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夫!求求你!救救俺爹吧!俺们有钱的!”其中一人一边哭喊着还一边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子,倒出了许多碎银子。
德济堂的坐堂大夫李大夫看着两个只顾得哭天摸地的两个汉子,忍不住说道,“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赶紧的将人抬进来。”
两人这才停了哭喊声,连忙抬进了屋。
李大夫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哭求,连忙就走了过去,仔细地搭了脉。
诊的越久,眉头皱的越紧。看着大夫许久都不说话,那两个汉子也有些急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大一些的说道,“俺爹这是什么病啊?”
“肺痈之症,”李大夫始终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肺痨,不会传染,之所以会痰中带血,是因为肺里已经化脓,有炎症。”
果然,李大夫一说完,外面的人都又走近了些。
还有路人感叹道:“肺痈啊,都成这样了,恐怕也只能熬日子了。”
年纪稍大的汉子有些希冀地问道,“那俺爹还能治吗?”
“已是溃脓期,若是成痈期都还有的治,这……想要治好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减轻些痛苦,我这就给你开个方子……”
“你这个庸医!你们德济堂不是有个陶神医吗?都说她能起死回生,俺爹这还没死呢!怎么就治不好了!叫她来给俺爹看看!”那年纪稍小的立刻就跳了起来,粗鲁刻薄地指着李大夫大骂道。
李大夫被人这么说,也不高兴了,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你爹的病,怎么不早早给他医治,非要拖到现在,已成重疾方才来看?
看你刚刚的模样,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他这病,可不是一两天就能拖成这样的,最短也得有一两年了。”
门外看热闹的人顿时一阵议论,“这莫不是来找茬的吧?李大夫都说了这病成这样都是拖出来的,现在一副孝子的模样,之前去哪儿了?”
“什么找茬?就不许人家现在才凑到钱啊?陶神医不是医术高明,又会那什么针灸之术吗?怎么不叫她出来给老人家看看啊?”
又一个人立马大声接道,“陶神医莫不是怕自己治不好?就不敢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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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坐实
“什么不敢出来,人家陶大夫肯定有事走不开,指不定都还不知道这回事呢。”
……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一个个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
李大夫之前会那么说,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他之前在看到几人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那老人身上许久都没有打理过了,要是真是孝子,就算没有钱看病,难道连帮忙照顾洗漱都不会了吗?
“陶大夫陶神医呢!俺只要她给俺爹看!你们快叫……”那人还在继续的大声叫喊。
“叫我看什么?”陶筠突然从内堂出来看着他问道。
“俺……”
年纪稍大一些的连忙一把扯住他,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陶神医吧,求求您救救俺爹吧!”看着陶筠出来一副悲怆的模样哭喊哀求道。
陶筠也没看其他人,直接就向病人走去,看了看老人灰败的面色,和之前咳吐出来的秽物,再仔细把脉,蹙了蹙眉,还没说什么,另一个汉子就急急说道,“你是不是也治不了?还什么神医!俺看你也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陶筠抬头无语地看着他,她有说过治不好吗?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偏偏那人还理直气壮在那里叫嚣,那年长的也只是跪在那里哭的好像他爹已经死了一样。但是却都丝毫没有关心他们那现在还在躺在木板上的亲爹。
陶筠从容不迫地看着他说道:“我都还没有说话,你急什么?”
“不会是来故意找陶神医的茬的吧……”
“什么故意找茬,还不让人生病了是吧?”
“我可没那么说……”
陶筠说罢便没有再理他,语速平缓地说道,“咳呛已两年有余,胸膺牵痛,痰味腥臭,临晚潮热,脉数苔黄,烦劳过度,肝火湿热互蒸于肺,肺脏生痈,有时咯血,胸中烦满而痛,甚则气喘不能卧。”
随后站起身看着那人道,“溃脓期肺痈,能治。”
那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说道:“你可别说大话!要是没给俺爹治好,看我不砸了你们的店!”
陶筠没有理会他那些无意义的叫嚣,只是让人脱了老人的上衣,又取了银针精准的刺入手太阴肺经中的云门、天府、尺泽、孔最、经渠、太渊和背部的肺俞穴,指尖轻弹,用银针高频率的震颤来达到治疗的效果。
而门外的人早在见她取银针的时候就都围了上来,俱是一脸兴奋地看着,现在见着针尾在颤动,不禁感叹道,“传言不虚啊!”
人群中有几人暗自对视了几眼,没有在继续说话。
“呕——呕——呕……”顿时比之前还要多的秽物不停地吐了出来。
“你把俺爹怎么了!你果然是个庸医!俺爹要是有事,俺…俺要你偿命!”之前还有些心虚的人,见着此景立马叫嚷了起来。
门外的路人顿时又被恶心的退开了些,还议论纷纷,“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起来更严重了?”
“肯定是这庸医害人,什么针灸之术,就算有那么厉害,怎么就被她得到了,她爹赵大夫不是也不会吗?我看她就是为了扬名,之前也都是欺骗世人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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