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铎大着胆子扣他手腕,嬉皮笑脸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得养老婆。”再一把抢了他的手机拿到嘴边张口就是甜腻腻的青楼唤客声
“路大人~~张大哥和您开玩笑呢,呵呵呵~~”
手机对面惊天一声夹杂鸡皮疙瘩的“姜铎,你的神经病还没治好吗?”震了过来。
姜铎用小手指掏掏嗡鸣的耳朵眼,浑不在意,躲到一边弓背并腿两手举着电话点头哈腰的解释:
“路大人,久疏问候实在过意不去,这不前两天为了疗愈情伤,去了一趟净化心灵的雪域高原,那边信号不好就老联系不上您,我给您带了点虫草回头就给您捎回去啊~~
路支队,我只是暂时借调“漏勺收网”计划专案组的结案审查工作,借调期限保证不超过两礼拜,我生是您的法制审查员,死是您的……您的……咱们法制队伍的一缕忠魂青烟,总之,路大人,虽然今年我病、休、事假都有点多,没有及时圆满的完成本职工作,但年底考核请务必看在我……”
嘟……嘟……对面的路兴学根本懒得再搭理他。
姜铎脸一垮浑身一颓,把手机扔还张程勉,步伐虚浮飘着走回沙发,没骨头一样趴到林逆涛肩头上往他脖颈里蹭了蹭,嘟囔着:
“涛儿~本来想说求求路大人少扣我点考勤分,等发了考核奖励我就能给你买书桌了,看样子,你得等老公再攒攒啊。”说着又往胳膊缝里挑了挑眼睛满脸你眼瞎啊~~你怎么还不走的看的向张程勉:
“张大队,下午3点我上县局缉毒队找你去,咱们抓紧时间干完补充材料和案卷倒查的活,然后我还得赶紧回源鹤苦工分给小涛装修房子,而且小涛下午得回医院,刑侦丁警官那我会主动和他联系的。”
林逆涛也把注意力放回姜铎身上抬手搂抱住他的脖颈,张嘴就亲他一口,再捋狗毛一样顺着他毛扎扎的发旋抚慰头毛。
沙发上的二条贴在一块又开始腻腻歪歪,旁若无人,瞬间张程勉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就觉得自己很多余,但转念一想,突然了悟,原本都已经打算告辞了,最后却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再多待一会儿。
怎么能让他俩得逞!
这么想着张程勉愤懑咬牙,扇开鼻前的粉红爱心小泡泡,不识相的坐回茶几对面讨他俩的嫌,心里低骂都是不省心的兔崽子,又表情凝重的推出一份文件。
“姜铎你闹够了没有?”
姜铎一愣,直起身子正色道:“张大哥,您也知道涛儿他不是不想,是根本进不了,再说那么多有什么意思,这事咱们到此为止成不?”
“我问你了吗?”张程勉眼睛一棱却懒得看他,一刻也不肯放松的盯着林逆涛,明确询问:
“林逆涛,你还想进警队吗?”
林逆涛的回答也很明确,再次摇头道: “我现在是被取保的涉刑案嫌疑人。”并神情黯淡的接着说:
“我昏迷了三个月,这会儿‘封堵漏勺’二阶段收网计划里破获的案件,以及涉案主体,应该都已经移送到检察院处置了吧?”
姜铎职业病犯了接茬道:“你这不是废话么超期羁押程序违法,虽然抓捕时间前后不一,但差不多都到了审诉的阶段,案子肯定在检察院。”
林逆涛:“那么程建人呢?他的案卷在哪?有没有可能从轻?”
程建?!姜铎一愣怔,小涛这话问的蹊跷,急忙看向他道:
“除了在医院养他的蛋他还能在哪?还是除了你俩看守所里打架斗殴的案子,他身上还有别的纠纷或官司?或者,违法犯罪?”
结果自己急吼吼的问完却没人搭他的话,姜铎只得自己拼命回想。
按理说,小涛会出手伤他,这个程建最有可能也是境外到源、丽两地再到内陆毒品贩运链条当中的一个点。
但在自己整理的由省厅指定管辖,由临潭主办的“封堵漏勺”二阶段收网行动中破获的系列重特大涉毒案件材料里面,绰号“胖成”的,似乎只在涉毒人员的询问笔录里出现过,好像是个搞分销情节轻微的小药头,没有另案处理,也没有单立名为“程建”的贩毒刑事案卷。
可事实显然并不是这样,客厅里安静了一会,姜铎便听见张程勉皱着眉慢悠悠地向小涛答道:
“在省厅余知检那里,指证他贩毒的证人证言很多,洪叔还在他老窝查到了70多克的毒品,连他自己也对多次在监管场所搭线兜售毒品的事实供认不讳,基本没有从轻的可能。”
“省厅?!”
林逆涛还没来得及吭声,姜铎就先叫起来,但凡和余知检沾点边,都能让他的应激障碍症状加剧肠胃不住的痉挛,一听见就犯恶心,开始不自控的捏拳护住小鸡仔涛儿,
“张大哥,你可不能学那蔫坏的余处长给人吊根胡萝卜把人当驴一样哄着瞎几把跑,小涛他还有几个八年能再陪他进狼窝?”
脑袋被姜铎热烘烘的胳膊圈住,当真像置身于一个舒适安全的草窝窝,林逆涛一瞬间就觉得自己是颗易碎的蛋,忍不住靠过去用脸偷着蹭了蹭,才用下巴颏攮开他的手肘,看着张程勉再次坚定的摇头,沉声道:
“代价太大,张大哥我承担不起。”
张程勉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端起微凉的茶水低头抿了一口,忽然笑起来开口问他
“小涛,三两哥救过我这事你听三两哥说起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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