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领结婚证的那天,天气灰蒙蒙的,阴天,还有雾霾,日期也不算吉利。
这都要怪陆明晖,谁叫他一天也不肯等呢。
师音坐在陆明晖的车里,盯着手里两个红本本,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明明应该感到欢喜,可是……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不可思议,以致于情绪有点跟不上剧情,末了,她看着属于自己的结婚证,呆呆的说了一句:“我的刘海长了。”
早知道要拍照,她应该提前剪一剪刘海。
“遮瑕霜,涂得好像有点少……”
照片里,她脸上的胎记还是能看出来。
“如果过两个月再领证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再去试试祛除胎记的手术,拍照也能漂亮点……
师音的碎碎念,全被陆明晖无视了,他兴高采烈、神清气爽,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打开手机,点中一个旅行app,问师音:“蜜月想去哪个城市?或者挑个海岛玩?”
师音想了想,没什么主意,问陆明晖:“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主要看你,我不管去哪里都一样,只要有张床就行。”陆明晖说着,勾起嘴角笑笑,“没有床,其实也行。”
师音:“……”
她小声埋怨:“大白天的,你乱说什么呀……”
红灯仍在倒计时中。
陆明晖扭头过来亲亲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什么都没说,但是音音肯定有乱想。”
师音霎时满面绯红,咬住嘴唇,眸光滢滢瞧着陆明晖。以前挺英俊帅气一男的,怎么现在这么,这么……
说下流好像有点严重,说流氓像在指责,师音斟酌了半天,闷闷的吐出一句话:“总像没吃饱一样……”
陆明晖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确实吃不饱,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会嗜此不疲,难以餍足。
红灯变绿。
他握着方向盘继续行驶,视线注视前方,慢慢筹划着他和她的未来:“度蜜月的时候,可以顺便把婚纱照拍了,婚礼如果你不想办,我们就不办了,我家这边没什么人,办酒席估计都很难凑齐一桌人,不过还是要跟我爸妈打声招呼,他们现在都在国外,这事暂时不急,等他们回国了,我再跟他们解释……”
陆明晖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如果我爸妈问我们俩怎么认识的,我就说,他们的儿子魅力太大,女邻居主动投怀送抱,我呢,克制力比较差,就顺水推舟的接受了。”
师音红着脸反驳:“你乱讲。”
“哦,我乱讲?”陆明晖笑着逗她,“那你说怎么解释?交代吧,几时看上我的?平时住我隔壁,没少偷听我屋里的动静吧?”
师音的脸更红,觉得他说的不对,又觉得他说的没错,着急的辩解:“我没有!是你总是声音很大!那、那房子的隔音,本来就不好……”
陆明晖特别喜欢她着急的样子,觉得面红耳赤好可爱,恰好又遇到红灯,他停下来,把心上人搂过来亲了又亲。
也许他真的是太喜欢她,接吻反而像饮鸩止渴,越饮越渴,再听她呼吸一乱,嘤咛声从鼻腔里轻轻哼出,带着几丝柔媚,他便更加忍不住了。
陆明晖重重捏了把她腰间的软肉,哑声道:“真想快点到家。”
“你好好开车……”师音推开他,捂住自己发烫的脸。
陆明晖终于规矩了,专心致志的开车。
速度却不知不觉提上去。
……
师音默默捂着脸,看车窗外倒退的街景。
那些飞逝的景色让她想起了往事。
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有些事,总是需要一个契机,还需要一些勇气。
她犹犹豫豫的开口:“也许……你妈妈,还记得我。”
“嗯?”陆明晖看她一眼。
师音说:“原来在白城,我们住在一栋单元楼里……你比我高两个年级,上下学不经常遇到,但是我经常遇到你妈妈,她是医生,有次我半夜生病发烧,我妈还去你家拿过药。”
顿了顿,她又道:“我去做祛除胎记的手术,也是你妈妈介绍的医院,原来的胎记颜色更深,面积也更大……刚做完手术那阵子,脸上结痂很吓人,晚上在楼梯上我还吓到过你,你好像不记得了……”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也顺理成章了。
她接着说道:“那个时候,小区里的大人都夸你,说你成绩好、性格好,将来一定有出息,学校里也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我刚来这里工作时,就听人说你也在这边,但是我没想到……没想到,租房竟然会遇见你,也这么巧,就住在隔壁。”
她忍不住抬头看陆明晖。
他的视线仍注视着前方,神色平静,没什么反应。
师音心中狐疑,心想自己说了这么多,怎么就没反应呢?
“你出院回来的那天,我听见你和女朋友吵架,我……我很担心,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一着急就撒谎了,我不是故意的。”
“后来也想过要告诉你真相,可是你那个时候脾气又不好……我不敢说。”
“我没想到你会说喜欢我,我以为你只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有些依赖我……啊,我不是不想被你依赖,我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你能来找我,我心里其实很高兴,可是,也会害怕……我不好看,不想让你失望,也不想和你出去时,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你,你的朋友和同事私下或许还会议论,为什么陆明晖找了一个这么丑的女朋友?”
师音说到这里,就忍不住低下头,很是心酸。
“要不然,我再去试试做手术吧,其实以前医生也建议过,要多做几次才能完全弄干净,是我自己不喜欢……满怀期望的等待结痂掉痂,然后又失望的发现那些痕迹还在……口罩只需要几块钱,比手术费便宜多了。”
她自嘲的一笑。
陆明晖还是没反应。
师音说完了一直以来想说的话,也就不再作声,安静坐在车里,看窗外倒退的景色。
沉默,一直持续到抵达他们居住的小区。
陆明晖把车停好,师音却开始发愁,现在领了证,两人算是夫妻了,那么是住她家,还是住他家呢?
她正想开口问陆明晖,他却忽然压过来,把她按在车座上又亲又揉!手也伸进衣服里!
师音吓坏了,忙不迭的推他,“不……不行,会被看见……”
陆明晖气息不稳,力气也大得吓人,“这里是死角,不会有人经过……我都快憋炸了,不信你摸摸……”
他抓起她的手就往下放,师音羞窘至极,使劲抽也没能把手抽回来。
“你、你怎么总是……你松开!……”
“这怎么能怪我?”陆明晖松开她的手,却没放过她的身体,一面喘着气吻她,一面哑声抱怨,“你也不听听自己说的那些话,不是存心勾我的魂,要我的命吗……”
他抬起她的臀,扯掉底裤,抵着研磨几下就忍不住往里顶。
“我没有……”师音有些吃不消他的尺寸,双眼变得雾蒙蒙,“都是你……你自己乱找借口!唔……轻点……”
没有充足的前戏,里头比平时更艰涩难行,但两人的身体仿佛天生契合,很快变得湿热黏腻。
陆明晖似乎想要找补两人错失的几年,比平常更加急切粗暴,冲撞毫无章法,一次比一次凶狠野蛮,抵达那最深处时,女孩眼中的迷离更叫他发狂。
“音音……音音……”
他在她耳边喘息,深情的吻她。
师音起初还顾忌这里是外面,克制着不敢出声,后来实在受不住,搂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的呻吟,甬道不受控的剧烈收缩,下面湿得一塌糊涂,她哭得嗓子又哑了……
这场欢爱太过激烈,以致于后来,她是被陆明晖抱下车的。
然而没有结束,因为回家之后,她被直接抱去了床上……
陆明晖正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他爱她,有多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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