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位教主那天,全门派盛宴,那是他在败月教唯一喝过的一次酒,一杯下去,至于发生了什么,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彭夙嬉皮笑脸地看在他面前,乐呵呵道:“教主,碎片已经清理完啦!”
当时的慕辞月一脸懵逼:“什么碎片?”
“昨天宴会时,不知怎么,您随口打翻了所有桌子,器物都掉在地上砸碎了,不过不慌!宋尧已经清理完啦!教主您要是砸得开心,下次继续砸!我们绝对不拦着!”
“什么东西?”慕辞月忽的坐起,“我他妈……我……当时怎么砸的?有说理由?”
“啊,没有理由啊,您就是突然站起来,大吼了一声,然后就砸了。”
“……”
“可能……教主您是喝醉了?”
“……”
“可是不对啊,教主您明明才喝了一小杯……”
“……”
“嘿嘿……嘿嘿嘿……”
于是,慕辞月对自己的酒量和醉酒后的表现,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反正,谨记一句话,喝什么都不能喝酒!哪怕酒和毒二选一,就算被毒死,他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毕竟,毒死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死,醉了,就什么也无法挽回了!
“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慕辞月还是想知道,在教派中人的面前丢面子没什么,但这次是萧卿执啊!怎么能在他面前显出那样的丑态!
萧卿执满不在乎道:“没做什么,只是和平日不大一样。”
“具体一点。”
“主动。”
“……你这话什么意思?”慕辞月的牙关微微发颤,眼巴巴瞧着萧卿执松散的衣襟,“喂,我不会还把你衣服扒了吧?”
萧卿执不语,但那冷漠中略带傲慢与戏谑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慕辞月只觉得一阵热血冲上脑门,濒临崩溃的边缘,又想起自己还穿着萧卿执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想脱下来,反而,脱到一半才发现,这样似乎更不妥。
慕辞月又慌慌张张把衣服穿了回去,左顾右盼寻找自己的里衣,萧卿执在一旁淡淡道:“你的里衣湿了,在浴池旁边,我没来得及收。”
“……”慕辞月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又唰的白了。
浴池……他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卧槽!
“我走……我走……”慕辞月生怕再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中衣外袍也不找了,穿着里衣就想往外溜。然而,脚还没跨出去,身后便幽幽传来一道声音:“你打算去哪?”
慕辞月脚步一顿,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确实,他都被囚在皇宫里了,还能去哪?逃来逃去也逃不出萧卿执的魔掌。
萧卿执难得出现一种散漫状:“我很困。”
慕辞月呵呵一笑:“关我屁事。”想了想觉得不妥,又加了一句,“困了就睡啊,和我说做什么?”
可是,萧卿执的下一句话,让慕辞月浑身被劈了个遍,险些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度。
“今天的早朝,你替我去吧。”萧卿执道。
慕辞月僵住:“你说啥玩意?”这是脑子抽风了还是在逗趣?
可偏偏,萧卿执的面色很正经,很严肃,丝毫不像开玩笑,况且他本身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但让他人代替上朝这种事,何止是荒唐,这他妈简直就是沙雕,也幸好慕辞月性子放的开,也只是愣住了而已,如果是陈太后或陆玖城听到这个消息,估计得原地吐血三升而亡。
慕辞月道:“你认真的?”
萧卿执微微点头,眼睛困得有些睁不开。前天晚上,慕辞月身中软骨散,得他通宵照顾,昨晚是慕辞月醉酒后行为不端,将他的心扰乱,又是通宵未眠,连着几乎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也难怪萧卿执这般疲惫。
慕辞月一幅沉思状,对于让自己上朝的事,虽没有接受,但也没有拒绝,看起来只是在迟疑而已。
其实,毕竟穿上龙袍的感觉,每个男人都会向往,起码年轻的时候向往过。慕辞月对此虽不是特别热忠,但也不算完全冷漠,男人嘛,都有野心,而最大的野心,便是帝王之位,所以,慕辞月对于穿龙袍,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丝期待的。
让他人着龙袍,帝王威严宛若云烟,萧卿执倒并不是对王位无所谓,他只是对慕辞月格外放心而已。
“你就不担心你的那些大臣们不相信我?哪有替人上朝的道理?”
“无妨,你就说是我的命令即可,或者,你去那个桌子旁,有一个令牌,你带过去给他们看就行了。”
慕辞月走过去果然看见了一个银制的令牌,龙纹为面,另一面刻着字,慕辞月没看清写的什么,只是雕刻痕迹依旧明显,还有些糙手,显然是新做不久的。慕辞月将令牌拿了起来,仔细端详,没发现什么不对,又踌躇了一阵,想好了词,轻吟道:“嗯……你若一定要让我替你上朝,我也不会不愿意,我就……勉强帮你一下,哈哈,你这令牌……材质不错啊哈哈哈。”
“这令牌你喜欢的话,便送你了。”萧卿执就像送了一文钱那么随意,“衣服在你右手边的衣柜里。”
慕辞月应声打开柜门,便看到了自己的中衣与外衣,以及一件金黄色的华贵龙袍,上面绣着极为精美的图纹,金线缠绕,慕辞月拿出来抖了抖,只觉得掉了一地的金屑,惊得喃喃道:“我的妈呀,这件衣服得值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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