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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河并不喜欢勾心斗角,否则早就去继承家业。转而一想,他现在还顶着个回归者的头衔,日后要在这群人里混,不禁忧心:
    “我对游戏还不是很了解,万一在交谈中出纰漏怎么办?”
    鹦鹉:“别人问你意见,统一回答‘你觉得呢’;别人让你冲锋陷阵,就冷笑一声;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平静看他一眼,什么也不要说。”
    “……”为何你如此熟练?
    手机铃声响起。
    祈天河一愣:“我爸?”
    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很久没回家了。”
    祈天河解释:“上周是要回的,一些事给耽误了。”
    “明天有客户么?”
    祈天河:“没。”
    “今晚回来吃饭,你妈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
    祈天河还没回答,电话那边已经只剩嘟声,才从副本出来,他其实是想休息一天再回去,无奈对方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走吧。”他拿起车钥匙,见鹦鹉好像懒得飞回脑壳,随手揣在兜里出门。
    这个点正好赶上高峰期,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回到家已经快八点多。一段时间没回来,祈天河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祈母看到他很高兴,拉着说了一堆,重点是工作可以暂缓,找对象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祈天河去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以要和老爸喝两杯为由,暂时脱离了母亲的唠叨。
    别的男孩子还可以和父亲交流一下事业或者体育等,祈天河和他爸擅长的完全两个领域,对体育竞技兴趣也一般,日常的谈话相当简短。
    想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您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祈父拿过来一个箱子。
    “这是……”
    “中午不知道谁寄来的。”顺手把一碟花生米放在祈天河面前。
    “我不……”
    “给它吃的。”祈父瞥了眼窝在自家儿子口袋中的鹦鹉。
    “哦。”祈天河刚要把鹦鹉捧出来,突然想到一件事,谁家会给鹦鹉喂花生米?还没深思这个问题,便被接下来的话夺去注意力。
    “我看箱子上写得加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寄件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祈天河不动声色起身找剪刀,刻意避开父亲视线的范围拆开。
    这么大一个箱子,里面只放着一张小地毯。
    手指稍稍一接触,信息便自动跳了出来:
    [魔毯:三人组队道具。
    使用方法:同时站在毯子上,念‘魔毯带我飞。’]
    组队道具?
    祈天河纳闷,好端端的绷带男怎么突然给自己寄道具,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寄件地址,发现是一个大型垃圾场。
    “……”就算编地址,好歹用点心编。
    收起地毯,一回头,就看见鹦鹉正审视地望着他爸,祈天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祈父:“它好像吃花生米卡着了。”
    直觉鹦鹉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祈天河还是过去检查了一下。鹦鹉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好像前面真被噎住了。
    见状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饮食上对鹦鹉进行控制。
    喝了两杯酒,祈天河早早回房间休息。一沾枕头疲惫瞬间排山倒海涌来,闭眼还没两分钟,陷入深度睡眠。
    沙沙,沙沙。
    深夜,外面刮起大风,祈天河被吵醒,看到窗户外张牙舞爪的树枝在疯狂摇动,转了个身准备继续睡,月光下,一个彩色斑块映入眼帘……鹦鹉安静地躺在枕头另一边,它以前并不常现身,随着游戏里的‘能量补充’,整体状态似乎好了许多。
    祈天河考虑要不要给它拿个小手帕盖上,最后懒得下床,直接分享了自己的被子。
    缓缓闭上眼,睡意再一次侵袭而来。
    沙沙,沙沙。
    祈天河猛地睁眼,确定这不是风声,更不是树木摇曳会有的动静,甚至声音的源头就在自己房间里。他坐起身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恐怖的东西。
    松口气躺回去,睡前喝酒产生的一些微醺却顷刻间消失,祈天河不知道是不是短时间密集过副本的后遗症,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紧绷。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假装睡着,自始至终眼睛眯着一条缝,黑暗里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风声越来越大,不知过了多久,奇怪的沙沙声再次出现,祈天河一动不动,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房间里有什么异样……是桌子。
    许久没有人使用的桌子立着一支笔,那支笔仿佛拥有自主意识,断断续续写着字。
    祈天河喉头一动,使劲掐了下掌心,确定不是梦。
    莫非他不自觉间进了副本?
    为了佐证这个猜测,祈天河尝试召唤出尸犬,然而尸犬并没有出现。
    轻轻扯了下被角,像往常一样用意念沟通鹦鹉,后者却睡得很香,根本叫不醒。
    笔越写越快,好像很亢奋,突然笔尖重重一顿转了半圈,直至对准祈天河的方向。
    它发现我了。
    祈天河屏住呼吸。
    下一刻钢笔出现在面前,笔尖对准他的额头,正在祈天河怀疑这支笔会不会猛地直刺下去,笔尖突然渗出一滴墨汁,祈天河用舌尖轻轻扫了下唇边……是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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