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火头军要否认,他却点头了,“我拿的,从我工钱里扣吧。”
二宝说:“不是钱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拿那个干什么用了。”
火头军说:“拿给承铭用了,他安排手下人劫了郞驭的道。郞驭的武功比承铭都不弱几分,一般人制服不了她,只能用镇定剂。”
二宝已经猜到了这茬,但不敢肯定,听他一讲才算彻底放了心,但又觉得用这种方式撮合乔林和郞驭有点过分,尤其郞驭有意避开乔林。
“这是什么馊主意,承铭大哥也太邪乎了,拉郎配啊。等郞驭姐姐回来,我一定跟她告状去。”二宝忿忿道。
在大楼那头的承铭:阿嚏!
当然了,这事跟承铭无关,是藏弓自己安排人干的。自古都是患难见真情,只要郞驭看见乔林不顾生死跑去救她,会不会武功也就不重要了。薄薄一层窗户纸,都不用戳,东风一吹自己就掉了。
可惜二宝只能看到表面。郞驭躲着乔林,嘴上不给乔林留好言语,晚上还不知何故抽了乔林一巴掌,种种迹象都向他表明郞驭不喜欢乔林。所以他连带着觉得自家火头军也邪乎,是个帮凶。
他指使火头军拾掇这里又拾掇那里,拾完一层也不叫歇一会儿,紧接着又撵去拾第二层。
火头军忙活热了,衣衫都汗湿,便把上衣直接脱了,光着膀子继续拾掇。他身材有多好可能自己不太清楚,看在别人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二宝做这个生意,前后见过不少男人的膀子,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火头军十之一二的,因此看得呆住了。
看那宽肩窄臀瘦腰,完美的比例,看那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起伏,若隐若现,看那汗珠一颗颗滑落,顺着胸膛滑进腹肌的线沟里,又悄悄隐没在更深处,莫名觉得口干舌燥,小腹又腾起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
二宝不懂。为了舒缓这股焦躁,他只得猛灌藿香水,然后吐出几口热气作罢。他想起了什么,噔噔噔跑去打了些凉水来,沾湿布巾,磨蹭了一会儿,伸手递到了火头军面前。
“你……”藏弓禁不住笑出声,“小二宝,你到底是想折磨我还是心疼我?还是折磨完再心疼,好叫自己心疼得更甚?”
二宝唰地脸红,“我没有!我不是!谁心疼你了,就是稍微有点感动而已。以前你都不愿意给我干活的,现在勤快多了。”
藏弓说:“就只有感动?”
二宝嗫嚅:“我要是说主仆情深,怕你跳起来打我……将军,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藏弓没有接布巾,而是把脸凑过去,叫二宝帮他擦,“问吧,你我之间不必吞吞吐吐的。喔,说得不对,这个可以有,但要留到以后。”
“什么??”二宝没明白,看他一脸坏笑也不打算讲清楚的样子,便又磨蹭着帮他擦起额头的汗来,说道,“将军啊,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
咔吧,又是一块砖惨遭厄运。
藏弓怔住,“二宝,你……看出来了?”
二宝点头,认真地说道:“郞驭姐姐告诉我,要是有人不顾自身安危为你犯险,那说明他特别特别喜欢你。现在乔林大哥就去犯险了,印证了郞驭姐姐的话。可跟乔林大哥比起来,将军为了救我孤身夜闯鳞甲王宫,这份恩情更难得,所以我觉得,将军一定也很喜欢我,虽然跟乔林大哥的喜欢不是同一种。”
藏弓喉结滑动:不,二宝,我的喜欢跟他的是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嘴唇微动,下一瞬就要把表白的话说出口,谁知二宝又道:“可我也没为将军做过什么,心里很惭愧。将军,我该怎么报答你呢?去百肢族的炼药坊,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了。”
一句话,又顺着喉管滑进了肺腑。
藏弓算是凉透了。二宝不喜欢他,只是感激他。因为喜欢只能用喜欢来报答,用别的都不行,都不够。
“不用报答,谈报答就见外了。”藏弓说着,又弯腰拾废料去了。他觉得自己也该被拾掇走,就挺废的。
二宝看他的情绪似乎沉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干脆不再深入探讨这个问题了。
毕竟卧底的事不单单是自己的事,它成功与否还关乎着无数人的命运,不放心是应该的。
“那你就和承铭大哥他们再商量商量吧,如果觉得可以,我随时准备出发。”二宝说着,又把布巾湿了一次水,磨蹭到藏弓身后帮他擦背上的汗珠。
藏弓的肌肉明显绷紧,却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我知道你不是闹着玩,但这事太危险了。即使在这昆仑大街,保护你也非易事,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吧。另外,如果我告诉你……”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你嘴里心里齐齐厌弃的那个暴君,我所谋之事名为平叛实为夺位,你还会愿意帮我么?
是时候说了,可藏弓就是说不出口。
他当然不是怕二宝知道以后不再愿意帮他,而是怕二宝再也不肯理他,还要把他赶走。到时候又该由谁来保护二宝?
“你要告诉我什么?”二宝问道。
“没什么,”藏弓说,“那晚的夜行者现在为我们办事,他应当可以在炼药坊自由进出,但他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就算叫他暗中保护你我也不放心。”
二宝有了印象,问道:“他打得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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