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眼看上去,自家亲表哥表现得好像有点弱势,俨然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并不会这个游戏,我好惨一个人,我失血过多连话都不敢讲太大声”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练就的这种演技。
段易心里暗笑,不动声色移开视线,听见6号温如玉立刻接过顾良的话道:“我今晚先不验你。我验9号。她是3号的金水。”
顾良不置可否,随后轮到8号发言。
既然决定划水,当然要贯彻到底。
8号自闭患者只说了句:“我也跟着10号归票走的。我没有身份。你们可以出我。”
最后一个发言的警下玩家是11号。
他把脑袋都要挠秃了,也只说出一句:“谁还不是跟着归票位走的呢?我跟他俩一样啊。我平民一个,没啥可聊的。”
警下三个玩家的发言都没啥营养。
接下来又进入一段颇为混乱的自由讨论。
段易可以听到大家已经从怀疑6号,开始慢慢转了风向,觉得今天应该出4号。
等琢磨着时机差不多到了的时候,段易开口道:“关于两个预言家,我有些想法。首先,整体看一下局势,3号给9号发金水,9号也在最开始就对6号警下预言家的身份产生质疑,所以3、9够的成一个共边的关系;此外,1、2、6号共边——”
段易的话被1号邬君兰打断。“不好意思,虽然6号选警长的时候给我投了票,但我不跟她共边。我先不管她警下跳预言家的行为。单说她投我这票,就投的很奇怪。”
“我没有退出竞选的原因很简单,通常这种局,都会有真假预言家争着要当警长。那么,如果警下玩家不知道相信哪个预言家,可以投给我。”
“可是现在只有一个预言家跳出来,6号特意投给我的行为,反而显得很刻意。她的投票不能改变结果,好像只是故意给我们看这个票型。”
6号听到这里,有点急了。“1号你不要愚。我的逻辑和做法没有问题。我只是没有像常规玩法那样上警而已。正如你说的,我投票改变不了结果。但我要对得起自己的底牌。我是真预言家,觉得你行为做好才投给你的,我已经决定在警下跳预言家了,我干嘛藏着掖着不敢投给你?就算我投你,改变不了结果,可我没必要给狼投票吧?”
6号的话像是说服了邬君兰。
她没再说什么,转而沉默不语。
段易看两人一眼,道:“我继续刚才的分析。3号狼王,4号也是狼,这是2号刚才盘出的一种可能。很有道理。4号拍不出身份,今晚确实可以把她先票出去。”
“但继续往下走,比如今晚怎么验人,我有些别的想法。”
“反正现在时间尚且充裕。我们可以充分探讨一下所有可能存在的情况。2号盘的是3、4双狼的情况。我现在再来假设一下,3号是真预言家的情况。”
“如果3号是真预,并且他的身份被2号的诈狼行为做低了,那么在他后面上警的狼里,如果有人想要跳预言家,很容易悍跳成功。到时候警徽多半会落到悍跳的狼那里,而不是3号手里。这个逻辑大家认吧?”
“可现在的事实是,3号后面没人悍跳。那么如果3号是真预,狼只能在3号彭程的前面,也就是1号和2号中。这时候大家要考虑一种可能——狼人也许昨晚没商量好谁悍跳,以至于他虽然在很靠前的位置上了警,但没跳预言家。这就导致6号这个警下的狼不得不跳出来。6号直接把警徽给了1号,这个细节也值得深究。”
面向众人,段易再道:“综上,今晚出4,没有问题。但女巫要不要今晚就把3号毒了,你自己可以再斟酌一下。两个预言家再留一晚,其实也可以。6号今晚想验3号的金水9号,没有问题。但3号的查验,可以从1和2号里面选一个。”
邬君兰立刻道:“我可以接受查验。没有问题。”
6号温如玉则看着段易道:“请你相信我。一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在帮3号说话,我的狼队友在哪里?
3号彭程道:“2号啊。2号是唯一站边你的。我觉得7号分析得很好。1、2里面出一狼的话……我今晚肯定验2号。”
“没准狼人昨晚商量让2号跳。但2号上个副本里悍跳预言家把大家骗了。他估计觉得他不会再取得大家的信任,结果就没跳,这样警下的6号才不得不跳。”
2号明天看段易一眼,再看向彭程:“你这话说反了。正因为刚才所有人都不信任6号这个预言家,我才跳出来站边她的。因为我觉得她没有狼队友。”
“狼警上悍跳的目的就是拿警徽,警下悍跳的风险高,但收益小。与其警下跳预言家,不如直接不跳,就打怂狼局,反而不一定输。”
“如果还有人怀疑6号,我再给你们盘一个特别简单的逻辑。”
“昨晚是平安夜,女巫的解药已经没有了,并且咱们这个板子没有守卫。那么,3号如果是真预言家,6号根本没有必要悍跳。狼人晚上直接刀了3号,第二天他已经没法继续报查验。他这个预言家的唯一作用,只是给9号发一个好人身份而已,之后他可以进囚牢了。”
明天最后这段话,无疑非常有说服力。
一时间质疑6号的声音几乎都消失了。
最后,明天再看向段易。“7号刚才的分析没有问题,3号如果是真预,确实有可能1、2号里面有一狼。但我和1号的发言和行为做好,我们都是好人的概率比较大。从这个角度看,3号也一定是假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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