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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柏有些坐立不安的在大堂内踱来踱去,突然就听到了一行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立时就转身,快步走到门口往外看。
“筠儿,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病情很……”
等的陶筠走的近了些,赵川柏这才看见她怀里还抱着个男人,一时间不由得有些语塞,“你……他,……这是怎么回事?”
“爹,我们先进屋吧。”
“好,快进来。”赵川柏这才反应过来忙说道,又让一旁的仆役赶紧把门给关了,两人这才一起往后面正屋走去。
陶家整个宅子是个三进的大宅子,第一进就是临街的德济堂了,再往后走就是宅子的正院了,陶明珠妻夫两人住的正屋,陶筠住的是东厢房,西厢房平时则是用来待客的。
而中间是个比较大的庭院,再往后第三进院就是药房和安置那些学徒和仆役的地方了。
等两人走到正屋大厅,陶筠将怀里一直闭着眼的人安置在靠椅上了,也不等她爹问,转头就轻声说道:“爹,他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人,身患重疾地倒在路边,我就将他带回来了,他这样若是不管他,恐怕就......”
赵川柏闻言点了点头:“那确实是不能见死不救,只是……”又看向正微垂着头,靠在靠椅上的容貌绝色的青年男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低声道:“他这副样子也不像是一般人家出身的,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会昏倒在路边,这……”
陶筠道:“爹,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既然都已经遇见了,总是要救一救的,等他好了,就让他走,咱们也不多管其他的事,只管救人就是了。”
若她救回来的真的是那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她也绝不会是那农夫就是了,毕竟大夫又不只是会制救人的良药。
赵川柏听她说完也觉得有理,松了松眉头,轻声道:“那你好生给他看看,说不定只是出行糟了意外,过两天家人就会找来了。”
“好的,爹,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让人去收拾西厢房了,我会安排好的,您快休息去吧。”陶筠看着他催促地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休息,你早些将人安置好,也好早些休息。”赵川柏一脸无奈地笑道。
“小姐,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好。”陶筠一把就将人略为熟练地抱起往西厢房走去,再一次感受到了怀里的人身体突然僵硬时,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虽然这一路上一直都没有说话,但是她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一直闭着眼罢了,现在这个反应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眼睛闭了一路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陶筠见他嘴唇微动,想说什么的样子,立刻说道:“等等,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嗓子都已经这样了,以后你有什么想说的,就拿纸笔写下来。”
闵子温闻言看着她薄唇微抿,没有再说话。
等陶筠将人安置在榻上后,快速的扫了室内一圈。看来也是日常就经常打扫着的,才能这般干净整洁。
“白泉,打些热水过来,再将我房里的小药箱拿来。”之前的那个被她放在大堂里了,好在她房里也都常备着一些。
“是,小姐。”白泉一边应道,一边还颇为好奇地看了看斜靠在榻上的人。
等人都下去了,陶筠这才坐下来,看着榻上的人说道:“你这身体要好全,至少要三个月,腿上的筋骨是其一,但也一两月应该就能好的差不多,嗓子的问题倒是简单,最多三天的时间就能好。”
说道这里微微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你从胎里带来的不足之症,胎里没有得到足够的养分后天又没有养好,这么多年下来更不见好,再加上这次身体的亏损,若是再不好好调养,必定会有碍寿数。”
“小姐,热水和药都来了。”白泉手上提着个小药箱,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鬟,手上都端着个铜盆。
陶筠闻言转头看着她们道:“好,都放下吧,这里也不用你们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那怎么行?我还要伺候小姐呢。”白泉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说道。
陶筠状似正色地道:“行了,我你还不知道吗,我自己能行,快下去休息。”
“是,小姐,那我们就先下去了。”
陶筠等两人都出去了这才将药箱和铜盆都拿了过来,放在榻上和小茶几上,朝着他道:“你先将手清洗一下,等会儿再上药。”
闵子温闻言微微一用力便支起了上身,从雪白的斗篷里伸出了满是血污的双手,缓缓沉入盆底,而后便斯条慢理的清洗着。
陶筠在一旁看着,只是那本该光洁如玉的手,如今却有了些瑕疵,十指的指腹都上有了不同程度的伤口。
等他将手洗净擦干后,陶筠才坐下快速地将十指都上好药,一一包扎好。
闵子温斜靠在榻上,微微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动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腿你也不要乱动,明天我再给你重新固定一下,我去给你叫个小厮进来,你早些休息。”陶筠站起身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道。
“嗯。”
陶筠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看见站在门外的小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小人贱名王大柱。”那一身深灰色衣裳的小厮连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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