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慕戎赶紧点头,这件事他一直在跟进,帝国科学院能提前几年出这项成果也是他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廖宇宁:“效果怎么样?”
青年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挺直的脊背和握紧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慕戎很清楚廖宇宁有多么渴望进行基因修正,但他不赞成对方现在就去尝试,“你想进行基因修正吗?”
“嗯,但是我的匹配率不够,常规方法很难成功。”廖宇宁也不隐瞒,“听说帝国科学院这项新技术可以绕开匹配率的问题,所以我想申请成为志愿者。”
“不用这么急的。”慕戎摇头,“上辈子他们最后出成果是在五年后,现在还只是临床试验阶段,你可以等到技术成熟之后再进行修正。”
“五年后?可我等不了那么久——”廖宇宁抬起右手,看着上面那根象征生命长度的掌纹,低声道:“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他可以确定自己上辈子没有用上那项新技术,很难相信那么悲催的一生还能发生什么好事。
透过光屏,看到青年低垂的眼眸、精致皓白的手腕,以及一种淡漠的忧伤。
那时候我已经死了。
他的语气客观而冷静,仿佛是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死亡。
慕戎的心脏被这种淡漠刺痛了,他激动地说:“有我在,那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宁宁,你相信我!”
廖宇宁放下手掌,抬眸看向光屏。
最后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慕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变得焦虑了起来,“宁宁,你听我——”
定时设置生效,慕戎的声音戛然而止。
“可我更希望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廖宇宁对着暗下去的光屏说。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窗外,低声呢喃道:“否则就没有意义了……”
据说上辈子他时运不济,很快就结束了短暂又悲剧的一生。
如果这辈子有机会改变命运,他当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但那绝不包括躲在别人身后寻求保障和庇护。
那样的人生毫无价值。
他是战神廖行慎的子孙,他可以牺牲、他可以壮烈,同时他的一切都必须握在自己的手上。
明天联系尼尔森医生,报名参加帝国科学院的这次志愿者招募吧。
既然大方向是对的,那么就算有风险,也不过是多吃些苦头罢了。
嗯,就这么决定了。
大概是想得有点多,这天晚上廖宇宁失眠了,他在床上辗转了很久,依然没有半点睡意。
“几点了?”他问房间智脑。
“23:55。”
“把窗帘打开,我想看看外面。”
窗帘缓缓拉开,朦胧的星光透进了室内。
判断出廖宇宁不想睡觉,智脑跳出了一块提示光屏,显示这幢房子门口有位访客,身份识别为帝国军事学院体能训练部助理教官慕戎少校,备注其抵达时间为22:47。
这下廖宇宁不清醒也清醒了。
慕戎怎么来了?
从时间来看,应该是视讯通话刚结束没多久就到了楼下。
廖宇宁点开自己的通讯信息记录,果然有几个来自慕戎的通讯请求被智脑屏蔽了。
那是刚开学的时候他怕慕戎频繁骚扰自己而设置的,即每天三分钟视讯通话任务完成之后十二小时内,慕戎的电话一概不接。
这是该屏蔽功能第一次发挥作用,设置时间太久,廖宇宁自己都差点忘了。
将门口的监控光屏拉近,廖宇宁又仔细看了看上面那人。
那人笔直站立在门口廊下,如果不是夜风吹动了外套的下摆,他看起来就像一座黑色的大理石雕塑。
这是打算站到天亮吗?
廖宇宁将目光移至夜色中的天花板,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起身下床。
换上一身轻便的家居服,他下楼去开门。
咔哒——
“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午夜时分,外面气温很低,随着房门打开,微寒的空气也涌入了室内。
慕戎闻声回头:“宁宁?”
廖宇宁退后一步,“进来吧。”
深更半夜,邀请一个对自己有所企图的人进入室内并不是明智之举,何况从上次军团精英赛的结果来看,慕戎的近身格斗非常厉害。
但不知为什么,廖宇宁并不怎么担心。
几个月下来,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吃定了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
受到廖宇宁的邀请,慕戎当然不会拒绝,什么都没说,立刻麻利地进了门。
廖宇宁把人带到餐桌前坐下,自己去厨房冲了两杯热饮,这种麦芽与可可搭配的饮料是林齐拿过来的,算是他的宿舍里唯一合适招待客人的东西了。
“谢谢。”慕戎接过廖宇宁给他的杯子,闻到饮品的香气,心里甜得无以复加。
啊啊啊,宁宁好温柔、好贤惠呢。
廖宇宁捧起杯子,发现太烫又放下了,“说吧,找我什么事。”虽然他知道多半是基因修正的事情。
“视讯通话结束的时候,我的话还没说完。”一张冷峻的脸上满是忧郁的神情,慕戎可怜巴巴地说:“后来给你电话,你都不接,宁宁,你是不是拉黑我了?”
廖宇宁:“我睡觉的时候是屏蔽通讯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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