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货。”奥斯卡把脸埋进双掌。
他们都冒出同样的判断:如果这一切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柯罗设的一个局。
到目前为止,海因斯没有任何把柄落在他们这一方手上,转移财产的罪名大可以推给辛迪,勾结邻国、左右正坛,在肯迪还是总统的情况下,重是不可能当做指控。
和洛伊相比,和爱德森相比,这个人的经历简直称得上是“纯洁无暇”。
哪怕雷昂主动露出背上的伤痕,指控海因斯性/侵/害,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打击,反而会将雷昂的“黑历史”重新拖出来,在竞选的道路上平生波折。
但假如海因斯主动杀人,杀的还是□□要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雷昂本以为柯罗想要抓住海因斯的想法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用海因斯牵制已经转移资产逃到国外的辛迪,至少强迫他把钱吐出来。
没想到柯罗只是想让海因斯死,连钱都不在乎了。
柯罗,柯罗!
雷昂的手掌抓着船舷,用力到指关节泛白,只觉得心里难受至极。
他已经想不起来上次和柯罗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一直以来在雷昂心中,柯罗都仿佛是在隔岸观火,虽然实名为队友,却处处和他划清距离,远远没有奥斯卡提供的帮助大。
没想到这人不出招则已,一出招惊人,直接给海因斯栽赃了一个洗不清的大罪名。
“从詹姆斯那里知道这段视频之后,”露莎打了个寒噤,然后平静地说,“我决定杀掉海因斯,断绝所有他能给自己翻案的机会。”
不管是雷昂还是奥斯卡,都对她的决定毫无惊讶之意。
露莎虽然看似胆怯怕事,不喜欢血腥,但他们有在B州共同对抗爱德森的经历。
那时候他们就知道,把露莎逼到绝路,从她身上总能爆发出一股超乎旁人预料的狠劲。
“而且那时候我在帮格森做事,就算我成功杀掉海因斯,加以一点暗示和舆论推动,人们只会怀疑是格森给我的命令。”露莎沉沉地说,眼波流转间闪过一道冷光。
她在动手前,连谁来背这口锅都想好了。
难怪格森会送她送得这么果断,雷昂想。
确实不是一条心,格森应该看得出来。
但如果露莎真的杀了海因斯,名誉被毁的是格森,盖棺定论的是海因斯,受益的是洛伊,柯罗用命换来的“优势”再怎么分也轮不到雷昂头上来。
届时,选举的重心也会彻底偏移。
可联想到当时的局面,露莎这么做也不算错,倒不如说,如果雷昂是如宾尼所愿,真心想要远离斗争的漩涡中心过平静的生活,她的做法反而帮了大忙:
既帮雷昂复仇成功,又不需要他再重新回来。
雷昂在无奈之余也感到后怕:
如果他没有及时苏醒,如果露莎成功杀掉海因斯,如果凯文有失误,现在局面一定会完全失控崩盘,想拉都拉不住。
“海因斯现在在哪?”他不由得急切地问。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带过来。”露莎回答,“我不敢让他在格森那里,所以很早之前把他转移到一个相对保密的地方。”
雷昂感慨:都是厉害的人,他不在,马上“各显神通”。
想到这里,他的心理准备重深一层:看来以后还得好好注意,夹在这些人的中心,该怎么把这碗水端平。
回到陆地上已是黎明,露莎身上的军服过于显眼,雷昂把奥斯卡的风衣递给她披着,她在接过来前,有些忐忑地看了风衣的主人一眼。
奥斯卡别过头,但没有说什么恶劣的话,于是露莎将风衣穿上,衣摆正垂在她的膝盖处,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们去哪儿?”她挽住雷昂的手臂。
“赛里曼街道一百二十九号。”
“哦。”
因为对邻国完全不了解,无论雷昂说什么街道,露莎也不会清楚,这只不过是没话找话而已。她亲昵地用脸颊贴着雷昂的肩膀,暗想:真想你啊。
奥斯卡说要去洗脸清醒一下,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里还有没退去的红血丝,另外两人只好假装没看见。
“你会骑自行车吗?”雷昂低下头问。
露莎不解其意,只是点点头。
“那好,在车行租三辆自行车,我们骑车比赛吧。”雷昂拍拍奥斯卡,提议,“正好清醒一下。”
“哦。”他得到一声无精打采的回应。
刚开始,是露莎和雷昂想办法刺激奥斯卡跟着他们蹬车前进,后来,雷昂的体力渐渐消失,露莎也有些喘气,奥斯卡这才仿佛从他们的狼狈中得到一些乐趣,反而骑得重快了。
“我猜他是故意的。”露莎弓着背,用力蹬着山地车,满头是汗。
雷昂推了推头盔,感觉自己要冒烟。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分给说话了,只好勉勉强强地“恩”了一声。
“怎么?你们两不行了?”奥斯卡灵活地转过车头,挡在他们两前方,玩笑道,“老板,给点动力,谁输谁今天请客?”
“你以为你赢定了?”露莎反问。
“……”雷昂懒得说话。
三辆自行车争先恐后地冲上赛里曼街道,这条街道主干道长约千米,宽有百米,两侧皆是平坦的草坪,入内便是商业区,从建筑的外观看,这些商业区里的东西都有着一般人无法负担得起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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