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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捏捏余惟的手背,终于主动提起那个愧疚万分的话题,语气里不自觉染上两分心虚:“哥,或许你想知道之前,我为什么会忽然那么讨厌你吗?”
    余惟凝眉想了想,不确定道:“难道不是因为我话太多,烦到你了吗?”
    这回温别宴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怎么会?要真是这样,你不会觉得自己冤得太不合理了吗?”
    余惟表情一呆:“所以,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是因为另外的一件事。”
    时隔这么久,温别宴终于有机会将这个大乌龙从头到尾解释清楚:“哥,高一你和钱讳他们教训陈帆那天,我正好路过那个巷子,都看见了...”
    那时的他不知道余惟和陈帆有什么过节,也想不出一个A和一个O能有什么过节,出于两人当时友好和谐的关系,再加上他平时对余惟的好印象,所以当他看见余惟混着其他Alpha一起欺负一个Omega时,虽然有诧异,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却是猜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可是正当他皱眉想要上前阻止时,余惟说话了。
    他看见他他踩着陈帆的右手,听见他居高临下嗤笑他:“Omega啊,又弱又没用,一无是处,除了会发情还能干嘛?我就看不惯你想教训你怎么了?怎么,是不是不服?那就爬起来揍我啊?”
    语气嘲讽,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团垃圾。
    温别宴脚步停住了。
    向来清冷沉着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双眼,背脊僵硬,似有一股刺骨的凉意从尾椎脚底一直攀上肩背。
    一无是处的Omega。
    又弱又没用。
    除了发情还能做什么?
    这几句话就如同恶魔的咒语一样刻在温别宴脑海挥之不去。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完全没办法想象这是余惟会说的话,没办法把平时那个二楞跳脱的话痨哔哔机和眼前这个嘲讽侮辱Omega的男生联系在一起。
    当头棒喝,骤然意识到原来是他一直以来都看错了人。
    这个Alpha根本不是他以为的模样,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归根究底,原来他不过也只是一个看不起Omega的垃圾罢了。
    温别宴也是个Omega,所以他总是控制不住去想每次余惟和他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一直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觉得他成绩好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只会发情的O。
    这样的他和那些背后议论Omega,用最下流,最轻蔑眼光看待他们的Alpha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从那天起,温别宴就将余惟直接拖进了黑名单,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因为每次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那天从他嘴里听到的话,除了抵触就是厌恶,对他反感到了极致。
    “......这个想法持续了很久,在期间虽然有过动摇,但是一直不能确定,直到那天遇见杨逍,我才发现可能事情真相并不是我看到的样。”
    “后来在医院我问了你和陈帆有什么过节,你将那些事原原本本都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原来一直是我误会了。”
    温别宴眨眨眼,讨好地蹭蹭他的掌心:“我男朋友果然还是全世界最好的Alpha。”
    余惟都听傻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以为的阴晴不定和翻脸不认人都是事出有因,还是一个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的因?!
    “嗯。”
    温别宴愧疚极了,抵着他的额头小声道歉:“所以该于心不安的人是我不是你,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你,才让你受了那么久的委屈,对不起,哥。”
    这个转折来得太突然了,余惟还停留懵逼中没缓过来:“这......宴宴...你怎么没有问过我呢?我可以解释的啊。”
    他凭着本能向他解释,语气甚至有了些几不可察的委屈:“我没有骂别的O,也没有看不起O,我发誓我骂了他一个,那些话也是他之前骂别人,我照搬过来的,我真没有看不起O。”
    “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温别宴同样很后悔当时没有去问他。
    连来龙去脉都没有弄清楚就一意孤行把人晾在一边不不搭理,想想那个时候余惟还好脾气地凑上来哄了他好久,那么迁就他,他却一意孤行从头到尾都对他甩一张冷脸。
    他明明有好多机会可以问的。
    可是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问。
    “对不起,哥,我只是太难受了。”
    他认真道:“你知道吗,如果当时欺负陈帆的是个陌生人,或者随便一个同学,我都不会像那样那么难受,但是那个人是你,我就受不了了。”
    “我真的接受不了平时总跟我嘻嘻哈哈开玩笑,在我眼里笑起来那么好看,那么温暖的余惟会是那种欺负侮辱看不起Omega的A,这个落差太大了。”
    “我这样冲动是不是很蠢?”温别宴自责道:“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你的,怕你气不过,怕你笑话我——”
    自我厌弃的话没能说完,他被握住腰一把抱起放在玄关旁的吧台上。
    “宴宴!”
    余惟压抑着心中几欲喷薄的欢喜,一双眸子亮的惊人:“我不生气,也不会笑话你,而且有个问题迫在眉睫!”
    温别宴双手搭在他肩膀,面带疑惑:“?什么问题?”
    余惟说:“就是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在很久很久之前,你就已经......有点点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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