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被陈振辉抓回家改造三观的,就有源州商贸经营公司总经理家的大公子冼钊(细酒),靖南政法学院院长、西南律所联合会会长家的心尖小孙儿冯旌海,以及西南瑞城内河航运集团的太子爷伍茂(伍老猫)。
这一帮公子哥吃了乡下人陈振辉的拳头又信了他的邪,打十多岁长起来就跟在他屁股后头管他叫辉爷。
其中冼钊和冯旌海两个最夸张,因为各种中二原因就想跟家里对着干,大学一毕业便先后考到源州公安系统,还硬挤进缉毒队。
伍茂初中毕业则被家里安排到空气香甜的美灯塔,差点没哭晕在机场。前几年好容易挣命跑回国跟兄弟们团聚,也想一起进公安,但他已经不适应也学不懂国内的公考教材,考了几次都没考上,便干脆混到缉毒队里当了个小协警,家里拦都拦不住。
所以这一刻,陈振辉心底满是愧疚,若非走投无路,他实在不想拿兄弟们给自己垫脚。
但是张程勉在临潭的一系列行动让荣星会所涉枪涉毒的问题暴露人前,付明贵收到消息,必定如坐针毡。要真让他有了防备甚至悄摸跑路或者去搬救兵,自己想要再拿住他就十分困难,只能打他个出其不意天罗地网。
必须想办法把他摁紧在源鹤。
想到这,陈振辉眼底深沉面上却大咧咧的笑起来,向后一仰脑袋枕进舒适的沙发背椅,一手架上软垫舒展开,一手捏烟头,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协警伍老猫,把闻传是西南省委常委秘书处某神秘人物亲内侄的尤晋山尤二少,按到在玻璃茶几上用脸抹桌面。
“伍老猫!你他妈放开我,老子算你是个东西才攒你的酒局,没想到你居然敢为了这条狗打我!”
原先跟在伍茂身后护驾的,这会儿有4个沿墙站了一个半圆,把尤二少的人全部堵在屋角。剩下1个亲自拧手压背控制住尤二少,方便伍茂拍他脑袋。
“你骂谁狗呢?”伍茂又搡了他一下,“小爷做寿好心约你一块乐呵,可你呢,我领导一进来你就又摔酒瓶又喊人约架,你让我以后工作怎么做?”
“领导?!”尤晋山疯了,浑身笑得抖起来压都压不住,“你他妈也跟冯家那傻B一样考公安了?公安那点工资够赔你今晚打烂的东西么?”
“嘿嘿嘿……”伍茂反而不好意思的讪笑两声,“考了,没考上,先混着当协警。尤二少以后多支持我工作啊。”
“我艹哈哈哈”尤晋山笑得抖起来按都按不住,“你丫不是喝了洋墨么连公考都考不上!还他妈协警,伍老猫你可太有意思了。”
伍茂立马站起来,准备再cei一支酒瓶敲他脑袋。
陈振辉也站了起来,抬手按住伍茂的手腕抽出酒瓶,用牙嗑开瓶盖缓缓倒出两杯。再向前一蹲身,整个趴到尤晋山跟前,把满杯啤酒往他鼻尖前一推。
“老同学,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这么讨厌我?不就你喜欢的姑娘赶巧都喜欢我么,多大点事啊,你说你,咱们区队同学聚会你也老不来。警校毕业却没当上警察的多了去了,没什么丢人啊。”
听见这个,尤晋山更火了,龇起牙大骂:“辉狗,你他妈警察不想干了吧?你不是最讨厌我们这一伙么?怎么今儿还找上门来挑事?”
陈振辉胳膊抱成圈缩在桌角,下巴颏抵进肘窝里,喝多了晕晕的笑起来,抬手用酒杯磕了一下尤晋山面前那杯的杯沿。
“今天我公休,赶上猫儿过生日,就让他带我来体验一下你们二代的生活,你还真别说,是挺享受的。来,区队长跟你走一个,下回咱区队聚会你可一定要来啊。”
“我来你妈B!”尤晋山挣起来大骂,“伍老猫。你赶紧让你狗松开,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包厢门突然被人推开。
尤晋山一表三千里的远房表叔尤老四,付明贵的马仔。带着会所经理和2个保安一齐冲进来,三步并两步奔到尤晋山旁边,伸出手推了几下按着他的保镖,硬是没推动,只得满苦大仇深又焦心的看向伍茂。
“小伍哥你这是做什么呀?是酒不够啊?还是点唱的姑娘不够漂亮?您几位都是精贵人,有什么气儿不顺的就冲我们来,您几位可千万别伤了和气。”
可话还没说完,包厢房门又被人大力推开。
3个身着春秋执勤服头戴执勤帽腰配单警装备的鱼贯而入,1个站在门口,2个进门后站定,先盯着包厢内扫视一圈,再一指按着尤晋山的壮汉,肃目呵斥:
“你!放开他,所有人!站起来双手上举,五指张开慢慢地走到墙边。有群众报警说这里有人打架斗殴,什么情况?谁报的警?”
伍茂的保镖就跟警察派来的似的特别听话,率先照做,剩下的人却都木楞住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醒悟过来事情不大对,包括尤晋山。
不对劲!尤老四惊疑不定,边悄摸往后退边向会所经理使了个眼色。经理立马掉转枪头笑成一朵烂柿花奔向民警,满嘴:“误会啊误会!”,自己却悄悄躲到一边用耳麦给付明贵递消息。
陈振辉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按照警察的指示照做,走到已经站好的保镖旁边,面冲墙双手上举,背向警察。
“辉狗!你他妈拿我当枪使。”
暗自走到陈振辉身边的尤晋山同样面冲向墙,低下脑袋往陈振辉这边悄悄一转,恶狠狠的低声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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