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了几口饭,但偷瞄元聿身影之时,就发现那只大雕一直不停地用它那锐利目光盯着自己……的饭。岳弯弯惊讶无比,拍向元聿肩膀:“你的雕好像想吃。”
元聿道:“不可能,它性食肉。”
说罢那只大雕将头一低,精准地啄向了岳弯弯的碗。
吧嗒,就带走了一大坨米饭。
元聿:“……”
这应该是个意外。
岳弯弯也惊呆了。
直到它又很不给元聿面子啄了一口,岳弯弯也终于在他颜面无光的时候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嘛,你的大雕呢,就是比较大的小鸡,小鸡爱吃米,那雕吃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元聿被她一番“谬论”弄得头胀。细想起来,除了熬鹰之时,他再没饿过这只灵宠,食肉的猛禽,今日居然自甘堕落,沦落到吃米的境地里,委实可悲。他用口令,指使它不得再令自己丢面,金雕扇了扇羽色金黄,宛如泛着光的羽翅,不再动了。
这只金雕生得极为漂亮,模样威武雄壮,凶猛强悍,羽翅尖是淡淡金色,羽毛修长,宛若柳叶,最好看的是背部,若有隐紫光泽,顺滑如缎,为他这翱翔九天所带来的高傲添了几分华贵之感。岳弯弯一眨不眨地盯着金雕看,也不禁心生羡慕。
只有贵人才有那闲工夫驯化鹰犬,而元聿的这只金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他这个贵人,可能比她想的什么衙门老爷还要贵重些。就算说他是个节度使,她都有几分相信了。
元聿抚了抚金雕羽翅,将其放飞天外。
那金雕振臂一展,便腾空而去,飞向极远的那座山头,啼唳九霄。
及至那金雕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内,元聿低头,搓了搓带了些草叶泥灰的手指,回头看岳弯弯。她捧着只碗,这时也吃不下了。
还有另一碗槐花蜜饭,但因为男人不肯吃,她也没了食欲,想起身离去,“你不吃那我走了。”
元聿按住了她的臂膀。
岳弯弯错愕地回眸。
元聿道:“还有吗?”
岳弯弯面露狐疑:“你不是不饿?”
“此时饿了。”
岳弯弯犟不过他,装作无可奈何之状,揭开盖儿,将另一碗槐花蜜饭端了出来。
她做的饭色香味俱全,只是稍微甜腻了些,元聿给面地用了几口,便声称已经果腹。好在她平日里和他在一起用膳的时候,也发现他吃得不多,没怀疑,将两碗剩饭放入了篮中,收拾妥当。
元聿盯着她忙活的手,一动不动,似在出神。
岳弯弯收拾好了碗碟,勾住竹篮子,要走了。
元聿从身后起身,再度按住她的手,岳弯弯这回惊愕不解了,“你做甚么?”
天色是还早,但江瓒也没说过不可以提前?岳弯弯忽然感觉到,这不是就席天幕地么?他特贴心,连毯子都准备好了!
她心里一抖,露出恐慌之色:“你、你别歪想!我不要在外边!”
元聿起初只是看着她,片刻后,他起身从膝弯下抄起了岳弯弯一双细长的的腿,将她抱了起来,岳弯弯一手勾着篮子,惊呼一声,慌乱地与元聿对视上。
对方明明举动下流,偏脸色正派严肃得很,她瞧不出一点端倪来,可心里却暗暗咬牙,又气又羞,甚至还有点莫名地期待。她脸热地把脸别向别处。
近红帐之后,她发觉董允他们都在瞧自己,于是岳弯弯捂住了脸。
他们一定在奇怪,怎么她去送个饭,就把他们主公的火给勾起来了呢?明明还不到时辰!
岳弯弯被放上了榻,而他也很快覆了上来,唇开始亲吻她的柔软的红唇。
岳弯弯的篮子落到了地上,瓷盏相碰,发出哗啦的一声,也不晓得碎了没有,但岳弯弯已被亲得头昏脑涨心猿意马,早就管不得那篮子碗了,碎了也无妨。
因为肌肤相亲,已经耳鬓厮磨,她便能感受到他的吻夹杂着愈来愈浓烈的情动与炙躁。即至此刻她还感到非常冤枉,怎么送个饭,就把自己送到床上来了呢?他的这个毒,都已过去四天了,看似解了大半,但还是和常人差太多,禁不得一丝撩拨,不撩拨,光说话也会起火?
因为她的用心不专,男人罚了她一下,岳弯弯娇呼一声,口干舌燥无比,幸有他吻住她的唇,将浸透着幽郁槐花香的湿润一口一口渡给她。
岳弯弯像一条被浪涛冲到岸边来的游鱼儿,渐渐地没了力气,挣扎不过一浪又一浪,便彻底放弃了。
他偏偏这次温柔得不像话。
难得结束了,她还保持着清醒,岳弯弯浑身上下出了一层热汗,整个人舒适无比,恨不得缠他身上。但想了想,为了保住最后的矜持,还是就此作罢。
要是每晚都能像今天这样,别说七天了,七个月她也开开心心每晚都来。岳弯弯翘起了红晕深了几度的唇,眯眼想着。
但这时,太阳还没落山。
红帐外还是一片透亮。
冬日的太阳落山较早,显然这会儿时辰还很早。
她想先回去,把家里收拾收拾,正要下榻,却被一条臂膀不容置喙地勾了回来,岳弯弯猝不及防跌回了元聿怀中,不知怎的,心头竟冒起了甜蜜,只是脸色装着有些不耐,娇哼了声。元聿的胸膛震了震,发出一道声音:“莫走。”
岳弯弯就更甜了,“你求我啊?”元聿皱了眉,她很快又勉为其难地道,“那也好,不走就不走嘛,早说你求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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