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他死了。但他在这儿,从他自己的小勘察火箭上召唤着,用不连贯的夹杂着滑稽的土耳其口音的英语,正如他孩提时一样。他说他一直单身。他已用电子仪器测定了金子的位置,并把金子上面的月球尘土扫除了。他想要我们着陆,按宇宙组织惯例,证明他这个发现者的宣告权。那就是我们所做的,我们着陆了,汤姆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那也就是这些人说谎的原因,骗取我那可怜的老父亲关于那些黄金的宣告权。
我没看见什么金子,帕金森咬牙切齿地说,我们重新来谈谈整个事情。
只要他们三个人还能讲话,他就持续轮番质问他们。当医生让他停止时,他命令他们在看守下回到病房,并把研究黑砂粒样本的工程师召来了,但他们的回答没有改善他的脾气。
工程师报告说,那砂粒是晶体状不纯碳。大多数晶体已被冲击力损坏或因长久暴露在显微镜下而被侵蚀了,但很明显它们都曾是完美无缺的四面体,对科学界来说是种新型晶体。
完好的样品的边缘长近8毫米。
它们有轻微的放射性且磁性强。除了含碳外,化学分析表明6%为硅,3%为金,还含铅及少量其它元素。
一位化学家暗示这种晶体是天然碳的未知的同素异形体。
一派胡言乱语!一位工程师驳斥道,它们太相像了。以我们构衡量水准,从根本上说,它们似乎每个特征都相同。天然的东西不会那么完美。我说它们是制造出来的。
谁制造的?帕金森追问道,为了什么?
磁带转着,揭示出帕金森提出那个问题的盲目和轻举妄动。当探察者2号被检查以发现是否受损时,他把它(探索者2号)送回轨道以重现它受到干扰的勘察飞行。
观察员从月球观望台上目瞩它沿设定路径回到冲击火山口,导航船里的工程师则从火山口附近的岗位上观察,准备拍摄和测量使它再次下降的东西。
可没什么发生。探索者2号
在火山口上方很低的位置轻轻掠过,既没看到跨银河系基地也没看到太空城堡或金色流星。观望台的观察员没看到表面发光的现象,工程师没有发现需要拍摄或测量的东西。
帕金森再次询问马可、梭森和我兄弟时,三个人的声音在磁带上听起来提高了,但他们拒绝把那自相矛盾的故事讲清楚。每个人都仍然固执地确信他们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且没有一个记得离开探索者2号去收集黑砂粒的事。
帕金森推后了他再次勘察火山口的日程。他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巷道,给自己无结论的报道归档,同时等待黑夜的结束。录像带录下了他的着陆,他正好遇上月球上的日出。现在他有了新的发现。
他向月球观望台汇报的声音听起来像中风了。另外那个与他一起的人没等日出,探索者2号从冲击现场升入高空后,一架运载火箭在那儿着陆了。磁化仪器被用来清除残留的晶体砂粒。少量靴印留在了尘土上,可没有更多可以提示的东西。
帕金森在那儿呆了半个漫长的月球日,再次筛选表面尘土样本并在火山口周围钻了一组规则的检查洞,但他得到的只有失望,没有埋藏着的质量宙集物或任何冲击物的痕迹,没有可供解释晶体砂粒的东西,甚至没有办法鉴定入侵者的残破工具。
在安提里斯哈德森,我们能够追踪报道中的蛛丝马迹就到这个地步,现在从月球来的新闻被截断了。
哈德森泄露的秘密已从办公室传到了宾客耳里。一位不友好的新闻工作者报道了这一事件,还附加了自己的见解,说半夜袭击火山口是蓄谋已久并由哈德森自己指挥的。
事情传出时,哈德森外出了,但他打过电话回家。我们中的六七个人立即被炒了鱿鱼,没人再能分享在月球录下的带子了。当哈德森花了相当于他的私人宇宙飞船从月球返回所需的时间返回时,他对该事件及他自己的离去或任何事都保持缄默。在付完食宿厦酒吧账单后,我的解雇费仅剩23美元。我本想要赚到回陆地的车费,我去了酒店赌场,结果输掉了这笔钱。当我回到招聘办公室时,一位不高兴的职员建议我要么洗盘子要么到游泳池当救生员。我说我愿意游泳。
那天下午,正当我在甲板上走来走去,不清楚自己究竟能干什么时,听到了一则新闻广播说罗宾哈德森已到,来与她父亲菇度周末,我一冲动,去了她的套房。
令人惊奇的是,门卫让我进去了。罗宾泪跟汪汪地吻了我。可当她知道我没有从汤姆那儿得到消息时,她脸上的微笑不见了,而当我请求她帮我上岸时,她便生起气来了。
也许是我也发了脾气。我记得叫过她淫荡的富婆。她的反应是她很高兴自己富有,而对我是个穷光蛋这一点也十分满意。她还说汤姆说过我一直是个爱流鼻涕的家伙,他们俩都比我强得多。
我决定道歉并说明我的困境时,她还是绷紧着脸。托汤姆的福,她最终还是打了电话替我在喷气式飞机上找了个座儿。
回到内陆,我在情绪拨号公司(一象设计用情绪控制器的公司)找了份写广告的工作。我们同乔伊爱尔公司是竞争对手,乔伊爱尔传出谣言说我们的调音器上安装了让人上瘾的幻觉引发器。我的新工作就是制造反谣言:乔伊爱尔的调音器有令人不悦的副作用,如会使人过多地增加体重,甚至瘫痪或痴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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