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反应过来,今天睡醒困了,想想还是接受不了?
还是说,是因为他昨天的“试试”?
“你上午干什么了。”他又喝了口啤酒,盯着电视随便找个话题问江初。
“喝粥,洗了个澡,”江初很快地回答,“能干什么,一睁眼十点多了。”
“杜苗苗早上加我了。”覃最的指尖在啤酒罐上轻轻敲着,又说。
“你不说我都忘了,”江初端着盘子过来坐下,跟他一块儿看电影,“你说杜苗苗怎么那么愿意跟你玩儿?”
覃最看向江初落座的位置,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
打从他来到江初这儿的第一天起,如果两人一块儿坐沙发,江初都是直接一屁股下到他旁边。
就算位置不大,江初也都得踢踢他的小腿,让他往旁边挪。
现在他俩不是贴着坐的。
覃最坐在沙发靠中间,江初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支起来一条腿踩着沙发沿,两人之间空着得有半米的距离。
“我跟他一个学校,怎么了?”他又看向江初的脸。
江初跟他对视一会儿,嘴角一动一动的,还慢悠悠地嚼着块骨头。
“没。”对了几秒后,江初重新把视线挪回电视上,笑了下,“就觉得你挺神奇的,一个梁小佳一个他,一天净招这种小朋友。”
说完他被卤汁儿呛着了,偏过头闷咳两声。
覃最把手里的半罐啤酒递过去。
“不用。”江初摆摆手。
覃最没再说话,收回手继续看电视。
几分钟后,江初终于吃得差不多了,去厨房放盘子。
覃最的啤酒也正好喝完,他松松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起身沉默地回了卧室。
第27章
江初从冰箱里拿了听椰汁, 正想问覃最喝不喝,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探头看一眼, 覃最回房间了。
江初张了张嘴, 椰汁罐子在手里抛两下,还是没喊他, 拎着罐子回了书房。
电脑没关, 他晃晃鼠标晃醒, 任务栏里明晃晃的一排网页,他点开一个个关掉。
关到最新的那一个, 画面竟然在动,他眼皮一蹦, 想起来之前从书房出去好像没按暂停,片子一个接一个继续在放, 都播完一长串了。
现在在播的主角是两个白人, 站着的结实得像个巨人, 瘦的那位脸都快埋沙发底下了,被凿得揪着流苏直哆嗦,时不时还发一个激灵,跟撒癔症似的。
江初的鼠标挪到叉叉上停了半天,主角大哥突然一个发力,瘦个儿猛地仰起脖子痉挛着往前一拱背, 他低低“操”了声狠狠关上浏览器,后背往椅背上一砸, 眯缝着眼睛咬了根烟。
太他妈野蛮了。
这劲头要是放打架上, 胯骨都得脱臼。
闷了两口烟, 江初把心底那点儿毛躁压下去, 往下出溜一段,把两条腿架在桌上,瞪着墙上挂着的装饰画,抿着嘴用牙齿一下下碾着烟蒂。
中午决定来开电脑的时候,他倒也不是不信覃最那句话,关键真的被证实了,就让他有点儿莫名的郁闷。
郁闷的点还不是他有反应,就跟覃最说得那样,都那么野了,就算是两条狗在弄看着也会兴奋。
江初的郁闷在于,看着那些东西,他脑子里竟然忍不住地总把覃最代入进去。
代入覃最然后有反应,这他妈就很操蛋了。
变态么不是!
逼着自己做了一下午活儿静心,傍晚再从书房出来,感觉跟闭了个关似的。
客厅昏暗暗的没开灯,江初去敲敲门,喊了一声,把几个房间的灯都打开。
覃最从卧室出来时,身上带着股烟味,江初朝屋里看看,问他:“一下午干嘛呢?也没个动静。”
“写作业。”覃最说。
江初抛了罐椰汁给他,说:“晚上下点儿面吧,想吃了。”
“嗯。”覃最答应一声,掀开易拉罐喝了一口。
有覃最在家就是舒心,江初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趴,什么都不用他琢磨。
拿着手机划拉几下,老杜往群里发了堆照片,二十张里十八张都聚焦在他大侄子身上,有一张合影一群人都在笑,老杜估计手抖了,除了杜苗苗,其他人脸都虚了。
大奔在群里直骂老杜赶紧脱离无儿无女的潇洒行列吧,这一天心操得,直接晋升爹位。
江初笑着一张张看,看见张杜苗苗钓上一条大鱼,又惊又笑冲老杜显摆的照片,突然良心发现了一小丝儿,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厨房问覃最:“你想不想再去哪儿玩玩?后面还好几天假,带你去个水上乐园什么的?”
覃最正在煎蛋,头也没回就说:“不去。”
“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去滑雪怎么样?”江初有点儿想不着这个年龄的男孩儿爱玩什么,搁他反正不想去热门城市热门景点,活着过去挤死了回来。
“我明天上课。”覃最把蛋装盘子里放在一边。
“就开学了?”江初闻着挺香的,伸手去端。
“学校只放三天。”覃最无奈地看他一眼,把手上的筷子递过去,又开火煎了两个。
“也是。”江初想起来了,他上学那阵儿,学校不管什么假也是照着一半的放,这么些年了还是一个样儿。
“那等过年吧,江初说,“年假时间长。”
他端着鸡蛋刚转身要走,听见锅挺响的爆了声油,回头一看,覃最把火摁低,攥着锅铲转转胳膊,右边小臂上被嘣了两粒油花,直接就泛红,很迅速地起了两个小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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