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书房一门之隔的客厅里一片漆黑,秋烨廷裹着毛毯缩在沙发上,脑海里时不时回荡起十几分钟前偷听到的对话。
虽说早就料想到了自己在荆荷心目中不过是一介玩物,可亲耳听到她说出那些话时,对于没有记忆的他来说还是被狠狠刺痛了。
她在安抚他时是那样的温柔与贴心,在别人面前贬低他时又是那样的随意和漫不经心
他是真心地把自己的信赖都托付给了她,可她却满不在乎地将其束之高阁。
秋烨廷深刻意识到,荆荷如今能对他抱有兴趣,皆因他的配合与服从。
正如她说到那样,如果他敢不听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弃若敝履。
想到这里,男人有些委屈地吸了下鼻子,喉腔里是化不开的憋闷。
既然觉得他这般入不了眼,为何不干脆一开始就对他不理不睬,非要如此若即若离的体贴他?
时而关心,时而玩弄,时而照顾,时而威胁,时而轻声耳语,时而嫌弃贬低ρō⑴㈧ⅴìρ.мē(po18vip.me)
这般反反复复他真的不知该怎么放置心中的这份感情了。
书房内源源不断传出男人似痛苦又似爽快的低吼声,以及荆荷似咒骂又似调情的嬉笑声。
纷纷扰扰搅得秋烨廷内心一片混乱,不得不用毛毯捂住整个脑袋,以图求个清净。
也不知到底过去多久,他才终于从书房的吵闹声中隔离开,陷入了意识的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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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洒入敞亮的客厅里,荆荷坐沙发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垂头瞧见枕在她大腿上昏睡中的男人,好不容易替他舒展开了身子,可他不知不觉间又把自己蜷成了一团。
唉又是一声叹息。
早上荆荷起来时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脸上散发着不正常的红晕,明明裹着毛毯却抖个不停,唤了几声都没回应,似乎连意识都是模糊的
荆荷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才知道他又发烧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每次都要她来操心。
可自己养的猫,还能扔不成?只好又是给他喂水喂药,又是给他降温擦汗,好一阵折腾后才结束。
阡玉瑾在一旁围观着,心里不停冒着酸泡泡。
昨晚他可是跟主人好一番云雨,正等着一大早起来到这家伙面前炫耀一番呢。
结果炫耀没得逞,还眼睁睁看着荆荷为照顾这货而忙活了一上午,阡玉瑾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啊!
这招数他可熟悉了,不就是他常用的苦肉计么!
该死,长技遭偷被夷制了属于是!
秋烨廷直到午后才缓缓转醒过来。
睁开第一眼就瞧见荆荷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男人花了好几分钟才从这个仰视的视角中意识到自己正枕在她的腿上。
原来那些浑浑噩噩中被照料被关怀的景象并不是梦,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啊,你醒啦?被男人醒来的动静给惊醒,荆荷坐直了身子,一手抚了抚他的短发,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退烧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是昨晚洗澡凉到了?
荆荷自言自语着,忽地,腿上的男人一个转身将她腰抱住,依赖意味十足地把脑袋埋入她的肚子。
哎呀呀,怎么还撒起娇来啦?哦哟,说不得,说了还害羞呢?
嘴上虽数落着,荆荷还是不可抑制地嘴角挂笑。
谁不喜欢黏人可爱、给挠下巴还会打呼噜的小猫咪呢?
荆荷回抱住男人毛茸茸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突然感叹。
菠萝啊菠萝,你要是永远都只是我的菠萝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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