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真没想到钧哥还留了这么一手。”吃得直打嗝也不停嘴的聂俊端回第三盘肉的时候说道。
阮舒窈有点担心,问道:“司以钧光往这边送了,他是不是还什么都没吃?”
聂俊这才回过神来似的,噢了一声,挠了挠后脑勺:“我去问问。”
阮舒窈往那边看去。
只见冒着白烟和香气的炉边,顾言湛端了个小盘子正坐在那儿吃东西,司以钧时不时侧过头去跟他说话。
没多久,顾言湛就夹起一块肉,递到司以钧面前。
司以钧眼都不抬,张嘴就把那块肉吃掉了。
没一会儿,他就又夹起几块烤熟了的肉和蔬菜,放进了顾言湛手里的小盘子里。
阮舒窈:“……。”
她一把就拽住了正要转回去问司以钧肚子饿不饿的聂俊。
“别问了,赶紧回来吃吧。”阮舒窈说。
“啊?”聂俊一愣。“那钧哥吃不上饭咋办?”
“他能饿着他自己吗?”阮舒窈说。“再说了,顾言湛在那儿呢,你操什么心,赶紧回来坐下了。”
聂俊一听,觉得挺有道理。
“噢……”他应了一声,在野餐垫上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等司以钧把那一群人喂得横在野餐垫上撑得动弹不得,他才熄了炉子。
天色晚了,学生们住宿的营地点起了灯。
顾言湛从小板凳上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酸。他活动了几下腿,对司以钧说:“我们也去那边坐着吧?”
司以钧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
“你先去。”他说。“我接个电话。”
顾言湛应了一声,转身去营地那边坐着了。
“钧哥呢?”顾言湛一回来,聂俊就问。
顾言湛说:“他一会儿就来。”接着就加入了他们几个。
司以钧电话打了很久,站在远处,只能看见模糊的一个影子。
顾言湛没坐一会儿,就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看。
那边灯光暗,顾言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点了一支烟,烟雾在夜色里蔓延开来。
阮舒窈坐在他旁边,看到了他的动作。
趁着说话的间隙,她往顾言湛这儿靠了靠,小声问道:“司以钧干什么去了?”
顾言湛一愣:“……不知道。”
阮舒窈笑着说:“谁给他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啊?打这么久,你不问问?”
顾言湛:“……不用,我问什么啊。”
阮舒窈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伸出手,把顾言湛的脑袋扭了回来:“那就别看啦。”
顾言湛能听出他语气里开玩笑的意思,耳根却还是有点烧。
司以钧一直到晚上营地熄灯了都没回来。
周围几个人倒是不太在意。他们要么跟司以钧不太熟,要么就是知道司以钧的脾气。
他一个人去做什么事儿,都是经常的,一般没人管得了他,他也不会告诉别人。
“这么晚了,就快点睡吧。”聂俊招呼道。“明天还要进山野外生存呢。虽然学校不怎么管吧,也要进山走一天,早点休息吧。”
几个人都纷纷从野餐垫上站了起来。
“那司以钧……”顾言湛开口问道。
聂俊不以为意地嗨了一声,说:“别担心,钧哥离这儿又不远,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顾言湛嗯了一声。
“晚上有什么事儿就喊我们。”阮舒窈进帐篷之前,钟子灏跟她说道。“你帐篷离我俩近。”
阮舒窈白了他一眼:“你俩晚上玩游戏别吵到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钟子灏嘿嘿一笑。
等几个人收拾了摆在外头的东西,三三两两地进了帐篷,顾言湛才孤孤单单地钻进帐篷里。
帐篷里空间不大,摆着两个睡袋。顾言湛把其中一个打开,躺了进去。
他特别清醒,不怎么困,就也睡不着。
而且……他旁边空空荡荡的。
司以钧是干什么去了呢?说实话,打从认识他开始,司以钧抽烟的频率就少了很多,而且也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地打电话。
顾言湛这会儿安静下来,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对司以钧的关注这么密切,虽然没有刻意看他,却记得很多小细节。
顾言湛心口又酸溜溜地难受。
他甚至心想,让我穿成女主也行啊,演高岭之花他会,演傻逼也不是不会。
他睁着眼看着帐篷顶,躺了很久。
也不知道司以钧干什么去了……
就在这时,帐篷的门一动。顾言湛看过去,就看见司以钧拉开了帐篷的门,掀起那层布,蹲在门口。
他身上带着股烟味,脸上有点疲态。
“出来。”他蹲在那儿,单手撑在膝盖上,小声说。
他嗓音有点哑。
顾言湛刚才脑子里全是司以钧,现在人出现了,他的脑子就空白了。
他哦了一声,跟着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司以钧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扶着站了起来。
这会儿营地里熄了灯,学生都进了帐篷。四下里一片安静黑沉,只剩下风声和草中虫鸣的声音。
“怎么了?”顾言湛表情有点懵地看着他。
司以钧低头看向他,哑着嗓子轻轻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