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向前门,打开来,看到汤姆正走过来。他朝她挥了挥手。
我想你已经睡下了,他说。我想看看你的灯是否还亮着。
我希望你来,你刚才同什么人在一起吗?
我和萨姆莫德一起回来。萨姆今晚拍了一些好镜头,他高兴得像个孩子。考特尼摇摇头。我有这种热情就好了。她让大门洞开着,他说,我进去几分钟不在意吧?
请。我一点不睏。我很想找人谈谈。
他越过她,进到起居问。她站在门旁,然后,我让门开一小会儿,换换空气。
他笑了笑。也防止招来风言风语。
克莱尔离开门口。我现在就处在风言风语的情况下。她说。好好看看我。她在他面前旋转了一圈,裙子也随之飘到膝上。你瞧瞧前海登夫人。
考特尼的眉毛扬了起来。你是认真的吗?
真正的世人从未听说过的前海登夫人。
考特尼有点不安。好吧;他说。
你是个离婚律师,你明白所有问题,但是你不必为提问这些问题而感到难为情。事实上,你不必问什么问题。我非常乐意告诉你。只要你感兴趣。
我当然感兴趣。是特呼拉吗?
她只不过是其中最小的问题,克莱尔说。我们来点社交味道,你想喝点什么?
如果你也想喝,就来一小杯苏格兰威士忌加水。
马上就好。
他坐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拿出威士忌瓶子、两只洋铁杯和一瓶水。在她兑酒时,他说,你对做一个离异者显得相当快活。别的离婚者到我办公室从不这样,他们总是气冲冲的。
我是刚刚解脱出来,她说着,坐了下来。我很好,解脱了。她把酒递给他,看出他面带困惑。我要告诉你它像什么,汤姆,她说着,端起自己的酒。我是说它感觉像什么。就像等待那种你讨厌的不祥的会面,到时要解雇某个人,或者说得好一些,告诉某个人你已经知道他们如何骗你的真情,这种等待让你如坐针毡,令你发疯,并且突然事到临头,你也经历过了,你要说的都说了,一切结束,再见,你就解脱了,这就是那种感觉。她举起洋铁杯。干杯?
干杯,他说着,举起了酒杯。
第五次自由,她说。从婚姻下,糟糕的婚姻下获得自由,就这样。
他们喝了酒,她从酒杯上抬眼观察他,他的眼睛不想同她的相遇。
我让你难为情了,汤姆,她突然说。我现在看出了点什么,你对神圣的婚姻生活是很保守的。
并非如此。
而且你认为我在这方面很浮轻,你私下里感到失望,或许气恼。
一点也不,我曾经历过许多次,克莱尔,我想我感到吃惊,就这些。
你知道得更清楚,你知道我们过得不好,你知道这一点。
也许我;我想过这一点,是的。
她又呷了一口,急切地说,汤姆,不要错看我,特别是在这么晚的约会中。有些女人生来是为了事业,有的是为了寂寞,有的是为了搅乱100张床,还有的生来就是妻子和母亲。我是最后一类,我生来就是一个妻子,该有一大群孩子、家、南瓜馅饼,准备好他的拖鞋。说这些对你很琐碎,但对我却是生活的含义。这是我一直想要的。是小小的妄想?我曾这么想过。我错了。要的太多了,我猜。
不是太多,但不少。
那需要两个人,汤姆,才能使一个妻子成为真正地妻子。
是的,我相信这一点。
马克无能为力,他对自己都无能为力,不用说帮我了。我们已经结婚两年,但我们没有联系。他从来没有长大,他怎么会有孩子?或者妻子?好了,别让我继续说了。我不是告诉你这两年的价值就是这个。我只是想说我们就这样一天天过来了,今天早晨爆发了。今天早晨,他说他这辈子对我已经够了,他说得还多,我恨他,他也恨我,最后的钟声已经敲响了。战斗已经结束。对他来说,两年前就结束了;对我,是今天。
特呼拉同这件事没有关系?
说真的没有。我确曾相信过那个可耻的行为是那个勾引者干的。你知道我去过她那儿,对吧?
你说你要去,我不知道你是否去过,发生什么了?
你最近见过她吗,汤姆?
不常见,不,事实上没见过,我太忙了。
我意识到她曾经是你的女朋友,并且我知道,我亲身体会到在不到一个月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变了。我告诉过你,她已经面目全非了。我将此归咎于马克,她的朋友马克。她肯定很敏感,但需要有马克这样一个人才能把她改造成我们这样的人,我们当中最坏的人。
用什么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