市最近有灯光秀,我陪你去看看?”
清莹蒙在被子里,索性把耳朵也捂上了。
他越是哄她,她越烦躁!
他越是委曲求全、步步忍让,她越是没个缘由的焦灼抓狂!
清莹觉得,她像把自己逼进了四面是墙的死角,除了撒泼的挠墙,竟毫无办法了……
…………追更:яΘūщèńńρ.мè(rouwennp.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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