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夹缝拐角处,有两个男子,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准确的解析是, 一名男子被另一名男子压在墙上, 被压的男子满脸不情愿,似乎还有些嫌弃,而占主动地位的男子,则是左壁压着人,右手拿着两个枣,也是满脸不耐烦, 看情况, 就像强行给人喂毒似的。
忽略这不雅的动作,两名男子都是相貌极佳, 仪表堂堂, 且面孔极为熟悉, 慕辞月深吸一口气,觉得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宋尧压着彭夙干啥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强迫彭夙做什么事呢。
“你最近贫血,把枣吃了, 对身体好。”
“我不。”
“听话。”
“我不!”
“不吃你晚上的烤鸡就没了。”
“……啊呜。”吃了。
慕辞月:“……”
这特么……打情骂俏吗?啥时候萧卿执能对他这么温柔,真是……差距啊。
“你们伙食这么好呐,还有烤鸡吃。”慕辞月冷不丁道。
这突然的一句话, 如同惊雷一般炸到了宋尧彭夙,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在“打情骂俏”的时候被人看见,堂堂败月教两大护法,调情时被自己的主子现场抓个正着,就像和人做坏事时被自己爹妈发现似的。宋尧触电般从彭夙身上移开,后退了几步差点被绊倒,彭夙咬着被啃了一半的枣子,神色呆滞,脸上还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绯红。
慕辞月靠在另一边墙壁上,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倒不觉得尴尬,打断别人调情这种事,做着似乎还挺有意思的。
慕辞月虽然带着面具,但身形和声音未变,自然能被认出来。
“教主。”宋尧不愧是一向以稳重干练为名的右护法,短暂的失态过后,便换成了如常的神色,“教主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地方,我不能回?”慕辞月微微一笑,含着几分深意,“不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宋尧虽神色不变,但语气已没有往常的沉稳:“属下……左护法近日身体抱恙,属下便让他吃些东西补补身子。”
“吃东西,还要把人压在墙上喂吗?”
“他不吃,属下只能强迫。”
慕辞月说的就如同想刨根问底般,宋尧回复得倒也随性,而且忒随性。对峙了一会,呆滞了好一阵子的彭夙总算回过了神,将嘴里的枣子几口吃完,吐出胡,愣愣道:“教主,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太恰当?”
“呦,你何时还在乎这个了?”慕辞月摇摇头,“果真是,爱情使人变蠢。”
彭夙被逼着吃枣,本来就不大高兴,听慕辞月这么一说,心中更不服气,小脾气就上来了,不过,彭夙爱搞事但对慕辞月很怂的本性并未改变,于是,说了句:“教主不是也与当今陛下有些关系吗?教主不能骂自己蠢啊!”
尽管宋尧及时捂住了彭夙的嘴,但彭夙还是闷着把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慕辞月登时哑然,压根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嘴硬道:“你在哪听到的传言?传言不可信知道吗?”
彭夙拼命挣脱宋尧的控制道:“那上一次我和宋尧去救你,绳子中途被割断,你从半空中掉了下去,是皇帝接住你的呀……而且,还是抱住的,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嘶。”若不是彭夙表情诚恳,慕辞月简直要怀疑这人就他妈是故意挑衅他,“意外罢了,我掉下来他若不接住我还想怎么?让我摔死在地上吗?”
“我听百姓们说,当今圣上不近女色,后宫无人,且极度洁身自好,从不允许他人进入自己的寝殿,可教主你……”不仅进去了,还和人家亲密接触了。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慕辞月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八卦能力都那么强的吗?宫里的大臣知道也就罢了,怎么还传遍全世界了呢?整的败月教上下都知道的话……完了,没法坐稳这个位置了。
宋尧的心中其实也有一个确信的答案,但他没有彭夙那么直言直语,只道:“教主说是谣言,便是谣言吧,彭夙,别掺和了,吃你的枣。”突然发现彭夙的两个枣子已经吃完了,宋尧变戏法似的又拿出来两个,“这还有。”
彭夙:“……”
宋尧的眼神里带了些威胁的意味,似乎在说:“你不吃,今晚的烤鸡就没了。”彭夙右手僵硬地接过这两个枣,将乞求的眼光,投向了慕辞月。
慕辞月只当做没看见,甚至还有些小生气:秀恩爱就算了,还秀到自己的头上,当他这个教主是电灯泡吗?于是,慕辞月有史以来第一次对萧卿执有了些想念之情,那还得了,如果把身为皇帝的萧卿执拽过来,那他俩不得双基合璧天下无敌?
当然,想归想,实际行动是不可能的。
“右护法给你吃枣,是为了你好。”慕辞月以过来人的经验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彭夙,“那是关心你,吃了吧,呃,你俩这样,挺好挺好。”
彭夙问道:“那皇帝对你好不好啊教主?我怎么感觉你说的特别沧桑?哎对了,教主你是怎么回来的啊?那皇帝,是怎么放你回来的啊?是不是不忍心囚禁你,人性大发了?”
这哩哩啦啦一大堆,慕辞月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死彭夙的冲动:“别问了……我说了,是谣言。”
彭夙“哦”了一声,但眼珠子依旧滴溜溜地转,看向站在自己身侧的宋尧,宋尧回瞪了一眼,彭夙嘿嘿一笑,对慕辞月道:“那教主,你回来是要做什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