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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尔在椅子是里几乎一动不动,温和地提出异议。反对,她说。我没有得到全部传奇。前面只讲到我们的主人公留在塔希提。但过去的三、四年他是在三海妖上,而不是塔希提。你想跳过中间章节吗?
    反对有效,但确实没有什么可跳过的。我在帕皮提游荡了几个月,喝了许多洒,一碰酒瓶子,就能交朋友,有时还能变成好朋友,奥利拉斯马森船长就是一个。我们一起喝酒。交情相当亲密。我喜欢这个好嘲笑人的老酒鬼,他也喜欢我。我渐渐了解了他,除了他的工作我几乎什么都知道了,他的工作不是我感兴趣的。我所知道的只是,每隔两周,他外出办进口货。总之,又一次间隔到来,我知道他要离开,等他过两天返回。可他没有露面,一周过去了,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正在我开始查询时,我从他在莫雷阿岛上的妻子那儿收到一个口信。她说,奥利病了,得马上见我。我在午饭时匆匆赶到那儿。我发现船长躺在床上,瞧悴而虚弱。我得知他得肺炎躺倒有两周了。与此同时,他的副驾驶员迪克哈培割破一只脚,感染很厉害,仍然在医院里。结果,船长已经错过了两次外出,这就意味着他经常去访问的那些人已经至少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他不停地讲,不断地试探我,突然,他抓住我的手腕说,汤姆,我得求你件事。
    考特尼停了停,显然是在回想以后发生的事情,将烟斗里的烟灰倒进一个椰壳烟灰缸里。他注意到了克莱尔的专心神态,然后继续他的故事。
    拉斯马森船长想问我的是,我是否仍然可以飞行。他知道我曾驾战斗机在鸭绿江上飞行。我告诉他我什么也没忘。接着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是否能驾驶他的沃特-西科尔斯基?我说我认为行,但要有人先给我简单介绍一下。船长说那没有问题。他太虚弱了,无法驾机,但他将支撑着起来,告诉我该怎么做,只要我照他的指导去办就行。我说行,但不明白有什么必要让这两栖船飞起来。他不能等到身体好了后自己亲自驾驶吗?那是我们关系中最严厉的时刻。他想知道他是否可以相信我,交给我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不单有关他的名誉,而且还有关他的生计。他急于要得到我的回答。他十分清楚他可以委托我任何事情。好,汤姆,他说。我想给你讲一个有关你从未听说过的地方的故事;即使老奶奶也没听说过;一个叫三海妖的地方。一连两个小时,他和盘托出。我坐在那儿,就像一个坐在斯特拉博或马可波罗脚下的小男孩。全神贯注。当你读伊斯特岱教授的信时是否也有这种感觉?
    我说不上是怎么感觉的,克莱尔说。看起来太像世俗世界的一个奇迹。我想距离同波利尼西亚差不多,看起来难以令人相信。
    好吧,我更加清楚了,是从奥利拉斯马森的实用语言中过滤出来的,考特尼说。他告诉了我海妖岛后,继续说下去,当他上次离开鲍迪时,有一种岛上可能发生有史以来第一次流行病的担心。船长答应下次回去时带上必需的药物。现在,他已超期一个月了。他怕会进一步拖延。得有人驾驶他的飞机去海妖岛。结果是两天后,我坐在驾驶员位子上,虚弱的拉斯马森坐在我身旁。我毫不费力地操纵飞行和着陆。我在海妖岛的不期出现遭到了某种敌视。当奥利解释了我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以后,鲍迪放了心。我被当作恩人,受到宴请和欢迎。以后的几个月,我代替哈培,陪伴奥利进行了每一次去海妖岛的飞行。不久,我就被村民完全接受了,就像接受船长本人一样。这几次访问在我身上产生了特殊的效果,我发现那里一切都同我所藐视的我家乡的那一套相反。尽管塔希提,连同酒和女人,算得上一种逃脱,但并没有完全抛开旧日的痛苦和扭曲的感情。三海妖产生了使我感到满足和平静的效果。一次访问中,我要求奥利把我留下,直到他下次回来。当他回来时,我已经把衣服和其他束缚人的东西都扔到一边了。我不想再回帕皮提,甚至连回去取我的物品也不想,事实上,我也没去取,船长替我取回来的。不久,我就被引进部落里了。我有自己的草房。因为我的学识,也有了威望。除了偶尔去去塔希提,去买读物和烟草,我就一直在这儿了。他停下来,向克莱尔致以歉意的微笑。你真行,克莱尔,我多年没有作这么完整的自传了。
    我很高兴,克莱尔笑容可掬。然而,我不认为你已经完整地作了自我介绍。我认为你只是告诉了我你想告诉我的,仅此而已。
    我已经告诉你我所了解的自己,其余的需要加工和整理。
    可你对这儿十分满意?她将此作为一个小小问题,毫无挑战意味地提了出来。
    作为一个男人所能要求的;对。每天早晨醒来就是我渴望的愉快的一天。
    换句话说,你不打算回芝加哥了?
    芝加哥?考特尼重复这个词,就像在读厕所墙上的脏话。
    克莱尔看到他皱着眉头,立刻觉得她必须忠于自己的童年,她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也并不那么坏,她说。星期六到郊外兜风,在密歇根湖游泳,去闹市区都很有意思。我甚至还记得在林肯公园里骑小马。为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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