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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家一个接一个晃动着走进山洞的时候,闻到整个山洞都有一股潮湿的白垩混合着铜的味道。埃文斯谨慎地向隧道走去。铝箱看起来像行李一样,而埃文斯像是一个寻找着机场的旅客。
你希望现在把人工制品拿出来吗?萨曼达安静地问聂鲁达。埃文斯已经朝隧道走过去了。
我想我们可以,他回答萨曼达,然后转回头来,看着埃文斯的背影。嘿,也许我们应该在这里解开人工制品,看看会发生什么事。也许这条隧道不是通向里面的。
埃文斯停下脚步,转脸面向大家。这里还有第二条路吗?
我不知道,聂鲁达说,或许吧。我只是想我们应该检验一下。谁知道一旦进入地点以后这东西会做什么呢。
埃文斯像孩子一样勉强地走了回来。
聂鲁达解开锁,打开箱盖。所有手电光都集中在了人工制品的金属表面上。它看上去彻底是另类的,然而在它洞穴的家中,它看起来如同是黑色深海里发出冷光的生物一般。
人工制品和山洞一样寂静无声。
萨曼达蹲下来,把手电像目光一样锁定在了物体上。她尝试性地触摸了人工制品。伴随着几乎听不到的低声,物体里面有某些东西被激活了--物体开始震动,它的边缘开始模糊。人工制品不再展现为一个圆柱形,而是转变为一个球形的透明物体,并且主体看起来正在蜕皮进入到蒸汽状的光芒中,像可怕的幽灵,从箱子里浮了上来。一股剧烈的热能开始充斥内室,人工制品盘旋在它代理的家--铝箱上方两米高处,突然闪现出一道灰绿色的光。
所有人的脚都僵住了,聚精会神地观看着这个生动的奇观,好像山顶洞人望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第一支火苗一样。
聂鲁达设法先动了动舌头:真是难以置信...这只意味着一件事...它激活了什么。
或者在与什么沟通着,萨曼达跟着说道。
安德鲁斯后退了几步,它安全吗?这是我唯一要知道的。因为确实把我吓坏了。
放松点,聂鲁达说道,然后看着吧。
热度和光一样,越来越强烈。洞穴被这个物体的存在彻底遮蔽了--声音,光,甚至是味道。山洞里正发生着人工制品引起的分子的转变,并且将空气充满了剧烈的电磁能场。它在发展。强度上升到连埃文斯都忍受不住,不得不后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然后物体突然迸发为一个旋转的万花筒,洞穴墙壁和这里所有其它东西都被五光十色的光芒照亮了。
它要爆炸了!艾米丽大喊道,你们感觉到它的汹涌了吗?
她转向聂鲁达的时候,聂鲁达从她眼中看到了恐惧。
你现在的假设是什么?安德鲁斯问。
也许我们该出去,埃文斯大声喊,也许是另一个陷阱。
不,不会有事。聂鲁达大声反驳了回去,所有人,放松下来。只要当心信号指向就好。它想告诉我们应该往哪里走...我对此确定。
去你的,也许它是在告诉我们去死或者别理它,安德鲁斯发表了意见。
能量场还在发展,蜕变出静电,使每个人的头发都竖立了起来,好像重力消失了一样。地板上薄薄的尘土层也漂浮到了空中,随着光的图案旋转。洞穴中的每一样东西都被光芒和声音统一成了一体。
萨曼达走向物体,伸出手臂,像个盲人在往前摸索着她的路。聂鲁达抓住了她的袖子。你在干什么?
她没有表情地凝视着物体。
你要干什么?聂鲁达又问道。萨曼达仍然没有表情地凝视,并且继续努力地向物体走去。
聂鲁达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是不是该让她前进。她很明显地是被物体催眠或控制了。
萨曼达!聂鲁达大喊。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继续接近物体,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萨曼达转过脸看着他,意识到他的存在并且还抓着自己。我想把它关上。
她的回答太无力了,聂鲁达没有听清楚她的意思。
什么?
她挣扎着要摆脱他。聂鲁达喊埃文斯过来帮忙,但是在埃文斯做出回应之前,萨曼达就跌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有人听到她说什么了吗?聂鲁达以盖过物体发出的音量问。
每个人都摇头说没有。
我们出去吧,聂鲁达说。他跪下来把手伸到萨曼达身体下方想把她抬起来。突然,猛烈的力量停止了,黑暗和寂静以一种迎接阴森的气氛又回来了。
聂鲁达打了一个激灵,转过脸看着物体。他的眼睛没有办法调整那么快,以至于能看到人工制品是否还在那儿。他使劲斜视着看。完全的黑暗混合着反射--光芒在他头脑里的闪现。他看不到任何特别的形状,包括他的同伴们。
有人能看见东西吗?埃文斯的询问夹杂着惊慌。
我现在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艾米丽沮丧地说,我们的手电怎么了?山洞中回响着他们弹击手电开关的声音。手电不起作用了。渐渐地,随着眼睛开始适应黑暗,聂鲁达看到了山洞岩壁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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