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觉得自己的女儿不太一样了。
“这样也好,你年龄也大了,保不准过段时日就要嫁到梁太守家做媳妇,总该学着相夫教子,农耕女红。”
“那小梁少爷对你的名声颇有不满,你如今收敛着些,让他挑不出错来。你们的婚事一成,娘的后半辈子就算有了着落了。”
关沐雪声音底气十足,相邻田间农作的几个村妇都听了进去。
孙大娘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与嘲讽,鼻子出气,低声咕哝道:“还想攀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女儿又是个什么角色。”
符珍显然是听见了,将摘下的棉花重重的扔在竹筐里,出声道:“我怎么了?我女儿怎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花花肠子,都羡慕我们家沐雪的好福气,能嫁入太守家。我说孙玉凤,自家闺女十八还未许配人家,好意思说我家沐雪闲话呢?”
“你!”孙大娘火气上头,摔下手中的家伙什,指着符珍。
眼见着战火即将进一步蔓延,关沐雪连忙搀扶着自家娘亲。
好说歹说:“娘,别说了,干活儿吧,早点做完早点回家去。”
符珍骂骂咧咧的,但还是降低了音量。
孙大娘也被周围两个村妇架住了身子,像是深怕她在气头上就扑上去动手。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滴...,送孙大娘濯清堂手工皂荚好感度+5,置之不理好感度-3】
关沐雪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大哥从城里买回来的手工皂荚正在她身上。
她拿了出来,递给孙大娘。
一边温声道歉:“孙大娘,对不住,我娘她脾气直,又特别袒护我,一时之间口无遮拦,多有得罪,这皂荚是城里濯清堂的良品,大娘收了去,别跟我娘置气了。”
村里人虽然早就对符珍母女不满多时,但眼见着有好处可拿。
关沐雪又诚恳十分,再硬的心肠也软了半分。
孙大娘收下了皂荚,不自在得清了清嗓子:“是我不对在先,也给你们赔个不是。”
符珍眼见着自己家刚得的宝贝皂荚就这么被拱手相送,颇有不满:“女儿!那是你大哥特意买回来的好东西,你...”
关沐雪深怕她这向来有泼辣刁钻名声的娘亲再说出什么话来引得众怒,急急忙忙把她拉到一边。
苦口婆心讲道理:“娘,吃亏是福,我们在村里住着,也要学会与人方便,和睦相处。今日我们吃亏,明日我们有难,大家也会相助的。”
符珍向来是个爱贪小便宜的无知村妇,此刻满心想要反驳。
又瞧着自家闺女说的头头是道,一本正经,竟也觉得这话有些可信。
点点头,叹口气,就此作罢。
关沐雪叹了一口气,但好歹孙大娘头顶上的红色数字由-50变为了-45。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与人为善,互利互惠,生活才能过得更顺畅舒心。
何况系统在手,再也不用担心做错事表错意说错话导致适得其反,顺便刷刷身边人的好感度有何不可呢。
田埂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粱文述与宋雨娥,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宋雨娥笑若银铃:“文述哥,这关家小女倒真如传闻中那般,改了脾性?”
“嗯。”粱文述淡淡的应着,追随着关沐雪的眼神里多了一分审视。
毫不知情的关沐雪心情舒畅得整理着棉花,耳尖听到身侧传来一阵阵水声。
侧目去看,一个七岁模样的孩童正站在湖水的浅滩里嬉戏玩水。
这湖看起来有些深度,但好在男童只是在水边玩耍。
关沐雪还是留了个心眼,干脆转了个身看着男童,上一世她的表妹就是夏天在老家水库玩水险些溺亡,她有些后怕。
果然孩子玩开了就一步步走进湖中央,关沐雪正要出声阻止,男童却又停住了前进的脚步,水位线堪堪在他胸前。
玩着玩着,似乎觉得不够尽兴,男童又踏着水到岸边脱去了衣裳,一个猛扎游进了湖里。
原来是个会水性的啊。
关沐雪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缓缓,湖面上没有了男童的身影,只留湖中央“咕嘟咕嘟”往上冒的气泡。
糟了,不会沉水了吧。
她一个箭步冲到湖边,下了水。
直到“扑通”的水声响起,棉花田农作的众人才发现湖边的动静。
刘翠芙下意识看了看周围:“我们家小东子呢,刚还在这玩呢。”
符珍见到女儿下了水,不明就里,看着起伏的水面,喊道:“谁帮帮忙啊!我们家沐雪不会水啊。”
这一下,大家都慌了神,几个村妇围在水边不知所措。
摘棉花的都是妇人,并无人识水性。
眼见着湖中心的波澜一波更起一波,离湖岸可有一段距离,谁也不敢贸然下水。
符珍火烧眉毛,急得左顾右盼,终于瞧见了站在田埂之外的粱文述二人。
像是见到了救命星。
急急跑过去,拽着粱文述的袖子喊道:“梁少爷,行行好,沐雪她不会水,我也不知道她怎得下了水,你救救她吧。”
粱文述不动声色得轻轻甩开符珍的手,眼神望向湖面,不带一丝温度。
一旁的宋雨娥遏制住自己想要扬起的嘴角,攀上了粱文述的肩膀,笑道:“文述哥,要不你就帮帮符大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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